“如何,可調查清楚了?”弘晝坐在書桌後面,對着垂立在他書桌前面的管家道。
“是,按着王爺的吩咐,奴才調查了秋芸的底細。從她以前所住的地方的街坊鄰居打探,都不大清楚。她們是剛搬過去的,以前并不住在那裡。秋芸的爹的确剛剛過世沒多久。”管家道。
“剛搬新家,就過世了,聽起來有些古怪啊。”弘晝道,“州府衙門那裡的人口簿查了嗎?”
“回禀王爺,已經查過了,仍舊沒有查到秋芸一家到底是從哪裡搬到京城的。”管家道。
“知道了,你令派過去與她同住的那個丫頭,慢慢從她身上打探一下,住在一塊兒,總有聊起家鄉親人的時候。”弘晝道。
“是,奴才已經吩咐過她了。”管家道。
弘晝揮揮手,管家退後便出去了。
自從上一次那封信來得神秘莫測,弘晝便開始懷疑府中有人便是那送信之人,查來查去,他覺得秋芸最為可疑。而且,自從她來了以後,鬧得額娘與吳庫紮氏的關系日趨緊張,這不得不令弘晝覺得可疑。
那廂,與秋芸同住一間屋子的是伺候耿氏衣物的素枝,她聽了管家的吩咐後,便有意在這秋芸身上打探。
“秋芸,你用膳了嗎?等會兒我去提膳,要不要跟你提了?”素枝見秋芸呆坐在自己的床邊,便問道。
“哦。那就多謝素枝姐姐了。”秋芸道。她剛剛伺弄完了那些花草,這會兒的确有些累了,所以就答應了素枝的示好。
平日,她是很少與耿氏身邊的其他丫鬟多言的,除了在耿氏面前讨好乖巧之外,對其他的人皆都是冷漠以待,所以耿氏的其他丫鬟都不怎麼喜歡她。
素枝将丫鬟的膳食提回來之後,發現秋芸今日睡着了,她便将她的飯盒擱在了秋芸的床頭圓凳上。
“秋芸,起來用膳了。”素枝又去喊了喊。
她們這些奴婢每天所能休息的時間就是那麼幾個空檔,主子午歇的時候,主子有事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得随時在身邊伺候的。
秋芸剛剛許是累着了,便歪在床上睡着了。
素枝喊了幾句,見秋芸沒什麼反應,看來是睡沉了,心說這丫頭不過是伺候幾盆花,有這麼累?
她因為還要去伺候耿氏,也就沒有再管她了,自己去用膳去了。
用到一半,突然床上的秋芸突然大叫道:“别殺我,别殺我!”
然後,她便猛地坐了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剛剛經曆了一場十分可怖的事情,臉上也是虛汗淋漓。
“你怎麼了?”素枝被她這一嗓子吓了一條,筷子上的菜都抖了下來。
秋芸大口大口地揣着氣,半天才說道:夢魇了。
“你快起來吧,等會兒娘娘午歇好了,咱們都得過去伺候了。快起來洗個臉,用了膳。”素枝這才道。
秋芸點點頭,一咕噜起來去打水洗臉。她的步子顯得有些倉皇,素枝心裡奇怪,這到底是夢到什麼了,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