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陳設也極其簡單,都是用這山裡的木材所做的家具物什。
胤褆被算命先生帶着,與那老者在一扇窗前盤腿坐下。
“你去給客人倒杯茶水吧。”老者說。
“多謝老先生了!”胤褆看着他發須皆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心裡更加笃定了。
“王爺請把手給老朽看看吧~”老者道。
胤褆很快便伸出自己的手,給那老者看。
老者反複摸了胤褆的手相,又看了看他的面相,最後拿出了自己的算命的天象八卦圖又看了看。
“王爺,你的事情老朽已經知道了。恕老朽無能為力,請王爺回去吧。”老者對胤褆拱手道。
“老先生這是為何?總要與本王說說。”胤褆見老者一副堅決的态度,便更想要知道了。
一旁,老者的徒弟已經将兩杯山茶放到了小木桌的邊上,見師傅似乎不願多說的樣子,便對他道:“師傅,王爺乃天生貴相,您何不給王爺指點一二。”
“王爺是天生貴相,可是還有比王爺更貴更顯的人在。若王爺想要對付那人,所冒的風險太大,還請王爺三思。”老者勸道。
胤褆思忖片刻,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光秃秃的山石,和偶然間從裡面探出來頭來的小嫩草。他收回目光道:“多謝老先生。但是本王不是那種做閑散王爺的人,還請老先生不吝賜教。”
老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對胤褆道:“王爺真地想要聽嗎?”
胤褆似乎下定了決心,點點頭。
“你出去跟為師将那柴草藥曬曬吧。”老者對自己的徒弟說道。
待那算命現在拄着拐杖出去後,胤褆道:“他眼睛雖看不見,可是與常人也無異了。”
“老朽正是看見他心思靈巧,這才收了他為徒的。老朽這個徒兒雖然眼睛不明,但是看事處事極為精準。王爺若是能收了他去做您的幕僚,必定對您的大業很有幫助的。”老者道。
“好,本王也甚為喜歡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問他的性命,不知高徒姓甚名誰?”胤褆問道。
“牧之,他姓高,單名一個譚字。字牧之。”老者道。
“高譚。那不知老先生的名諱?”胤褆念了一遍道。
“老朽乃山人,名字等俗物早已經連自己忘記了。不過他們都叫老朽為‘山老居士’。王爺擡愛的話,不放叫老朽‘山老’即可。”老者道。
“好,那本王叫先生為‘山老’。山老,本王然道這一輩子就屈居在和碩親王的位置上嗎。本王哪裡不如太子了,不知道皇阿瑪如何想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機會。”胤褆不滿地說道。
“恕老朽直言,當今太子乃紫微星下凡,他天生就是太子之命。王爺如果想要取而代之,除非去了他的太子之命才行呀!”山老摸着山羊胡須道。
“要如何去掉他的太子之命,還請山老直言。”胤褆道。
“太子曾經被廢,王爺可知,為什麼當今皇上要廢了太子?”山老問道。
“這一點本王其實也不是很清楚。隻記得當時是老二去迎接的時候做了什麼,令皇阿瑪很不喜。再就是十八沒的時候,太子居然還在軍中找宮女作樂。這兩點讓皇阿瑪覺得他不是什麼仁善孝之輩。”胤褆道。
“王爺隻說對了表象,而沒有說出皇上的真意。”山老道。
“請山老直言。”胤褆道。
“當今皇上,之所以廢太子,乃是因為太子實則沒有太子之能!但是後來又複立太子,這一點令很多人不解呀。按說當今皇上是一位很明智的皇帝,他不可能重複犯同樣的錯誤的。可是偏偏他還是複立了早就已經失望的太子。這一點,老朽覺得一定是有某種原因的。”山老道。
胤褆點點頭道:“其實本王也覺得奇怪,皇阿瑪為何又突然複立了他作為太子。明明是已經廢了的人。您這麼一說,讓本王頓覺得更加奇怪了。”
“王爺乃皇上長子,且又戰功赫赫。朝中支持王爺的人也不少吧,為何皇上視為不見?“山老繼續說道。
“正是。本王實在不明白皇阿瑪為何這般待本王。”胤褆早已經對康熙心存不滿,此刻更是表露無疑。
“王爺,皇上的事情是你不能左右的。但是如果王爺能去了這顆紫微星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山老道。
“請山老直言。”胤褆道。
“王爺可知道這世間有一種藥可以讓人産生幻覺,甚至使人瘋癫?”山老道。
“本王聽說過,還真有這樣的東西?”胤褆的眼裡顯出一股驚色,他一想到太子乃是阻擋他前程的絆腳石時,真是恨不得立刻就能除去他,半點也不念兄弟之情分了。
“當然有。如果對人下了此種藥物,然後再用魔咒之術加以詛咒,那麼中魔咒之人過不了多久就會沒命了。”山老道。
胤褆大睜星目,眼裡劃過一道精光。他心中早已經對太子視為克星,此刻猛然見聽到這等話,心中的震駭不可謂不大。
“山老,此等秘術可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對方?”胤褆吞咽了一下口水道。
“正是。不過王爺,這種術法很是危險,不能讓太多的人知曉,一旦洩漏,或者是太多人知曉,就容易被破局,那就不靈驗了。”山老道。
胤褆思忖片刻後,又問道:“山老,可否對多人實行這魔咒之法?”
山老臉上劃過一片驚訝,随機又道:“王爺還有想要除去的人?”
胤褆點點頭道:“這個人是個還在吃奶的奶娃子。本王覺得此子太過不凡,以後若是讓他長大,必然成為本王的敵人。”
山老點點頭道:“這個倒無妨。隻要将被魔咒之人的生辰八字刻在桃木之上,是可以一并施法的。”
胤褆咬牙道:“說了這麼多,山老是否就會做法?如果是,那真是天助我胤褆。如果先生與高徒能為本王達成所願,那日後先生與高徒必定位近人臣,乃我胤褆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