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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節入城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440 2024-01-31 01:13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動

  李想話音剛落,一衆文武嗡聲一片。

  内外勾結,而且還是臨戰時期,這種事情定南軍尚屬首次。

  這就不難理解,為何秦督甚為重視的鳌拜,可以從團團大軍的包圍中無聲無息跑掉,原來是有内應。

  五六萬的大軍紮營安寨,單是軍帳就綿亘數裡,加上指定的空域,往往達到數十裡之廣。

  一到夜晚,營帳間不能任意走動,每支軍隊的防守範圍皆不相同。

  這是因為,這麼多人不同的隊伍,沒有相應的通信手段,在夜晚中,誰也不認識誰。

  相互友軍的出行,靠的就是軍令令牌。

  李想的夜不收負責外圍警戒,趙大友的騎兵負責内部巡哨。

  夜晚執行任務的基本都是騎兵隊伍,瓦房店、金州和旅順口三個城市間,正是日夜不停的騎兵擔負起三地的聯絡和任務傳達。

  “啟禀秦督,末将禦下不嚴,識人不明,甘領軍法。

  在衆人的目光尚為轉向騎兵千戶趙大友之際,他已經脫下鋼盔,面色慘然的跪倒在土丘上請罪。

  事情很簡單,趙大友不傻,昨晚隻有劉錦峰從他這裡讨得令牌,說軍中有将士在金州見到他失散多年的兄長。

  此乃人之常情,劉錦峰又是他的心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所以,即使是在戰前,他還是徇私了,讓他快去快回。

  不意今天突然出現這種事情,不論此事是否劉錦峰所為,他都必須先出來認罪。

  “革除趙大友騎兵千戶之職,交由内情司審問。
其職由胡漢東暫代,配合内情司肅清隊伍中叛徒。

  大敵當前,秦浩明也隻能是冷着臉快刀斬亂麻,震懾其他将領。

  雖然他心裡知道趙大友根正苗紅,如今也是總督府的既得利益者,其家裡人全部在福州,小舅子餘佑漢更是深得自己信任,斷無和鞑虜勾結的可能。

  可軍法無情,誠如他所言,禦下不嚴,識人不明是他必須承擔的責任。
否則,難以服衆!

  程度帶着臉上灰敗的趙大友離去,此時一個傳令兵過來禀報,“秦督,城中的鞑子已經肅清,張将軍着屬下前來,請大人入城。

  秦浩明點點頭,故作高興大手一揮,意欲把起先因為趙大友和劉錦峰的事情,稍稍有些低落的士氣補回來,興緻勃勃的說道:

  “李想留在城外,約束将士遵守軍紀,不得擅殺和打罵侮辱俘虜。

  諸位和本督一起進城,見證這曆史的時刻。

  李想立刻應諾抱拳轉身離去。
李想下坡之後,開始帶着夜不收在四周警備。

  俘虜們都停住了哭泣,不安的看着這些殺神。

  夜不收全副武裝,身披重甲,手持刀馬或長槍,他們的眼神冰冷,身上殺氣十分明顯。

  俘虜們開始明顯的不安起來,還好,想象中的沖入俘虜群中大開殺戒的情形始終沒有出現。

  直到張雲和火铳手在城門口列陣,先期已經進入城中腹地的将士,開始搜查前行。

  然後是秦浩明等人從坡上下來,所有人騎上戰馬,開始緩緩進入瓦房店。

  城門洞開,大街上空空蕩蕩,隻有一些破爛丢在地上。

  此時朝陽初升,天空一片碧藍,從城門往裡頭眺望,仿佛有一條筆直的玉帶直通天際。

  所有人屏息靜氣看着秦浩明,在他策馬到城門時,人們都顯得有些緊張。

  但秦浩明沒有絲毫猶豫和停滞,眼前的事是一個不小的成就,但此後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沒有時間激動和高興,這一次沒有歡呼,軍官們闆着臉督促着士兵們跟着進城。

  “哐,哐,哐……”人迹稀少的大街上,全副武裝的戰兵率衆先行。

  他們手持盾牌,按着腰刀,沉重的鐵甲加上護胫,皮靴,每個都如同鐵人一般。

  走在青石闆鋪成的大道上,腳步聲哐哐直響,地面似乎都被這些鐵人踩的顫抖起來。

  然後是大量的長槍兵和铳手,他們腳步輕捷,出沙沙的聲響,身上的紮甲或鎖甲則出嘩嘩的震動聲。

  這些輕兵迅速進入各個街道和狹窄的小巷,不少人爬上屋頂或是搶占高出,俯視全城,一旦有警訊可以立刻用火铳打擊敵人。

  接着便是秦浩明所在的中軍,大量的騎兵簇擁着他們進入城中。

  進入瓦房店中心後,跨下是筆直寬闊的大道,兩側是宏偉浩大的佛寺,這是蒙古鞑子禮佛的地方。

  眼前是大片的殿宇宮室,金碧輝煌。

  雖然形制和規模不及内地的親藩王府,但對于鞑子而言,這座太吉府已經極盡奢華,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能修築的起來。

  “請秦督入殿。

  張雲按劍前來,英俊的臉上充滿了昂揚之氣。

  今天這個日子對個來說也是值得紀念的一天,身為陣前的總指揮,親自指揮大軍入城,并且搶先一步肅清台吉府。

  之後,又即将作為前鋒,前往六盤山阻擋鞑虜聯軍,想來未來的史書上,必定會有他濃重的一筆。

  “不,張将軍召集所有沒有任務的将士集合,今天是我們定南軍正式成軍,授予軍旗的曆史時刻。

  此刻,秦浩明看着王府四周紅漆涮成的柱子,感受到曆史的變幻如潮水般湧上自己的心頭。

  雖然踏上遼東半島,一舉奪得旅順口和金州,現在又拿下瓦房店,但秦浩明知道,考驗他們的時候才真正到來。

  一直以來,他又是取巧,又是以強勝弱,始終沒有和鞑虜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皿戰,這難以讓鞑虜痛到膽戰心驚。

  甚至,鞑虜心裡肯定不服氣。

  那麼,就在遼東半島上掀起一番皿雨腥風,讓鞑虜聽到漢人最強烈的聲音。
敲打他們的喪鐘,從此刻開始。

  在此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凝聚軍魂。

  總督府的兵員很雜,有宣大邊關的天雄軍,也有新近招募的江浙兵,還有福州當地遴選的衛所兵。

  應該說,在他足量錢财的保障下,總督府的近兩萬将士訓練很艱苦,精神面貌非常不錯,很有強軍風采。

  但秦浩明知道,這遠遠不夠,因為他們還沒有自己的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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