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真是不敢,奴婢如何能踩到皇上的龍椅上?”蕊心膽怯地說道。
“你就不要将它當做龍椅,就當一把普通的椅子就是了。”宜妃呵斥道。
蕊心幾乎要哭了,可是宜妃的脾氣她是知道的,若是此刻不奉命,回去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宜妃立刻從椅子上爬了下來,然後推着蕊心上椅子。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德妃扶着宮女的手剛剛走到乾清宮門口,便看見大門緊閉。她便好奇地推開門一瞧,正好看到宜妃與蕊心正站在康熙的禦案後面說話。
宜妃整個人就怔了一下,驚恐地看着從外走進來的德妃主仆,差點沒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對德妃充滿了恐懼,心裡想着:完了,完了,被她撞見了!被她看見了!
一旁的蕊心卻沒有宜妃的心裡負擔,她連忙掩飾地道:“哦。啟禀德妃娘娘,我們娘娘剛剛看到了一隻老鼠。娘娘害怕老鼠亂跑,便與奴婢一塊兒來打老鼠了。”
“那為何将那圓凳放到皇上的龍椅上?”德妃顯然已經看見了那龍椅之上放着一個圓凳呢。
宜妃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她此刻就像鋸了嘴的葫蘆,什麼都說不出來,反而不如身邊的蕊心伶牙俐齒,其實平時她可是最能言善辯的。
“哦。那老鼠剛剛順着那根柱子往上爬去了,是奴婢想拿圓凳來打的,一時不慎才放到了皇上的龍椅上了。請娘娘饒恕奴婢這一次。”蕊心忙做出一副犯了大錯的樣子,随手就将那圓凳從龍椅上拿了下來。
德妃也知道事情絕對不是蕊心所說的那般,可是她又沒看見她們站在禦案後面做什麼,也隻有接受這樣的解釋。
宜妃此刻已經恢複了平日的驕縱傲慢,說道:“德妃姐姐怎麼這會兒就過啦?這都幾點了,快三更了,姐姐不睡覺,是不放心妹妹我?”
德妃不理會宜妃話裡的挑釁,移步往西暖閣走,邊走邊說道:“妹妹真是多心了,本宮不過是睡不着,皇上都還沒有醒來。不如妹妹就先回去吧,這裡我來看着就是了。”
宜妃知道德妃一慣将康熙放在心裡頭,多少年都是與康熙同寝同起。即便康熙在别處,德妃也要一直熬到康熙确定入寝了,她才會就寝。每日還要與康熙上早朝的時間早一些起來,多少年來如一日,康熙知道後,對德妃更加優渥。宜妃一直就嫉恨德妃慣會用這種手法來拉康熙的心,可自己又做不到。
“姐姐,咱們不是說好了的。明日才是你來看。”宜妃豈能相讓,連忙跟着走了進去。蕊心連忙也跟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康熙面前,她們鬥了大半輩子了,從貌美的少婦鬥到了如今,兩人都已經歇了綠頭牌。宜妃從來不将康熙後面恩寵的那些小貴人放在眼裡,她始終覺得自己此生最大的敵人就是面前的這個包衣出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