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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節筵無好筵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394 2024-01-31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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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揚帆于大明朝野

  “這位将軍倒是有擔當,為了災民居然不顧一切,膽敢和廣州城各方勢力叫闆,真英雄!

  連一向明哲保身的爹爹都被他慫恿成功,殊為難得。

  梁懿嘴邊一抹淺笑,拉着梁明理的衣袖,打趣她的父親。

  “這小子說得不錯,事急從權,沒有退路了。

  現在城裡的災民越來越多,若不盡快行霹靂手段,那些富戶若是再不肯拿出糧食來,一旦那些災民被人鼓動鬧騰起來,單憑城中的兵丁能抵擋得住嗎?

  若此,其結果隻有兩個:不是我們被那些災民砍掉腦袋,就是被朝廷砍掉腦袋!
現在時局不比太平年間啊!

  出奇的,梁明理沒有反駁女兒的調笑,而是憂心忡忡望着蔚藍的天空,喃喃自語。

  梁懿花容慘淡,似乎被受到驚吓,這種生生死死的事情,畢竟離她太遠。

  “懿兒,去把王師爺叫來,布置一下,你和為父出外清靜清靜,這裡就交給殺神兄弟了。

  梁明理憐惜的拍拍女兒肩膀,柔聲說道。

  他是打算把廣州府暫時交給張雲,不然,今晚或明天,他将被求情的人擾得不能安生。

  夜幕徐徐降臨,寒風依然凜冽,位于廣州城中心位置的醉仙居和往常一樣燈火通明,尤其是二樓更是人聲鼎沸。

  但是和往常稍有不同的是,醉仙居的外面排列整齊着數百名将士,一個個全都穿着厚重的鎖子甲,外披紅色的大氅。

  手中或持長槍、或持鳥铳、或佩戴腰刀,他們的面色紅潤,精神飽滿,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強烈的煞氣。

  張雲就站在醉仙居的門口,穿着一身五品的飛熊官服,腰佩彎刀、腳踏厚底官靴,正和笑容滿面的巡撫衙門王師爺在迎接今晚的富商。

  “哦,邱家商行的邱員外,你趕緊裡邊請,外邊風大……”“

  這位是廣州城的首屈一指的申老爺,想不到也親自過來,客氣,客氣,您老裡邊請。

  來一位,王師爺介紹一位,此時的張雲臉上挂着和氣的笑容,正在逐個迎接應邀赴約而來的富戶士紳們。

  隻是張雲雖然是笑容滿面,但是他身後将士們可沒有笑。

  尤其是站在他身後的蕭飛和方培倫等心腹,更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用着冰冷的眼神看着從旁邊走過的人,把許多養尊處優慣了的老爺員外們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這些老爺員外也不是一個人來赴宴的,身邊帶着長随和仆人,但這些人并沒有給他們絲毫的安全感。

  他們總覺得這些丘八們那淩厲的眼神總是往自己的脖子上打量,仿佛是一個屠戶在打量着一頭待宰的豬。

  戍時過了兩刻鐘後,門口的客人終于稀少了起來,張雲斂起了笑容,轉頭問一直呆在他身旁的王師爺:“名單上的客人來了多少?

  王師爺看着手裡的名單皺皺眉頭,捋了捋颌下在寒風中微微飄動的長須道:

  “張将軍,名單上一共是四十七人,可如今才來了二十六人,還有二十一人沒到,尤其是廣州城四家最大的糧商都沒來,看來他們對大人今晚的來意很清楚啊!

  “哼哼……”張雲冷笑連連,嘴裡噴出來霧氣在寒風中化成了一團白霧,厲聲道:“不來也好,要的隻是借口。

  張雲邊說邊轉身向醉仙居的大門走去,隻留給王師爺一個蕭殺的背影。

  醉仙居作為廣州城内最高檔的酒樓,自然裝潢得很是華麗,作為專門招待富豪士紳的二樓更是如此。

  地闆山上鋪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二樓的牆壁上還挂着一些名人字畫,四周還生着熊熊的炭火,緊閉的門窗更是把寒冷都隔絕到了窗外,使得屋内溫暖如春。

  “诶呀,李員外好久不見了,最近又在哪裡發财啊?
有了發财的路子可别忘了小弟啊。

  “趙老闆見笑了,我這是小本生意,哪敢驚動你趙老闆啊。
诶呀,申員外您也來了……”

  樓上一個個衣着華麗的富商們,都聚在一起笑着打招呼或是談天論地,恍然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樣子。

  仿佛外面數萬人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災民,與他們全然無關。

  雖說在門口好像受了一些小驚吓,不過,這對于自诩走南闖北的他們來說,不值一提,要的就是大家風度,寵辱不驚。

  一陣“噔噔噔”的聲音突然從樓下穿來,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樓梯口望去,很快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武官走了上來。

  這名武官大家都在門口見過,也知道這位就是今晚請客的正主,登州衛五品守備張雲。

  張雲上了樓後并未立即走過去,而是站在樓梯後拱手向衆人作輯朗聲道:

  “諸位廣州城的大佬們,本将見過諸位,有禮了!

  “不敢,張将軍好!

  “張将軍多禮了!

  ……

  樓上之人雖然都是廣州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一則感受到張雲身上的沙場氣息,二則巡撫衙門的王師爺作陪,也收起了心中的輕視,一一拱手回禮。

  張雲大步走到臨近圓桌前面,舉起了一杯酒在身前畫了一個漂亮的圓弧,微笑着說道:

  “諸位今晚能來醉仙居赴宴,證明還是給張雲面子的。
本将的姓格是誰給我面子我也給他面子,所以本将先幹三杯!

  說完,張雲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随即又端起了桌上的酒壺把酒杯倒滿,又是一口幹掉。

  二樓大廳裡的衆人靜靜的看着張雲自顧喝酒,并沒有人出聲。

  這些快成精的商賈都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下,主人越是豪爽,估計接下來他提出來的要求就越棘手,筵無好筵會無好會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張雲喝完了三杯後,原本還算白淨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隻是他的眼睛卻更亮了。

  緩緩的放下酒杯,張雲繼續說道:“諸位,本将是個粗人,不會說客套話。

  今晚請大夥來,一是為了和大家認識一下,混個臉熟套個交情。
二來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要諸位幫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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