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蘭琴将陳如珠送回去後,八福晉的丫鬟早已經等在那裡了,一見到蘭琴,便連忙請安問好。
“我們福晉已經用好了,請側福晉過去叙話喝茶呢。”瑞珠對着陳氏行了一禮後對蘭琴說道。
“好,與表妹說的話也夠多了,正想着去與八福晉請安。金玉,好好伺候你們主子。”蘭琴道。
待陳如珠主仆回了自己院子後,蘭琴這才與自己所帶的幾個丫鬟一同随着瑞珠回八福晉的正院。
蘭琴待走入八福晉的正屋後,才看見八福晉正與十福晉一道品茶呢。
不好,怎麼又來了一個?一個都很厲害了,這兩姐妹是打算将我吃了?蘭琴心裡腹議道。
“妾身給八福晉、十福晉請安!”蘭琴揚起手裡的帕子道。
“鈕側福晉請坐吧,妹妹明月正好來了,一起說說話。”八福晉和顔悅色道。
明月見着蘭琴,頗是看不上,她心裡對蘭琴的憎惡更是不低于八福晉。九爺和淑慧如今還在漠北,而且淑慧怕是要生了,十福晉鞭長莫及,壓根對淑慧沒有辦法,可是陳如珠就不一樣了。
唉,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
“不了,妾身已經出來多時了,表妹已經看過了,也該回去了。”蘭琴決定不陪着這兩姐妹磨牙了,還是回去為好。
“喲,這一看見本福晉,就想走,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見我?”十福晉故意指桑罵槐地說道。
蘭琴忍了忍,仍舊還是微笑着說道:“十福晉是多慮了,妾身改日再拜訪十福晉。隻是今日,府上也有事情,妾身就不能在八福晉這裡多叨擾了。”
八福晉早就從自己的耳目那裡知道蘭琴與陳如珠的動靜,她一心想要除去陳氏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耐煩再多與蘭琴磨牙,便說道:“側福晉說得也是,明月,你就陪着姐姐說話吧。瑞珠,替我送送側福晉。”
自然,八福晉是無需親自送蘭琴出門的,蘭琴也不樂意讓她親自送,匆匆行了禮後,便連忙轉身告退了。
待主仆四人來到門房處,陳壽立刻迎了上去,見蘭琴臉色不好,也不敢問什麼,連忙扶着蘭琴出了八貝勒府。
那廂,八福晉與十福晉坐在暖榻上喝茶,兩姐妹正有着一樣的心思,那就是都在嫉恨着鈕钴祿氏姐妹。
“姐姐,陳氏可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随便使點手段,就可以讓她落了胎。不像我,那個賤人可是在十爺身邊,天天迷惑十爺,真是氣死我了。”十福晉明月一拍桌子,手上戴着的玳瑁護甲也被她震斷了一個。
“以前不是早就勸你,好好與十爺處,生個孩子,現在可是後悔了?”八福晉看着親妹妹,心裡也替她着急。十爺如今也有兩子一女了,都不是十福晉所出,她們姐妹倆像是都不會生孩子似的。
“他總是那個樣子嘛,還要我去哄着他麼?”十福晉明月和十爺一直就不和。明月是個火爆性子,自小與明惠在宮裡頭長大,深的皇太後喜歡,也比較傲嬌。當初她被康熙點名許配于十爺時,心裡還有點别扭。因為她與十爺從小就認識,一看到對方就點炮,說話也超不過十句就開始吵架。
“你呀,說起來,你與十爺還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起來的。你怎麼就把不住他的心呢。那那個鈕钴祿氏的賤人鑽了空子,霸住了十爺的心,以後又得你後悔的。”明惠氣道。
“姐姐,我來,可不是聽你教訓我的,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呀。那個賤人不在府裡頭,我鞭長莫及呀。”明月氣憤地道。
“等過段時間,你親自給十爺去信,就說鈕钴祿氏已經身懷有孕,再待在漠北已經是不合适了,還是接她回來養胎。等人接回來了,你再想辦法動手不遲。”八福晉道。
明月聽明惠這麼一說,心裡頓時也有了點譜,連忙道:“賤人,先将她從十爺身邊弄開才好對付。”
明惠點點頭,道:“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最是兇險,如果那個淑慧生孩子的時候死了,她的孩子正好由你這個嫡福晉來養就最好不過了。你還可以乘機修複與十爺的關系。”
明月不甘心地點點頭,可是她也知道,如今也隻有這個法子了。
“姐姐,那你呢,陳氏的胎可是出了三月了,你何時動手?”明月道。
“還不是八爺,雖然不去陳氏那邊,可是回回都會問她的情況。心裡還是惦記着她腹中的孩子的。”八福晉道。這才是她覺得憋屈的地方,以往八爺從不曾對一個格格如此在意過。比如毛氏,雖然比較得八爺喜愛,可是無法與八福晉想必;比如張氏,雖然生了八爺的長子,可仍舊還是個格格。
“那姐姐你更不能等了,趁早除掉她腹中的那塊肉,免得等生下來,就更難辦了。”明月道。
“嗯,我已經讓我的人動手了。隻是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你姐夫成大事的時候,我如果在後宅裡弄出這些動靜,恐怕會害得他分心呀。”八福晉道。
“姐姐真是為了姐夫好,即便他都讓别的女人懷了孕。要我說,姐夫對姐姐是假的好,不然怎麼還會寵幸她人。”明月突然道。
這句話仿佛一根刺一般刺入了明惠的心裡,哽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明月瞧着八福晉的臉色變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安慰道:“我不是故意的,姐姐。姐夫對姐姐的好,那是有目共睹的。”
“是呀,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一直在做着一個驕傲的八福晉。可是,我心裡知道,他有時候也并不是對我有那般的情誼的。”八福晉動容地對妹妹傾訴道。
“姐姐?明月被眼前脆弱的八福晉所驚吓到了,以往姐姐在人面前永遠都是要強且強勢的。
“我為何一直不能給他生個孩子,這樣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是不是?”明惠突然一把抓住十福晉的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