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攔不住他,隻好派了護衛跟着弘晝一塊兒去了。千叟宴的告文還有好幾個省份沒有發放下去,弘曆必須堅持走完這幾個地方呢。
這一日,弘曆命收拾行裝,準備繼續南下。他還不知弘晟已經中毒身亡,四爺也未曾傳信過來。臨行前,弘曆特意書信一封,見弘晝已經往回走的消息傳于四爺知道。信中,弘曆為弘晝扯了一個理由,說他身體不怎麼舒适,自然隻字未提烏拉那拉雪櫻。
這廂,弘晟的屍體被四爺放入地窖中,每日派人更換冰塊,以保護他的屍身不壞。太醫也時不時來,自然是想從屍體上找出端倪。負責伺候弘晟的那些人全部被四爺關了起來,不準許任何人訊問,也不準任何人探視。
四爺的後院長久的平靜被弘晟的突然夭折而打破了。人人都在猜測着弘晟到底是如何死的。
“聽說年氏的身體一下子垮了!天天屋子裡都飄着藥味呢!”武氏對着蘭琴做了一個扇風的動作道。
“弘晟都快成親了,叫誰陡然失去了這麼個大兒子,隻怕都過不去了,還好她有一個小兒子。”宋氏道。
“宋姐姐,做什麼同情她!咱們以往受她的排揎還少了麼,要不是蘭琴照應着,咱們的日子可沒想着好過。”武氏道。
“我不是同情她,隻是覺得王爺心裡也不好受。”宋氏看了蘭琴一眼道。
“宋姐姐說得極是。王爺心裡不好受。年氏雖然性子不好,到底也沒做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弘晟更是無辜。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實在令人捉摸不透。”蘭琴道。
“是呀,簡直就是在年氏的眼皮子底下做的。據說王爺将那幾個伺候的人打得沒有一塊好皮膚了都,可是他們還是衆口一詞,沒有一個人說出什麼可查的東西來。”武氏小聲道。
“然道是她?”宋氏朝着空氣,指了指正院的方向。
蘭琴沉思片刻道:“她已經許多年不出來了,如今弘時都娶了親,伊爾根氏的肚子也差不多四五個月了。”
“真是造孽,弘晟的親事是佟佳氏家的吧。那家的格格小姐隻怕是爺要受累了。”宋氏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宋姐姐天天為她的大格格以及小外甥念佛,真是念得一副菩薩心腸了。”武氏笑道。
“你就别笑話她了,你還是不能為了納敏平安生産,那陣子天天吃齋念佛的。”蘭琴也笑道。
“就是。不過,年氏受了這麼大打擊,再加上她身體一直不好,隻怕這次真是快要了她的性命了。”宋氏道。
“不會的,她還有弘福了。這個名字真是吉利,洪福齊天!”武氏道,然後看了蘭琴一眼道,“妹妹,還是覺得你最有福氣。”
“我是勞碌命,你們一個兩個都關在自己屋子裡吃齋念佛,不出來幫我?”蘭琴道。
“看妹妹說的,隻要你一聲召喚,我們立刻過來。”武氏打趣道。
“别楚克的親事可定了嗎?”宋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