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昨日主子爺又是歇在葉赫氏那邊了。”翠玲對正斜躺在床上午歇的年氏道。
如今四爺隻要在府裡休沐,便是在南小院陪伴蘭琴。晚間如果要去别處留宿,十日倒有五日在葉赫氏那邊,其餘便是年氏、武氏等處了。
“白天,不是在宮裡,就是在南小院,晚上則多半是去葉赫氏那裡。爺好像突然對那個葉格格有了不同一般的心思。她究竟用什麼手法迷惑住了爺?”年氏不解地說道。
“是呀,奴婢瞧着她的容貌也沒有什麼驚人的變化,仍舊比不上主子的。怎麼如今她在主子爺跟前好似換了一個人似得。”翠玲道。
與翠玲同樣疑惑的還有南小院的幾個丫鬟,蘭琴此時肚子大了,每日很早就睡了。四爺無論什麼時候回來,必會來南小院看一眼她,即便她已經睡着了。他都會親自過問蘭琴每日日常的情況,已經成了每日必做的事情。
“主子爺可是每日都會來看咱們側福晉的。”念雪道,她發現惜茶和司畫在讨論主子爺最近比較寵幸那個葉赫氏的事情,被她聽見,于是念雪毫不猶豫地說道。
“念雪,我們也是在外面聽到的。說是葉赫氏好像很得寵了,主子爺一連好幾日都宿在她屋子裡,聽說還賞賜了不少首飾呢。”惜茶道。
“那又如何,咱們側福晉如今是快要臨産了,給她們鑽了空子。但是我瞧着主子爺每日都來看主子,其情誼自是别人不可比拟的。”念雪道,“主子快要午睡醒了,你們趕緊将主子愛喝的冰鎮烏梅湯準備好。别在這裡嚼那些沒用的話,更不可讓主子聽見,知道了嗎?”
幾個丫鬟開始準備蘭琴愛吃的愛喝的。她如今的食量也是驚人,幾乎是以前沒有懷孕時的兩倍,不過好在怎麼吃,都沒有發胖的迹象。
那廂,葉赫氏扶着玉痕的手往正院去了,再看看葉赫氏身上的裝扮,與之前那個深受大煙毒害的葉赫氏簡直判若兩人。
“妾身給福晉請安。”葉赫氏跨入正院,走到福晉的正屋裡,隻見福晉正在看書,便上前請安道。
“葉格格真是多禮了。我聽說爺已經讓你的屋子裡用冰了,怎樣,再不熱了吧?”福晉放下手裡的書卷,饒有興緻地看着葉赫氏。隻見她今日頭上戴着一對蘭花狀的白玉钗。一看那成色,便知道是四爺最新賞賜的吧。
“這還不是托了福晉的提攜,妾身才有機會伺候四爺。”葉赫氏規規矩矩地說道。
福晉聽着這話舒坦,對葉赫氏招招手道:“你過來!”
葉赫氏便依着福晉的召喚,走到福晉的主榻邊,卻被她一把拉過去,坐了下來。
“這如何使得,妾身的身份怎麼可與福晉并肩而坐。福晉折煞妾身了。”葉赫氏惶恐地說道,那柔弱驚恐的樣子,顯得格外楚楚可憐。就連福晉看着葉赫氏這番舉止,也覺得這個女子嬌弱溫和,實在惹人憐愛。
“怪不得爺如今寵幸于你。鈕钴祿氏如今大腹便便,正是你取而代之的最好時機。”福晉拉着葉赫氏的手道。
隻見葉赫氏盈盈一笑,那眼神無比的嬌媚,可是并不給人輕浮的印象。她恭敬地說道:“妾身隻是盡自己的本份,能否取代側福晉的位置,妾身暫且還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爺願意讓妾身伺候,妾身就一定會盡力的。”
福晉擡起那隻戴着玳瑁鑲嵌紅藍寶石護甲的手,輕撫在葉赫氏皎潔如玉的面容上,隻消她稍微一使力,隻怕就會在她臉上勾出一道深深的紅迹。
葉赫氏微微一縮,顯得有些害怕福晉的親昵。
“葉格格好像怕本福晉?”福晉放下手道。
“妾身隻是不适應罷了,還請福晉勿要見怪。”葉赫氏道。
“呵呵,看來葉格格是還在怪本福晉吧。其實我也是為了妹妹你能明白,在這後宅裡,不能有絲毫的退讓和軟弱。你退了一步,别人就會逼上一步,直到将你逼得退無可退。如今,你能得到四爺的寵愛,是不是還得多虧當初對你的逼迫?”福晉道。
葉赫氏思忖着福晉的話,不得不說她如今能夠安然地坐在這裡,還真是當初的絕境将她逼上了争寵的決心。
“葉妹妹,憑着如今爺對你的恩寵,你然道僅僅甘心于坐在這格格的位置上麼。你也去看過南小院了吧。鈕钴祿氏當初與你一樣,也隻是格格。可是如今,她的身份已經是你等望塵莫及。她還有兩個孩子,而你們卻什麼都沒有。如今,還用得上我來教你麼?”福晉道。
葉赫氏自然明白福晉說這番話的意思,可是她心裡還是微微有些下不了決心與蘭琴撕破臉皮。
“你看着吧,如果讓她生下這個孩子,那爺對她的寵愛隻會更上一層樓。妹妹如今能攏住爺的心,可是你能一直攏住嗎?隻要讓鈕钴祿氏恢複了身子,隻怕爺又會獨寵于她了。到時候,你再想使力,恐怕就為遲已晚了。”福晉挑撥道。
果然,葉赫氏一聽此言,眼裡頓時陷入一陣恐懼,她再也不想失去四爺的恩寵了。人就是這樣,在沒有得到某一樣東西時,還尚且可以,一旦得到後,就再也不想失去。
“我現在該如何做?”葉赫氏突然說道。
“你說呢?如今爺每日還是去南小院看鈕钴祿氏吧,去你那裡,多半是晚上吧。你知道這其間的區别麼?”福晉問道。
“福晉的意思爺心裡裝着她,而我不過是爺發洩的工具罷了。”葉赫氏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可是四爺的确隻在晚上去自己那裡的。
“妹妹冰雪聰明,自己想明白了這點,就無需本福晉提點了。如何讓爺不僅僅将你當作工具,就看你如何做了。比如,鈕钴祿氏嫉妒你得寵。”福晉說道。
“比如她将我推入湖裡,隻因為我奪了爺對她的寵愛。”葉赫氏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