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話剛說完,所有人都看向蘭琴。
蘭琴不知明裡,就被置于衆矢之的。蘭琴心裡明白,四爺是為了補償自己沒有為烏西哈送行才會不顧禮節讓自己上座。
“是啊,熹妃娘娘,皇上有心邀你,你可不能掃了皇上的興……”年氏道。
皇後娘娘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底裡透露着嫉妒與盛怒,為了忍住不發作,暗地裡握緊了拳頭。
年貴妃心裡一喜,聲音也跟着變大:“熹妃娘娘,這可是皇上特意為烏西哈出嫁準備的宴會,你又是烏西哈的嫡母,坐在皇上身邊理所應當……”
年貴妃說完對着皇後娘娘輕聲詢問:“皇後娘娘,您說臣妾說的是不是?”
皇後娘娘臉上抽搐,端坐了身子,轉過來直視年貴妃:“年貴妃想的周到,隻要皇上高興,本宮就為熹妃娘娘讓讓座又有何妨?再坐的又是親眷,今天就不用講究什麼了。”
“多謝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的好意,臣妾實在不敢當!皇後娘娘與年貴妃體諒臣妾嫁女心傷,為臣妾着想不顧禮法,臣妾實在感動至極……”蘭琴果斷地站起來走到中央,對着四爺與皇後娘娘微微一欠,擡起頭婉拒。
四爺神色黯然,失望地獨自飲了一杯酒,皇後聽了蘭琴的話終于松了一口氣,瞅了瞅四爺,自己端起酒杯對着蘭琴笑道:“熹妃娘娘能時刻謹記自己的應該恪守的規矩,實則是後宮衆人的榜樣。本宮自歎不如,剛才差點陷熹妃于不義,本宮失責,自罰一杯……”
蘭琴笑道:“皇後娘娘謬贊了,臣妾隻是謹記皇後娘娘的教導,烏西哈能受皇後娘娘的送辭,是烏西哈的福氣。臣妾感激不盡!”
皇後娘娘這次很滿意蘭琴的做法,對蘭琴也多了幾分笑臉。
隻是年貴妃卻沒有那麼滿意,生氣地撇過頭,臉上早就露出幾分氣性。沒有想到蘭琴會拒絕,本以為能借此給皇後娘娘難堪,就這樣白白錯過。頓時覺得這宴會沒有意思,但是心有不甘,出聲道:“熹妃就是熹妃,皇上的一片好意都能這麼謝拒了!皇上說你能上座,你自然就能上座!都說了這是家宴,沒有那麼多規矩!”
這話明明是激将了,若是不坐好像拂了四爺的面子,若是坐就會給衆人留下把柄,不說讓皇後娘娘難堪,宗親家眷定會議論紛紛。
蘭琴心裡明白,自己覺不能在宴會上僭越了皇後的位置。
弘曆突然站了出來,笑着對皇上說:“皇阿瑪,兒臣看到各位娘娘能相互體諒,相互禮讓十分感動。覺得皇阿瑪應該把這場景編入書冊,弘晝在上書房為了一個靠近師傅的位子足足與小阿哥争了半天,這正好讓弘晝學習學習……”
弘晝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愣地摸摸頭,站起來氣鼓鼓地說道:“皇阿瑪冤枉啊,我聽不見師傅說話,自然希望能坐前面點……”
衆人轟然一笑,弘晝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