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和崔老大、崔老二還有崔大娘已經走了大半天路了。山林裡的路并不平坦,他們一會兒鑽樹林,一會兒又爬坡走路,幾個人累得實在是不輕。
“大哥,俺背上有點疼,休息會兒吧。娘也走不動了。”崔老二氣踹噓噓地說,肚子裡早就唱起了空城計了。
“過了這一代再歇着吧。這一代容易出現猛獸,到時候遇見,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崔老大看見崔大娘也累得不輕,于是說道:“娘,我背着你吧。”
崔老大的身子闆,真的是鐵打的一般,背上崔大娘,走起路來也健步如飛。陳壽這種在府裡頭吃喝慣了,沒事就歇着的人來說,簡直沒法比。
四個人走到中午,來到了一條水溪邊,便停歇了下來。
“大哥,俺實在走不動了,肚子也餓了。停下來生火燒飯吧。”崔老二背上背着一大早就打到了兩隻野兔呢。
“嗯,就在這裡扒皮洗洗,烤了吃吧。”崔老大也累了,見這個地方有水,就停了下來。
他先将崔大娘放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然後便幫着崔老二開始扒兔子皮了。陳壽則在一旁揀一些枯樹枝生火。
“小兄弟,你是哪裡人呀?”崔大娘與陳壽熟了,便問他起來了。
“大娘,我是SX人。俺小的時候家裡窮,俺便賣了身做了官奴了。”陳壽一邊将細細的柴火往火裡放,一邊說。
“哎,都是苦命人。俺們家裡那會子也窮,孩子也多,都要吃。俺的曉雲從小就懂事又勤快,那年官府來到咱那個小村子,說是給銀子,孩子帶走有飯吃,有事情做,以後還能回來。俺和老頭子就這麼着将曉雲交出去了。哎,想想,還真是對不住她。”崔大娘越走,就越想崔娘了。原本以為再見不到了,這馬上就能見着,崔大娘有關于大女兒的記憶也都回憶起來了。
“大娘,你也别内疚。崔姑姑在宮裡頭也還過的不錯的。如今在我們側福晉身邊當差,不會再吃苦頭了。”陳壽安慰道。
崔老大和崔老二将兔子洗趕緊了,用刀削了兩根尖一些的樹枝,将兔子串起來,架在了火上翻烤。
說實話,像這樣沒有任何作料的食物,陳壽是吃不慣的。可是在這荒郊野外,能有點吃的就不錯了,挑剔可就要挨餓的。
兔子肉很快烤好了,烤得有點發黑了,微微有點焦了,倒是很香很香。
崔老大先撕了一條兔子腿,給崔大娘遞了過去。接着,他又撕了令一條大腿,給了陳壽。
他與老二就開始吃剩下的,幾個人也是餓壞了,管它有沒有作料,甩開腮幫子就開始吃肉。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幾個追殺崔家人的黑衣人已經在悄悄逼近了。原來,黑衣人在村裡抓了一個老鄉,給了他不少銀子,命他帶路。平日,小山村裡的人都是結伴去山裡頭獵獵物的,所以他們都知道哪些路可以走,哪些不能走。如果沒有那個人帶路,黑衣人是不可能找到他們的。
“那邊有煙冒起來,看來,他們就在那邊。今日咱們再不能放過他們了。”領頭的黑衣人盯着不遠處冒煙的地方說道。
“大爺,俺已經帶你們找到了崔大他們,俺可以走了吧。”說話的,真是村裡的一個破落戶。他平時不喜歡幹農活,就喜歡往山裡跑,也經常跟着崔大他們進山打獵。他見黑衣人給的銀子多,就答應了他們。雖然他不知道這夥人幹嘛要找崔大,但是想想幾日前崔大家的滅門慘案,他也知道,這夥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好,你走吧。”黑衣人瞟了一眼此人。
破落戶見他答應了,連忙轉身就往回走,恨不得此刻自己能飛起來。他心裡也有那麼一絲絲對崔大的愧疚的,畢竟他出賣了自小一起長大的人。
“老大,真的放了他?”頭領身後的人問道。
“自然不是,去吧。”黑衣人說道。
處理掉了帶路人,黑衣人紛紛開始往那處冒着煙的地方逼近,果然,真是崔大他們。他們剛剛吃完了兔肉,此刻正坐在一起休息,完全沒有意識到正在逼近的危險。
陳壽站在一塊石頭上,看着樹林子上空的頭頂,隻見天上的白雲白得如同棉花,一群小鳥突然從四周飛了上來。
“崔大,好像有東西往我們這邊來了。你看那些鳥!!”陳壽突然意識道,對着崔老大大喊道。
“陳兄弟,快走。”崔老大一腳踢翻了火,背起崔大娘,急忙道。
可是已經晚了,黑衣人從他們對面的樹林裡飛奔而出,将他們團團圍住了。
“今天,決不能他們再跑了,否則各自提頭來見吧。”首領說。
陳壽的刀還在那個地上的包袱裡,他此刻雙手空空,四周也是空空的,毫無抵禦這些殺手的地方。崔老大已經放下了崔大娘,拿起自己的“三叉戟”抵在兇前。崔老二從陳壽的包袱裡摸出那兩把菜刀,揮舞在自己兇前。
“老二,你往那邊跑,引開他們。明白嗎?”崔老大低聲說。
“大哥,幹嘛我一個人往那邊跑呀?”崔老二沒有明白崔老大的意思,心說。
“那邊有些地方可以抵擋他們。傻子,還不明白嗎?”崔老大心裡那個急,平日這老二就不怎麼機靈。
崔老二明白了,頓時他将手上的刀往陳壽那邊甩去,大喊了一句“接着”。
黑衣人不知他要幹什麼,還未反應,就見崔老二往那邊林子裡鑽去了。
崔老大讀陳壽道:“陳兄弟,等會兒我背着俺娘跑,你跟在我身後,一步都不許錯了,知道嗎。”
黑衣人見崔老二跑了,對其中兩個人說:“去追,不要讓他跑了。”
他身後的兩人愣了一下,便立刻往崔老二跑的方向去追了。
“你們有種就追上我。”說完,崔老大背上他娘也往那個方向跑了。陳壽看他們跑,他也跟着跑。
“追!!”黑衣人沒料到他們會是這樣,連忙跟着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