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在穆青陽醒來之前,已經在心裡思量了一條計策。她覺得劉氏這樣的女人,實在太陰險狠毒了。剛來時,劉氏處處表現得溫柔曉事,與富察氏相比看,可是在四爺面前所留的印象好多了。可是從現在看,這個女人心思歹毒且又慣會做戲,真地是很可怕。一個能對自己曾經所愛的人下如此毒手的女子,其心思很是不一般了。
于是,蘭琴就打算給她來一個将計就計,就讓穆青陽詐死,然後再想辦法揭穿劉氏的真面目。穆青陽就是一顆埋好的定時炸彈,随時可以引爆。劉氏在得知穆青陽“死亡”後,必定會放松警惕,這樣就給了蘭琴以時機。
穆青陽聽了蘭琴的計劃後,心裡除了對劉氏深深的失望後,便隻剩下決然。他同意了蘭琴的計劃。不僅如此,蘭琴還去叫來了劉老頭,跟他說明了情況的,讓他帶頭配合演了那麼一處好戲給人看。
四爺驚訝了,他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小半月裡,小女人居然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大戲,而且還演的滴水不漏的樣子。
蘭琴看到四爺看着自己的樣子,便有些擔憂地說道:“爺,是不是覺得妾身心計太過?”
四爺搖搖頭道:“穆青陽已經告訴你了劉氏的包袱所在了嗎?”
蘭琴點點頭道:“妾身已經派人去取了回來,一件不少。穆公子還留了一封親筆記錄。上面寫着他與劉氏的種種,他說此生都不想再見劉氏了。如果這封筆錄有作用,那麼最好就不要再去打攪他了。”
四爺聽着這番話,冷哼道:“一個伶人,盡然跟爺談條件?”
蘭琴道:“爺,穆青陽跟妾身說,他與劉氏之間并沒有什麼不潔,雖然劉氏曾經與他私奔,但是他卻沒有逾越周公之禮,一直将她當作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對待。妾身瞧着這個穆青陽,雖然是個伶人,但是品性高潔,為人坦誠,是個君子。爺,你可不可以不要介意他與劉氏,畢竟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劉氏現在的身份。”
四爺點了點蘭琴的鼻子,佯裝發怒道:“什麼時候,你居然替外人說話啦?”
“妾身隻是實話實話,爺如果連這點實話都聽不得,那可不配為将來更大的位置。”蘭琴也故意撅着嘴吧道。
“你個小女人,爺是把你寵壞了。不過,劉氏的事情,你來辦吧。爺不想去管,這個女人的行徑也着實讓爺厭了她。爺有更重要的事情操心,不行就令她先回府禁足。”
“不可,爺如果這個時候突然禁足她,隻會令她警覺起來。妾身覺得此女心思太過狠毒,不可這樣輕縱,除非爺看在她身懷有孕,不舍得責罰!”蘭琴道。
“她身懷有孕,但是不能代表她為非作歹,居然用蠱蟲害人,爺絕不輕饒。隻是有個更重要的人要來圓明園了,爺是怕這些事情打攪到他。”四爺道。
蘭琴眼睛一亮,她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四爺所說的那個重要的人到底是誰了。
“爺,蘭琴要不要為皇阿瑪準備什麼,爺讓皇阿瑪住哪裡?”蘭琴問道。
“皇阿瑪來了,自然是住在長春園那邊。那邊将全部戒煙,女眷以及閑雜人等都不得再往那邊去。”四爺道。
蘭琴點點頭,心說康熙來了,肯定是住長春園了。那裡那麼大的一片區域,全部給他一個人居住,其他人都不得靠近,真是好奢華呀!
“那妾身要不要準備點什麼?”蘭琴又問道。
“什麼都不用,你隻是随時等待皇阿瑪想起你,召喚你過去伺候就是。弘曆可是要抱過去!”四爺說到最後,卻大不起聲來了。
“做什麼,又要抱弘曆過去?”蘭琴果然很緊張。
“皇阿瑪說,弘曆都已經兩歲了,該啟蒙教育了。他要親自做弘曆的啟蒙老師。”四爺道。
蘭琴睜大了眼睛,心說:原來曆史上說康熙極其喜愛弘曆,果真是一點也不虛呀。
“你若是想弘曆,可以去給皇阿瑪請安,順便就可以看看弘曆。這是在圓明園,沒有宮裡頭那些眼睛,弘曆在那邊不會有事的。”四爺以為是蘭琴顧及弘曆的安危,連忙安慰道。
“爺,我倒不是擔心弘曆的安慰。而是皇阿瑪年紀大了,弘曆又是半大的小子了,會吵着皇阿瑪的。”蘭琴道。
“那怕什麼,那些宮女太監是做什麼用的。皇阿瑪疼孫兒,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琴兒,這次皇阿瑪将秋闱的事情交給爺,此刻又說來圓明園休養,還要親自啟蒙弘曆。這都說明什麼?”四爺道。他的眼睛裡閃耀着不一般的光芒,那是一個即将成事者的自豪與自得。四爺等待這一日,實在等了很久了,現在終于讓他見到了一絲曙光。
“爺,那弘曆就住在皇阿瑪身邊?”蘭琴有點舍不得地說道。她也知道這樣的時機對四爺來說,是多麼重要。
“是,你若是想他了,可以請旨意過去看。每日抱來抱去,終是麻煩呀。”四爺道。
“可是弘曆現在不摟着我睡覺,他是睡不着的。”蘭琴道。
“弘曆是一個有福氣的孩子,他的适應能力肯定很強。你不必擔心。”四爺道。
蘭琴知道自己不應該阻止,但是她又真地有點舍不得,誰知道康熙小老頭會不會心皿來潮,又将弘曆帶回宮了呢?
“琴兒,爺知道你顧及什麼,皇阿瑪這不是也顧及到那些。所以才來圓明園給弘曆啟蒙的,皇阿瑪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能如何?”四爺道。
“妾身知道,爺不必多言了。妾身答應就是。”蘭琴隻好道。
四爺見小女人的精神頓時萎靡了,立刻道:“爺每日陪着你去看他就是。總不過都是在圓明園,又不是宮裡頭。”
蘭琴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小心髒,很快做好了自我建設道:“好吧,那妾身可是随時都想去看他的,這點可否先與皇阿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