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盜匪被京兆尹系數捉拿了回去關進了大牢,經過一番拷問,原來他們是盤踞在昌平北密林中的胡子,經常做一些打殺劫舍的壞事兒,那四周的老百姓不堪其擾,紛紛搬離了。林中那所農舍,本來是林中一家獵戶所有,因為經常被他們騷擾,便索性棄了屋舍搬走了,所以那所屋子空空如也,能搬走的全部都搬走了。這幫盜賊就将那所農舍當成了自己聚集點,平日無事的時候,這幫人都另有其他事情,比如大林小林就是趕車的,那個阿武是做小買賣的,還有做屠戶的,做跑堂夥計的,倒賣貨物的,總之都是一些底層人。
弘曆特意去跟四爺為他們求了情,讓他不要要了他們的性命,自己和弘晝也是有驚無險,所以将他們關上一陣子就放了。四爺心裡還有其他大事兒,故此也沒在這樣的事情上多想,便答應了弘曆的請求。
弘曆和弘晝被人綁架了數日,與富察明玉的聯系自然就斷了,再着别楚克因為與富察明玉交好,自然經不住她的詢問,所以便将弘曆被綁的事情透露了一二分。
這一日,弘曆借口給雅爾檀送小孩子的被褥衣服的機會,特意來到了富察府上。
“表姐,這是額娘給府上的兩個小格格做的一些衣裳,雖然不是她親自做的,可是花樣子和式樣都是額娘親自定的。還有這些是給表姐腹中胎兒的衣裳,不論男女,都可以穿。”弘曆命跟着自己的小厮将裝有一些小孩一副的包裹遞給了雅爾檀的丫鬟,然後道。
“呵呵,真是客氣了。小舅母這樣惦記着雅爾檀,實在讓我高興得很。弘曆,既然來了,就跟明玉見個面兒吧。雖說未成婚的男女不該見面兒,如今你們已經是交了庚帖了,那就在表姐我這裡見個面吧。”雅爾檀心裡哪裡不清楚的,瞧着弘曆來,她就知道這年紀不大,但是做事氣度皆有幾分大人樣子的小表弟是來見自家小姑子的。
弘曆見雅爾檀這般說,自然點頭應了。
弘曆背帶到一處雅緻的花園裡喝茶賞花。過了一會兒,自身橘紅色旗裝,外面罩着黃色比肩的富察明玉款款而來。
“四阿哥!”
弘曆肩頭一動,轉頭看到富察明玉的時候,臉不由得有些發熱。畢竟他還隻是十二歲的少年郎,對富察明玉也隻是好感,倒也不是什麼刻骨銘心的男女之情,因為他們這樣的年紀,還沒有那麼深的悸動,但是兩方卻又已經暗定了親事,隻等着明年選秀一過,再由皇帝賜婚,便一切順其自然了。
“明玉,你看起來怎麼清減了一些?”弘曆已然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富察明玉了,上一次見面還是在雅爾檀的馬場中,然後便再也沒見過。這還是兩人自定了親事後的頭一次見面,所以兩個人都有些尴尬。
本來,弘曆與富察明玉不過幾處見面,互相都有些好感,不曾想,再見面就已經是定了親的人了。
“哦?聽說你被綁?便擔心了幾日,你沒事吧?”富察明玉紅了臉道,自從聽别楚克說弘曆被人綁架了,她的确擔心得茶飯不香了好幾日,故而臉頰略略比以前瘦了一些。
“無事,不過是一些小賊。讓你擔心了。”弘曆道,可是心裡卻在猜想自己被綁的事情應該處于機密狀态下,如何叫富察明玉都知道了?
“四阿哥乃千斤之軀,如何不帶一些随從,下一次萬萬不可再那般孤身出門了。”明玉自然也知道了弘曆弘晝為何被綁的緣故。
弘曆見明玉焦急之色溢于言表,知道她是擔心自己,便道:“嗯,不用擔心,我以後會當心的。明玉,不如你陪我到那般散散步?”
明玉剛剛有些激動,也是以為她聽說弘曆被綁,心裡既擔心他,又有些擔心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可就是未嫁先孀的女子了。
此刻見弘曆這般順從自己,心裡高興,便點點頭道:“好,那般景緻很好的,我帶你去瞧瞧。”
與此同時,雍親王府裡頭,弘晝與烏拉那拉雪櫻也正在花園裡“偶遇”了。雪櫻得知弘曆弘晝回了,高興得恨不得立刻就去見他,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般沖動。因為那個人壓根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他呀。
此刻,弘晝見雪櫻一口氣問了自己好幾個問題,俱都是關心自己的,以為她便是着急自己,頓時心裡頭又燃起了一股希望。
“你說四阿哥寫了藏中詩,讓那人親自将那贖銀信送到了側福晉的手裡?這不是自投羅網嗎?”雪櫻勾起唇角道,她問了那麼都問題,其實她想問的乃是弘曆,但是又不好直接問出來,便隻好借由着問弘晝的來了解弘曆的事情。
“是呀,那幫笨賊,哪裡是我四哥的對手。四哥性子活脫,且聰慧異常,弄得那幫笨賊怎麼被抓的都不知道。此刻他們都還被關在京兆尹的大牢裡呢。”弘晝見雪櫻笑了,也不由得笑道。
雪櫻掩唇而笑,看得弘晝都有些癡了,嬌俏曼妙的姿容越發動人。
“雪櫻,我?”弘晝想起那日在譚拓寺對雪櫻所言,還未來得及說出來,便被她打斷了。此刻,弘晝想繼續将那日所言之未盡的話說出來。
雪櫻見弘晝一副癡迷的樣子,便知道他這是又想表白自己了,連忙道:“姑母還有事情,雪櫻先告辭了。五阿哥日後出門可要仔細一些了,莫要再鬧出這等事情,讓人跟着擔心。”
說罷,雪櫻便扶着婢女阿蘿的手快步而去,将愣在當場的弘晝留在了身後。
待雪櫻走了很久,弘晝這才一腳踹飛了地上的一塊石頭,自言自語道:“如何見了她,就這般笨嘴拙舌。”
“格格,那個五阿哥還站在那裡癡癡地看着您呢!”阿蘿笑道。
“可惜我所中意的那個人并非是他,而那個人隻怕此刻正在富察明玉那裡了。”雪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