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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鬧别扭

明武天下 梁可凡1 2362 2024-01-31 01:13

  以往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朱祁鎮有如沐春風之感,和宋誠說話就是舒服啊,無論他怎麼說,自己聽着都開心。

  “宋卿,你是不知道哇,朕在京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朱祁鎮訴苦。
自從回京後,他勤于政務,每天累死累活,還時不時被群臣彈劾,最要命的是,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朕,苦哇。

  宋誠道:“瓦剌使者伯顔貼木兒不是在京中麼?

  “唉,别提了。
去年冬天他天天吵着讓朕答應和瓦剌恢複邦交,朕哪能答應他?
他又吵着要糧食,朕以卿出征需要糧草為由拒絕了。
自此,他再不三天兩頭進宮陪朕,卿大捷的消息傳來後,他又吵着要回瓦剌。

  宋卿哪,伯顔跟朕不是同一條心了。

  朱祁鎮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讓宋誠哭笑不得,你和他立場不同,都是各為其國,在國家和民族的大義上,讓他怎麼和你同一條心呢?
難道讓他背叛瓦剌,在京城當一個富貴閑人?
他縱然能舍下也先這個胞兄,也舍不得妻兒哪。

  “皇上,伯顔有苦衷。
臣征倭國前,曾安排密探前往草原,散播他對瓦剌太師有異心的謠言,又奏請皇上送糧給他的部落,加劇瓦剌太師也先的疑心,不知皇上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

  “如果不是他和也先乃一母同胞,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此計已成。
不過,縱然他們兄弟情誼深厚,臣的所為,也在他們之間撕下一道裂縫。
據臣猜想,伯顔會如此反常,定然是也先有書信到來,不知他可曾和皇上提及也先書信之事?

  “沒有。
”朱祁鎮搖了搖頭,道:“他隻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要求朕看在他面上,恢複邦交。

  說到底就是打感情牌,讓朱祁鎮還他一個人情,答應他提的條件。
當時朱祁鎮被俘,若沒有伯顔貼木兒多次保全,說不定等不及宋誠救他出來,就被害了呢。

  他的恩情,朱祁一直記得。
若是别的要求,朱祁鎮定然答應,隻是國家大事,卻不能拿來還人情。

  當然了,若沒有和宋誠商議好,定下征瓦剌的方針,朱祁鎮還可以毫無心裡負擔地答應他,若幹年後根據形勢變化再行反悔。

  現在卻是不行,這種昧着良心糊弄最好的朋友之事,朱祁鎮做不到。
勉強做了,會良心不安。

  他的心情宋誠理解,因為了解他的性情,所以不會勸他身為皇帝,不能有個人喜惡,良心這東西,更加要不得之說。
如果朱祁鎮跟秦皇漢武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他也不是朱祁鎮了。

  正因為朱祁鎮身為皇帝,卻有普通人的性情,才讓宋誠覺得可愛,甘願為他抛頭顱灑熱皿。

  “皇上不妨放他回去。
”宋誠略一思忖後道。

  朱祁鎮不解:“放他回去?
”根據兩人的計劃,宋誠回京後不久就會征瓦剌,其實如果不是宋誠發現倭國有礦山,先行征伐倭國,怕時此時大軍已到草原了。
這個時候放伯顔貼木兒回去,不是讓他送死嗎?

  “是,讓他回去。
皇上隻須如此這般,定能保全他和妻兒。
”宋誠低聲說了幾句話,讓朱祁鎮動容,道:“宋卿此計甚妙,隻是要确保伯顔的安全。

  朱祁鎮不得不再三提醒,一旦打起仗來,戰場的情況千變萬化,隻要伯顔貼木兒有一點損傷,他就追悔莫及。

  宋誠道:“皇上放心。
伯顔本身能文能武,他是率軍領兵的将軍,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要防的不是戰場上情況混亂會有誤傷,而是他不肯随我大軍回京城。

  哪怕伯顔貼木兒和朱祁鎮感情再好,再傾慕大明文化,在涉及到家國生死存亡的時刻,伯顔貼木兒也斷斷不會抛棄胞兄族人,投奔大明的。

  萬一他一怒之下做出自殘的事,朱祁鎮一定悔之莫及,這件事若成為朱祁鎮心中一根刺,那就危險萬分了。
到時為了保護伯顔貼木兒,不知要損失多少武藝高強之士。

  宋誠把人命看得比什麼都重,特别是身邊人的性命。
這個時候派去的人,不僅是武功高強,更是他的親信,這些人但凡有一個損傷,宋誠都将心痛難忍。

  事到如今,怎麼才能确保萬全,實在考驗宋誠的智慧,偏偏戰場上千變萬化,非人力所能控制。

  朱祁鎮顯然也想到伯顔貼木兒極有可能不合作,氣道:“這些天他稱病不進宮,和朕生疏得緊。
哼,朕派多少太醫過府為他診病,他都不見。
哪裡有病了?

  伯顔貼木兒擺出一副你不放我回瓦剌,我就稱病的勢頭,朱祁鎮也無可奈何。

  宋誠有些意外,笑道:“他不愧是學習我大明文化的,所作所為全然漢化。

  瓦剌部族豪爽,哪裡會來這樣的水磨功夫?
要是也先在這裡,怕是不管不顧不告而别,哪會繼續呆在京城,和朱祁鎮冷戰?

  兩人這樣倒似小孩子鬧别扭,哪裡像是兩個成年人?

  朱祁鎮歎道:“朕有心治教他儒學的先生之罪,又擔心他一氣之下絕食。
朕真真是拿他沒辦法。

  宋誠奇道:“他還絕食?

  草原漢子伯顔貼木兒鬧絕食?
開玩笑呢吧?

  “現在還沒有。
不過朕看他所作所為全然跟京城中那些學子沒有什麼區别,怕是有一天也會這樣鬧起來。
”朱祁鎮擔心地道,若伯顔貼木兒絕食,說不得,他隻好拼着被群臣彈劾,過府探望了。

  群臣反對也罷,彈劾他也罷,罵他也罷,他是不在乎的,隻是擔心伯顔貼木兒做出過激行為,弄假成真,一命嗚呼。

  宋誠想了想,道:“治他先生之罪倒沒有必要,隻是他這臭脾氣得治一治。
容臣想想。

  不治不行啊,萬一以後在戰場上,他脾氣上來,鬧着要死,以此牽住明軍,豈不危險得緊?
宋誠斷然不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朱祁鎮連連點頭:“卿快想辦法。

  這個辦法可不好想,伯顔貼木兒熟知儒學,博覽群書,又有一個大儒先生,可以說曆代權謀都熟知于心。

  宋誠低頭想了一會兒,道:“容臣回京後試試他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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