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李氏所犯之罪證據灼灼,隻需将這幾個奴才拉下去用刑,定能招出實情!”福晉見四爺默默不語,唯恐他被李氏所動,連忙說道。
“福晉這是想屈打成招麼?”李氏見福晉步步緊閉,心裡惱恨,但又一時找不到替自己開拓的說辭,隻好反擊道。
“爺,李氏的事情暫且放一邊,顔玉所中紅花,到底是何人所為,目前還無定論,一天不找出此人,顔玉以及她腹中的孩兒一天就不會安全。”福晉突然轉移話題道,這倒令李氏頗為吃驚,按說她此刻就應該死咬着自己不放才對,為何又突然轉了口風?
其實,福晉知道李氏這次隻怕是難逃了,四爺都能令大嬷嬷去搜了,證實四爺對她已經疑心,坐實她的罪責隻是早晚的事情了。大阿哥那件事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确切的證據證實是她所為,但是福晉相信一定與她脫不了幹系。
這一次,她一定要置李燦蓮于死地,好慰藉大阿哥的在天之靈。
“福晉的意思,紅花或許并不是李氏所放,令有他人?”四爺挑眉問道。
“目前妾身想,有可能是這樣。必經在李氏的院子裡可沒有找到紅花的半點蹤迹。”福晉說道。
李氏垂坐于地上,努力想着怎樣才能擺脫目前的困局,當她聽福晉那樣說,心裡突然一動:她然道利用這件事一并除去兩個人?除了我,另外一個是?
“爺,妾身想起來了,那日晚上院子裡所有的姐妹都在妾身那,除了被禁足的尹氏外,所有人都在那裡。如果要下紅花,隻可能是衆多姐妹中的一人,妾身倒是想起來一人,曾經離開妾身院子,出去了一個時辰才回來的。”李氏突然明白了福晉的用意,當她急切地說出這些話時,突然覺得來自于福晉的目光明顯變得柔和多了。
“誰?”四爺冷冷道,他對李氏其實從大阿哥出事那會兒就開始有所懷疑,隻是一直沒有證據,隻到有一天從睡夢中的三阿哥的嘴裡聽到了一句話,使得四爺又将那件事重新納于調查的範圍内。
“是鈕格格,她在用過年餐後,便扶着她的丫鬟出去了。這一點當時所有在場的姐妹都可以作證,而且她與顔玉一直就不和,甚至于在妾身那邊用膳時,鈕妹妹就與顔玉一直頗有争執。”李氏繼續說道。
“爺,妾身知道鈕妹妹不過過府一年不及,尚且人單純良善,沒有心計,段不可能做出謀害爺子嗣的事情。可是如今隻有她離開過李氏的院子,之前她也曾出入府氐,具備在外購買紅花的嫌疑。是否可以傳她過來問一問,總比在這裡亂猜測要好。”福晉知道四爺偏心袒護蘭琴,但是她籌謀了那麼久的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已經鋪了開來,此刻一隻鳥兒已經入網,就差另一隻了。
四爺本不想讓蘭琴卷入這種鬥争中,可是現在福晉與李氏俱都咬定蘭琴有很大的嫌疑,即便是他也不能一味袒護,要不然會适得其反。
“蘇培盛,去請鈕格格來這裡叙話!”四爺想了想,便對站在門口的蘇培盛道。
那廂,蘭琴正坐在宋氏的床邊,一邊陪着宋氏說話,一邊抱着福寶,用手幫它理順身上的毛發。
“你這麼喜歡狗?”宋氏已經好多了,隻不過還有些虛弱。
“嗯,我從小就想養隻狗,隻是額娘阿瑪不準,說狗狗身上很多毛病,不準我碰它們。”蘭琴說的其實是遠在21世紀的父母,與安佳氏和淩柱沒半毛錢關系。
“瞧着妹妹這個樣子,這回兒可是如願了。我看你對它的樣子,跟對待自己孩子似的。”宋氏略顯蒼白的臉,此刻露出一種嬌寵的模樣,倒是别具風味,異常美麗。
“是的,我可是把它當作我的兒子呢,夏天的時候,幾乎天天洗澡洗毛,每天好食喂着,每日傍晚還有陪着它到處遛,其生活質量簡直比我都要高呢。”蘭琴見宋氏笑了,忍不住打趣道。
“妹妹這是想要孩子了吧,不如自己生一個,可比狗狗要可愛多了。”宋氏也忍不住擡手摸了摸狗狗的頭,那兩隻紫葡萄般的眼珠子正滴溜溜地看着宋氏呢。
“順其自然吧,我倒是想要,可是這肚子一直都毫無動靜。”蘭琴吐了一下舌頭,故作輕松道。其實蘭琴心裡還不想要呢,畢竟這原身現在也才十四吧,擱到21世紀,才是未成年少女好不好。
“妹妹年紀還小,等過兩年養好了身子骨也不遲。”宋氏寬慰道。
“是嗯,姐姐可是想大格格了,爺現在不是讓大格格經常來姐姐這裡學女紅?”蘭琴從宋氏的眼裡看到了一絲落寞,便知道她是想女兒了,忍不住問道。
“可是福晉哪裡會經常讓大格格過來,唉,怎麼說我都沒養她,即便生了她,現在也是生娘不如養娘親了。”宋氏無奈地說,不過她旋即又說,“妹妹無需擔心,如果妹妹生了孩兒,四爺看在妹妹的份上,估計會讓妹妹親自養的。”
“姐姐,妹妹目前還不想生孩子的原因就在此,生了還不能自己養,這叫什麼規矩,簡直太無人性了。”蘭琴憤憤道,她一直就對清朝的這些個規矩感到頭疼,可穿越還偏偏就穿到這邊來了。
“你這話可不能拿到外面去說,這可是咱老祖宗所定下的規矩,你敢罵老祖宗?”宋氏見蘭琴口出此言,一下子驚得感覺拿帕子掩住蘭琴的嘴兒道。
“老祖宗然道就不會犯錯,然道所定的每一個規矩就都是金科玉律,不可更改?”蘭琴憤憤繼續說道。
“妹妹這話倒也有幾分理,可是這格格身份不能撫養孩兒可是從清太宗開始的,就連宮裡頭的貴人生了孩子都不可自己撫養。”宋氏口上雖然一直在說老祖宗的規矩,可是心裡頭确實對蘭琴所說的話感到異常的贊同,隻是她不敢如蘭琴那邊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