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撇過頭避開雪櫻的臉,握住她胳膊的手也松開了。
“貝勒爺不敢面對自己内心的感情,雪櫻看到了。”雪櫻見弘曆背過身軀,突然大聲道。
“你又在說什麼?”弘曆轉身過來盯着雪櫻道。
“貝勒爺請回吧。妾身是尊了額娘的意思,到時候與貝勒爺一塊兒奔赴西北。”雪櫻斬釘截鐵地說道。
弘曆倉皇而出,雪櫻的兇口也不斷起伏着。剛剛兩人分明在各自的眼裡看到了那種互相吸引的目光。
“主子,您沒事吧!”阿蘿推門進來,見雪櫻站在那裡呆住了一般。
“沒事。你扶着我到那邊坐會兒。”雪櫻道。剛剛她被弘曆那樣抓住,整個人的身體都不能動彈,此刻腿盡然有些麻木了,似乎挪不動步子。
阿蘿走到雪櫻跟前,攙扶着她往軟塌那邊慢慢走了過去。
“主子,您的腿怎麼了?”阿蘿奇怪地問道。
“被他那樣抓着,一動不動,腿腳都有些麻了。”雪櫻道,“你幫我收拾行裝,此次去西北,并不會很舒坦。阿蘿,你也要跟随我一塊兒去的。”
“嗯,主子去哪裡,阿蘿就跟去哪裡。這次主子能單獨跟貝勒爺去西北,正好可以培養下感情呢。”阿蘿笑道。
“哪裡有那麼容易。他心裡隻有正福晉。已經濃得容不下别人了。”雪櫻淡淡地說道。
“主子,明明主子比她好,可是貝勒爺就像瞎了一般!”阿蘿為雪櫻不值道。
“不許胡說。正福晉乃是他的正妻,不可背後說人壞話。”雪櫻制止道。
“主子,其實依着您的手段,完全可以料理了她們,做什麼一直忍着?”阿蘿道,“今日在小阿哥的洗三上,奴婢才看到昔日的主子又回來了。”
“你知道‘韬光養晦’這個詞語嗎?如今姑母不受皇阿瑪喜歡。人人都覺得貝勒爺娶了我,是一樁很荒唐的親事。”雪櫻道,“但是我并不覺得荒唐。姑母與熹貴妃的恩怨,那是她們上一輩人的恩怨。我喜歡弘曆,所以願意嫁給他。”
“主子,您的樣貌和才情,哪一點都不輸給正福晉。隻可惜她是正,您是側。隻怕一輩子都要壓在您的頭上。”阿蘿道。
“傻丫頭,一輩子長着呢。現在就說一輩子,未免有些過早了。好了,不說了,再将那被子拿出來給我瞧瞧。今日席面上,高氏所流露出來的對蘇姐姐的嫉妒很是明顯。我還是信不過她。”雪櫻道。
阿蘿又将那條高氏送給蘇氏的被子拿了出來,給雪櫻細細看,而她自己雪櫻收拾行裝。
那廂,弘曆一邊走,一邊跑地去了正院。
他在腦子裡不斷重複着雪櫻靠近的那張臉,以及她所說的話。
不可能,自己怎麼會對那張臉心動呢?
明玉的宮女早就将弘曆來正院的消息傳到了明玉的耳朵裡。可是現在,她真有些不想見弘曆。因為她現在無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不去嫉妒烏拉那拉雪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