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爺不是說,今日會帶您去一個地方嘛?”司畫道。四爺走的時候,她可是起來伺候的,四爺特意囑托了她的。
“等到他下朝的時候,說不定乾清宮那邊也要來人傳話。乘着這個時間,出去走走吧,否則我可是……”蘭琴發現四周都是宮人,自己說過了嘴,還指不定傳到了德妃的耳朵了。
司畫見蘭琴一定要出去,隻好跟随着一塊兒出去了。蘭琴也不知道要去哪裡,便朝着禦花園去了。其實這宮裡頭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各宮的主子們出去散心,也隻能去禦花園。
“主子,德妃娘娘也是一片好心,她是怕主子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煩。”司畫自然是聽見了德妃的那番話,一邊陪着蘭琴走,一邊道。
蘭琴不說話,道理自然明白,可是婆媳間的那種天然的抵觸還是有的。
早晨的禦花園沒什麼人,因為皇上正在上早朝,所以各宮的佳麗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禦花園的,因為偶遇不到皇帝呀。
“主子,那邊有一片蘆葦叢,不如去那邊瞧瞧?”司畫見蘭琴本來好好的心情,卻因為德妃早上的一頓訓話,立刻沒了。
蘭琴便往那片一處小池塘走去。隻見池塘四周長滿了長長的蘆葦。中間是一些枯萎的荷葉杆。
“主子,哪裡好像有個人,正看着咱們呢!”司畫眼尖,發現小池塘蘆葦後站着兩個人,真看着蘭琴和自己。
蘭琴擡眼看了看對面的人,立刻心裡一歎:怎麼越是不能見,卻偏要遇見。
隻見那兩個人繞着池塘往蘭琴這邊走了過來,真是英達爾主仆。
司畫一看見,立刻就緊張地拉着蘭琴的袖子道:“主子,咱們,咱們還是走吧。”
可是還沒等蘭琴反應,英達爾已經走上前來了,對她行禮道:“小王在這裡,又遇到了郡縣。”
蘭琴也有點尴尬地說道:“呵呵,真巧呀!王子殿下也來逛禦花園。”
“其實在下是在這裡等郡縣的。”英達爾笑道。他本就生得很是俊朗,再加上渾身充滿着一種不同于清廷男子的異域氣質,說話又這般直接,真是叫蘭琴尴尬地差點紅了臉。
司畫一聽這話風,心裡更是着急,想着怎麼拉着蘭琴趕緊離開。
“不知王子有什麼事情?”蘭琴心裡也是一緊,昨晚那個男人還說這位英達爾王子觊觎自己,想着就聽到這樣的話,心裡自然是一緊張。
“不知能與郡縣私下說幾句麼?”英達爾完全沒看司畫臉上的表情,而且他也沒覺得自己這樣找蘭琴說話,在這清宮裡是很不同尋常的,若是叫人看見,又要生出許多事端了。
若是給了旁的女子,隻怕聽到這樣的話,肯定要拒絕了,可是蘭琴卻是從未來穿過來的人,對于男女大防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沒有這個時代女子那般看重,她看着英達爾好像真地有什麼事情一般,故而隻是遲疑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主子,娘娘不是說,讓您立刻回去的嗎?”司畫見蘭琴答應了,立刻扯住她的袖子道。
蘭琴見司畫的樣子,知道她是不想讓自己單獨與這個英達爾說話,但是她真覺得沒什麼,光天化日下,與一個男子說幾句話,然道就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
“額娘那裡沒什麼急事,說幾句話耽誤不了什麼!”蘭琴看了司畫幾眼道。
“郡縣,可否到那邊去說?”英達爾指了指那邊一個小木亭,距離這小池塘不過二十幾米。
蘭琴點點頭,便與英達爾一塊往那個小木亭走去,隻留下司畫和胡克站在原地。
兩人走入涼亭,隻見裡面滿是落葉。大抵是秋天來了,樹木的落葉一夜之間全落了,宮人來不及打掃,被秋風吹入了進來。
蘭琴發現,站在涼亭裡,看着下面的小池塘,自有不顧不同的景緻。
“郡縣,在下其實有一事想拜托郡縣,不知可否幫在下這個忙?”英達爾與蘭琴比肩而站,看着眼前的小池塘道。
蘭琴沒想到英達爾這一開口,居然是要有事情,微微吃驚道:“不知王子有何事?”
英達爾看着蘭琴,略略遲疑了一會兒,便說道:“不知為何,小王覺得郡縣一定會幫這個忙。所以小王就鬥膽來相求。小王想見見皇上,郡縣在皇上面前走動,能否代為傳達一句話,就說西藏吐司王子有要事求見。”
蘭琴沒想到盡然是這樣一件事,道:“王子為何不通過太後,王子乃是太後的外甥,與皇上也算是表兄弟。”
英達爾似乎早就料到蘭琴會這樣說,便道:“太後娘娘是小王的姨母不假,可是她卻不想讓小王與皇上見面。其中原因,小王也不想多說。”
蘭琴看着英達爾,又看了看遠處的景色,道:“好,這個不難。妾身能見到皇上,為你代傳這句話,還是可以的。”
“郡縣,如果郡縣能說服皇上見小王,那小王更會感激不盡。小王要與皇上所說的十分重要。”英達爾道。
“明白了,你放心吧。這個忙我幫了。”蘭琴覺得既然那****挺身相救,自己也不該多想,不過是傳個話。
“多謝郡縣。”英達爾雙手合十道。
“不用謝,王子不是也幫過蘭琴。”蘭琴笑道。
司畫站在胡克旁邊,看着蘭琴與英達爾比肩而站,說道:“你們王子殿下到底要與我們主子說什麼?”
胡克瞧着自己的主子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主子的事情我們下人從不插嘴。”
司畫撇了胡克幾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剛剛插嘴了?”
胡克讪笑道:“我也沒這樣說,但是姑娘到底有沒有插嘴,自己心裡知道。”
“你!”司畫氣地白了一樣胡克。
隻見蘭琴從小木亭裡出來,司畫一跺腳連忙迎了上去,扶着蘭琴的手從另一邊走下去。
“主子,咱們快回去吧。”司畫道。
“嗯,走吧!”蘭琴一臉平靜地說道。
胡克循着蘭琴下來的路走上了木亭,英達爾仍舊負手而立,看着禦花園的景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