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主子總算好了一些,主子!”司畫與蘭琴并肩走在烏西哈和別楚克身後,弘曆因為剛剛好,就沒有帶他出來,而是交給安姑姑她們照料着。
“唉,平時總教導她們不要太依賴伺候的人,要自主獨立。可是在額娘眼裡,恐怕都是異端邪說了。”蘭琴道,心裡也是挺郁悶的。她要怎樣讓兩個女兒既不會引起旁人的側目,又能養成獨立自主的好習慣呢。
來到禦花園後,兩個孩子明顯心情好多了,她們穿梭在鮮花裡追逐打鬧,很快就忘記了德妃的訓斥。蘭琴與司畫站在一旁,滿臉含笑地看着兩個女兒,也似乎将早上的不愉快給忘記了。
“主子,咱們頒金節後就回去了吧?”司畫道。
“嗯,是該回去了。等到萬國朝賀結束後,我就去跟皇阿瑪請辭了。”蘭琴道。經過這次後,自己心裡應該沒那麼介意了,四爺也答應完全信任自己了,這也算是一點點收獲了。
“主子爺這段時間跟往日完全不一樣了,主子以後回去,日子也應該更好的。”司畫道。
“日子還不是一天天過去。後宅的鬥争隻怕永遠也不會平息。這次烏雅氏是除去了,可是她背後的人呢?”蘭琴想起四爺說的話,心裡就覺得沉重。後宅裡那些個不能動的人,她們永遠不會甘心,總是會想方設法地來設計南小院和她的孩子們。想到這些,蘭琴覺得很沉重,也很累,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隻要主子爺向着主子,主子一定能應付的。”司畫道。
“唉呀!哪裡來的小野丫頭!”一聲尖利的叫聲打斷了蘭琴與司畫的對話。蘭琴還來不及回答司畫的話,就已經循着那叫聲看了過去,然後就聽到了別楚克的哭聲。
“你才是野丫頭!我妹妹不是野丫頭。”緊接着,傳來了烏西哈的聲音。
“你們是哪裡來的丫頭,撞到了本公主不說,還敢頂嘴,簡直沒教養至極!”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就是聽到她又突然怪叫道:“你居然敢咬我,野丫頭!”
蘭琴連忙加快腳步,沖了過去,隻見烏西哈和別楚克正站在那裡被一個粉色宮裝的女子揪住了耳朵。蘭琴再定睛一看,那女子盡然是十六公主。
“住手!”蘭琴急得也顧不得禮數了。
“額娘!”烏西哈一回頭,看見蘭琴和司畫已經走過來了,連忙拉着別楚克往蘭琴那邊走。
“喲,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野丫頭,原來是你的!”十六公主看見蘭琴來了,一臉不屑和鄙夷的神态。
蘭琴連忙蹲下安慰奔過來的烏西哈和別楚克,問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壓根也不理會十六公主。
“額娘,剛剛别楚克往那邊抓蝴蝶,一不小心就撞到她了,根本不是故意的。她立刻叫罵妹妹是野丫頭。”烏西哈道。
“嗯,你們都很好,沒事了,她罵人,是她沒禮貌,知道嗎?”蘭琴安慰兩個女兒道。
“你說什麼?你說誰沒禮貌!”十六公主聽到蘭琴的話,又見她對自己不理會,心裡頓時就更來氣了。
“我是跟我的女兒說,誰無緣無故罵人,誰就是沒禮貌的人。”蘭琴道。她對這個十六公主也沒什麼好感。
“你的女兒撞到了我,本公主罵了她野丫頭怎麼了。高貴的格格是不會這樣在禦花園裡亂跑的,說她是野丫頭,也不為過呀。”十六公主的臉一下子扭曲了,她最恨别人對自己的無視。因為生母淑嫔就是一個被人冷落無視的,她也連帶着不受重視,自從搭上了太後,她才逐漸在康熙面前多露了幾次,再加上她慣會迎合拍馬匹,也博得了幾分喜歡。
“別楚克不過三歲,公主然道要與一個三歲的孩童一争長短?”蘭琴道,“公主禮數好,應該不會跟一個三歲孩子計較得哈?怎麼看着公主剛剛捏了烏西哈的耳朵呢!這然道是高貴的公主所為?”
“誰叫她罵我,本公主隻是教訓一下她,該怎麼跟公主說話!”十六公主被蘭琴連問嗆到了,臉一下子就紅了。說到底,別楚克不過撞到了她身上,一個孩子而已,她如此大驚小怪教訓,顯然有失公主的身份。
“她怎麼罵了你!”蘭琴诘問道。
“額娘,我沒罵她。是她罵我們是野丫頭,我說不準罵我妹妹,你才是野丫頭。”烏西哈連忙道。
“聽到了嗎,烏西哈沒有罵你,她不過是将公主扔出來的污言穢語扔回給公主罷了。”蘭琴道。
“你,你以為你被皇阿瑪封為郡縣,就了不起嗎?本公主是公主,你見了本公主為何不行禮。”十六公主道。
“妾身給公主請安!那麼公主是不是見了本郡縣也應該行禮。說到底咱們的品級是一樣的,而且妾身還是你四哥的妾侍。”蘭琴立刻道。
“四哥的嫂嫂,本公主隻認四福晉。哪裡來的什麼側福晉?”十六公主擺了擺自己的手帕,高傲地說道。
“你!”司畫忍不住道。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本公主無理!春英,給我教訓這個沒規矩的東西!”十六公主看見司畫出言,立刻厲聲道。
“是!”春英從十六身後走了出來,走到司畫跟前,對蘭琴道,“郡縣,奴婢是奉了公主之命,還請郡縣可别為難奴婢。”
說罷,她欲要揚手打司畫。
“司畫,立刻帶着烏西哈和別楚克先回去吧。”蘭琴往前一沖,擋在了春英面前。
“主子!奴婢不能丢下你!”司畫見蘭琴維護自己道。
“回去,這點事情,也不是什麼事情。”蘭琴扭頭道。
“不準走,本公主說要打的人,你盡敢走!”十六公主顯然不準備讓司畫就這樣走了。
可是司畫見蘭琴态度堅決,便拉着烏西哈和別楚克的手往回走。
“額娘!”烏西哈擔心地喊道。
“乖,先跟着司畫回去。額娘沒事。”蘭琴盯着十六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