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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節坦誠相待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534 2024-01-31 01:13

  第三卷揚帆于大明朝野

  “不用,你留着當私房錢。

  秦浩明灑然一笑,推開估計是裝着金銀細軟的小木箱,寵溺的捏捏她圓潤臉頰。

  這時代的男人委實幸福,時下女子一旦從夫,大多數立馬一心一意,恪守婦道。

  連大明的公主碰到渣男,都得隐忍,不敢四處聲張。

  畢竟,在這時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絕不僅隻是口頭說說而已。

  沒有家裡的支持,便如無水之木,終究難以存活。
如此,女子也便少了許多三心二意。

  當然,前提是男人必須有能力為家裡妻兒老小遮風擋雨,不被人所陷害。

  “隻是夫君,若是當私房錢的話,太多了。
要是兩位姐姐也跟芸娘一樣,恐怕夫君真難一碗水端平?

  芸娘眼睛彎成一個月牙兒,先前淚眼婆娑的俏臉帶着一絲狡黠,笑意盎然。

  “很多嗎,小富婆?

  秦浩明揮揮手毫不在意,嘴角一揚,顯得有些自負。

  說實話,通過查抄晉商、高起潛、王樸等人,不僅糧食問題得到解決,便是錢财方面現在也堪稱富足。

  手下将士的糧饷朝廷供應大部分,多出的部分由自己加以補充。
武器軍備等都是現成的,故而開支不算太大。

  當然,今後擴軍跟改進裝備後,那才是花錢如流水的時候。

  “嗯!

  哪知芸娘毫不客氣點點頭,模樣很是嬌憨。
夫君略帶調笑而溫馨的語氣,讓她心裡甚是甜蜜。

  “紋銀四百二十萬,于山酒樓一處,米鋪三間,腳行一個,鄭家的安平錢莊有參股,每年的分紅約莫二十萬兩左右。

  芸娘打開木箱,裡面沒有金銀首飾,全部是一張張銀票和契約,碼得整整齊齊。

  “什麼?

  随着芸娘略帶得意的數完家資,饒是秦浩明自诩見過大世面,也知曉大明朝廷和民間的實際情況,但還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四百二十萬,這是什麼概念?
相當于大明朝廷一年的國庫總收入啊!

  眼前這位哪裡是小富婆,簡直是大明女首富!

  “夫君,先父臨死前留有一百多萬交給家仆忠叔,還有這些年鄭家也待芸娘不薄,每年都給五六萬銀兩之多。

  十七歲那年,許配的男子溺亡後,芸娘來福州開了于山酒樓,同時訓練歌伎幫忙鄭家打探消息,并結好福州官員。

  次年,鄭家安平錢莊在福州府開分店,芸娘投入五十萬,并參與日常事務管理。

  趁此機會,芸娘把這些錢的來龍去脈一一解釋清楚。

  她是聰慧的女子,明白他的夫君位高權重,自己坦誠說出來和他今後查探才知曉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這麼有錢,為何還要如此委屈自己?

  想到佳人之前甯願為妾為婢的舉動,秦浩明有些感動,這要擱在後世,根本不可能的事,那還不拽到天上去。

  至于說錢的來曆,經過芸娘的解釋,秦浩明已經不感到奇怪。

  顔思齊縱橫海上幾十年,鄭芝龍隻是他小弟之一,留個一百多萬給自己唯一的女兒,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而鄭芝龍得位于顔思齊,善待他的女兒更是理所當然。

  畢竟海盜不是朝廷的軍隊,平常管理講的是義氣,芸娘又對他沒有任何威脅,自然要做給别人看。

  更何況,芸娘對他還有用處。

  同時,通過芸娘的身家情況,秦浩明對鄭芝龍的實力有了一個更加直觀的了解。

  海貿利潤巨大,是鄭家的根本。
但錢莊、酒樓、礦山等一切暴利的行業,估計也都活躍着鄭家的身影。

  “夫君,梁園雖好,非久戀之鄉。

  芸娘雖有鄭家庇護,但終究是寄人籬下,畢竟沒有自己的家來得踏實。

  至于說錢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尤其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還是選擇一個有實力的夫君會更有安全感。

  芸娘眼眶微紅,手摟着秦浩明的熊腰,小腦袋緊緊的貼着他的兇膛,不做絲毫隐瞞。

  “天下有實力之人何其多也,那你怎麼就選擇為夫呢?

  秦浩明嗅着佳人秀發的芳香,打趣着問道。

  “實不相瞞,去歲到今年,在于山酒樓,南來北往的士子、福建的官場油子到處都在談論夫君。

  尤其是坊間傳聞關于夫君的種種的往事,長長令芸娘詫異,那時芸娘就有特意留意夫君。

  前日福建官場招待夫君履新,芸娘就想趁機了解。
後來雖被趕走,但芸娘……芸娘其實一直在關注留意夫君的一舉一動。

  這些年,因為時常要分析情報的緣故,芸娘有學習觀人之術。
那時就覺得夫君是芸娘的天命天子,就是芸娘苦苦追尋之人。

  其實那些大人芸娘都認識,都是福建官場的老油子,平常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卻都圍繞着夫君阿谀奉承。

  那日夫君真英俊,大人們都四五十歲了,唯獨夫君……所以芸娘……”

  說到後面,聲音幾不可聞,隻有小腦袋不停的往秦浩明懷裡鑽。

  哈哈哈……

  秦浩明爽朗的笑聲在總督府中驟然響起,芸娘的坦誠直白讓他倍感欣慰。

  無疑這是一個聰慧伶俐至極的女子,也是誠心想跟他過一輩子的女人。
她明白二人的感情基礎薄弱,故而選擇坦誠相待,讓自己了解她。

  “大富婆,跟為夫講講這錢莊運營情況?

  在芸娘的嬌呼聲中,秦浩明大笑着抱起芸娘,把她放在自己腿上,笑嘻嘻的問道。

  秋風蕭瑟,轉眼變天。

  秋雨挂上屋檐,滴滴嗒嗒如竄線的珍珠般往下落。

  即使是清晨時分,房中的光線依舊不好。
透着昏黃的燭光,幾案後面一道身影唰唰唰在書寫什麼,到思考處,不由皺眉懸筆。

  門外響起腳步聲,身影擡了擡頭,門扇被推開,濕冷的空氣擠進來,燭火搖曳時,門再次關上。

  李想大步靠近,低頭躬身低聲禀告:“秦督,陳都司已經把洪塘衛所騰空,用于暫時安置南下的兩千兄弟。

  宣大兵仗局的工匠和他們一起抵達,現還有三天路程。

  筆輕輕擱下,揮筆之人正是秦浩明,他拿起紙張吹了吹,讓上面的筆墨快點幹透,好一陣方才收起來。

  “宣大騎兵準備得如何?
董守備那裡有什麼安排?
林虎那裡跟蒙古人談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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