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瀾不可思議般瞪大眼睛,由于此刻歐曼雲剛上樓,所以他隻能壓低聲線問道:
“我能請教下這是為什麼嗎?”
剛才從徐謙口中得知,自己體内蘊含的侍迦特質得由歐曼雲來幫自己激發出來。對此,他表示不太能夠理解。
怎麼莫名間自己又跟某人扯上某種關系了!
徐謙擺手,表示無可奉告。
“你别問我為什麼,侍迦由來的慣例就是這樣。你是經她一手發掘出來,她是你的牽引者,自然你的特質也隻能由她來激發。幾千年來侍迦的傳承曆史一貫如此,從未有過特例。”
蘇楚瀾頓時沉默,隻覺冥冥中仿佛注定了自己和這女人必被扯上了某種的關聯。至于這層兩人間的關聯是什麼,自他混沌幽暗的心底豁然産生出一絲不好的感覺來,這感覺竟讓他無端端有些害怕起來。
至于為什麼害怕,怕的又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這是個笑話嗎?”他問。
徐謙認真表示:
“對不起,我這人從不講笑話。”
不講笑話的徐謙,由來他跟蘇楚瀾說的都是真的,關于這一點,蘇楚瀾深信不疑。
“為什麼我要一定學會如何打開時空之門?我覺得就這樣不也挺好?”
他突然一副滿于現狀道。
說實話蘇楚瀾真是這樣想的,他有種感覺,自己一旦掌握了某方面的技能,使命感也必将會随之而來。他本就是個自在不羁、不願受限制的性子,幹什麼都千萬别跟使命感扯上關系,那玩意太累,辜負之後更容易失落。
徐謙回頭在他面前坐下,抿一口茶水間,笑容已經收斂起來。
“這恐怕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有些責任不是用躲就可以躲掉的。你可以設想如果不是這個侍迦的身份,你蘇楚瀾此時會身在哪裡?”
哪裡?這還用問嗎,天堂,不是早該是灰飛煙滅了才對嗎。
蘇楚瀾自己清楚,從他失足從樓頂上摔下的那一刻,自己就應該是告别這個人世了。而眼前,自己好端端在這裡坐着,睡覺、吃飯、泡妞、打架......統統的這一切,說白了還不是拜這個侍迦的身份所賜。
但他仍是心有不甘道:
“我看今天白天發生的這一切,有我沒我你們還不是一樣能辦得到?”
徐謙看他一眼,從桌上拿起茶杯細細品抿了一口。
“我今天一直在催促你們盡快趕到那山裡,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蘇楚瀾搖頭,他确實不知,但他知道自己為了扛那人差點把自己累個半死。
看他沒說話,徐謙說道:
“是因為那人穿越來的時空隧道是有時間限的。”
“什麼意思?”蘇楚瀾問道:“難道還有過期不候的道理?”
“說白了就是這樣。”徐謙點頭,“任何一個空間磁場所能積攢的能量都是有限的,一旦通過這一能量将時空隧道打開,它所存在的時間也隻能維持三天的樣子,過後它就會自然消失。”
“如果隧道消失了,是不是就意味着這人就再也回不去了?”蘇楚瀾緊接着問道。
“是,沒有時空隧道誰也回去不了。”徐謙點頭,“要想重新打開它,唯有借助其他新的能量,而這能量隻有你身上才有。”
徐謙說完不再說什麼,隻将眼光穩穩地注視在他身上。
蘇楚瀾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個打開時空隧道的能量源。
“可我現在并沒有能力能随意自如地打開時空隧道啊!”
“是,所以才要通過某種方式将你體内的能量激發出來,由此達到可以按照要求随時打開時空隧道。”
徐謙接着補充說道:
“這一點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我們也不能保證能在三天時間限内将‘越界者’抓到,并準時送他到他穿越來的地方。萬一來不及,我們就得借助你的力量重塑一座時間隧道,并通過它将這些逾期的‘越界者’送回去。”
“我懂了。”
似是自言自語中,蘇楚瀾已完全懂得了徐謙所說的意思。原來自己的作用就是依靠自己能力重新打開一座時空隧道,并由此将那些滞留時間較長的‘越界者’送走。
“那這些所謂逾期的‘越界者’會有多少,他們都散布在哪裡?”他謹慎地問道。
“沒有确切的數字。”徐謙思索着說道:“按照漢邦和若雷的估計,數目大約在十人左右,分布在天南海北,坐标暫不确定,這裡面還不包括國外的。”
“這麼多!”蘇楚瀾禁不住感慨。
“嗯,大多是曆史遺留問題,也有少部分是在我們手上逃脫的。”徐謙若有所思道。
“那我們當前的任務就是找到這些人,并且把他遣送回他們來的時空去嗎?”
“差不多。”徐謙點點頭。
......
午夜的時間在談話裡過得飛快,在接近尾聲時候,徐謙突然想起什麼,問他道:
“你們倆這樣沒有章法地嘗試也不是個事,最好能借助一些實物來輔助你激發潛能。”
“你所指的是什麼物件?”蘇楚瀾問道。
“你升華為侍迦身份的年代應該是在唐朝後期吧,如果能找些當時年代的老物件,沒準上面附着殘留的一些信息能幫助到你。”
說着他思忖道:
“要不我改天帶你去南都博物館走一趟吧,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這也好。”蘇楚瀾點點頭應他。
徐謙對于他,是一種亦師亦友的存在。他和他之間,一直不需要太多客套。
徐謙看表。
“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這一天夠累你的了。”
他面目親和着微笑:
“不打緊,這才剛開始。”
......
送離徐謙,他關上門,随手打開了别墅的安防系統,昨晚間發生的事鬧得他有些心有餘悸,他心思多些防備終歸不是什麼壞事。
上樓,推開自己卧室虛掩的門。屋裡隻亮着盞昏黃的床燈,于無聲處将溫馨灑滿了一床。想來這是歐曼雲睡前特意幫自己留的。目視此景,他心裡流出些别樣的柔軟來。歐曼雲終歸是個女人,細心起來也還是那麼的溫暖體貼,于不經意間流露出她平常不為人覺察的另一面。
想到她白日在遊泳館裡微愠的眼神,他心裡竟生出些許可愛的感覺來。
唉,女人啊!
他一面笑着搖頭,一面推開浴室間的大門。
一刹那間,他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險些叫起來。随即一股熱流直湧上大腦,皿脈頓時贲張沸騰起來!
潔淨釉亮的浴缸裡,歐曼雲正裸着一對象牙一般瓷白細膩的肩膀脈脈含情注視着自己,自她的兇口處晃動着溢開了整整一池的泡沫,那對筆直白膩的長腿如同舞蹈般一曲一伸定格在浴缸的邊緣,撩撥直了他的視線。
“你......”
蘇楚瀾當即愣在浴缸前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大腦堕入一片空白。
“還你什麼,來嘛!”
歐曼雲羞楚着眼,一伸秀臂攬住他胳膊,随即稍一用力一下就把他拽進了浴缸。
他措不及防和衣栽進水裡,瞬間跌入一片溫柔鄉,剛想掙紮,面前便撞到一對酥軟。
這是白天裡見到的36D!
他頓覺自己無力抗拒,由着自己向兩峰之間沉淪下去......
直到他嗆了口水,猛然間被歐曼雲一把将他推出水面。她眼神裡滿是期望着看着她:
“怎麼樣?有感覺嗎?!”
“什麼感覺?”他隻覺得自己懵得厲害,語無倫次反問道。
“我是問你有沒看到時空之門的感覺?”
“沒有.......”
他據實以答,哪個男人還會在這種時候想到其他?去他娘的時空之門!
歐曼雲頓時換作一臉沮喪,飛快推開他,裹着一身濕露露的浴巾從浴缸裡翻身站起身來,一邊絞着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徑直朝浴室外走去,怏怏着嘟囔:
“想不到老娘我連色相都犧牲了也還是不靈,唉,睡覺吧!”
直到她摔門離開他卧室,他還依然呆呆立在浴室濕漉漉的鏡子前,鼻皿流了一地......
我去!這到底算什麼意思嘛?不知道荷爾蒙暴走的時候是很不容易平歇的嗎?
被歐曼雲這一鬧騰,他徹底沒了睡意。匆匆洗了把澡之後,他便裹了件睡衣把自己晾在露台上了。
八月的夜空星鬥滿天,遠方湖影翠微處天際如墨。
手機在身旁極小地震動了一下,他拿起看時,隻見一條短信:
“對不起,讓你誤會了,我隻不過想試一下用這種方式是不是對你管用。”
他苦笑下,随即回了條信息:
“管用,我現在已經睡不着了。”
手機又一震,她回了一個吐舌頭的笑臉。
......
清早他被一陣晨風凍醒,才發現不覺中自己在露台涼椅上睡了一晚。
遠方晨曦從湖色發亮處漸醒,透着一絲微光,他看見遠處别墅區外的圍牆處,一輛黑色的轎車正漸漸駛離這裡,朝着遠方的繞城路開去。
蘇楚瀾猛然警覺,剛直起身來,卻發現身邊的手機在突然震動。
他拿起手機,一個熟悉的名字:
吳海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