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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節屁都不是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618 2024-01-31 01:13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動

  金州,洪武五年屬山東布政使司。
洪武八年置金州衛,屬遼東都指揮使司。
後世大連的金州區,現在隻是一個稍顯荒涼的破敗衛所而已。

  而在此時,這裡便是建奴朝廷耿仲明的王府所在地。

  月夜之下,一個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正背負雙手在王府花園裡垂頭低思,他就是大漢奸耿仲明。

  此次大明主動入侵遼東沿海,滿朝嘩然。

  戰争的主動權仿佛瞬間易手,積弱已久的大明好像突然崛起,變得咄咄逼人。

  花園景色很美,這是他叫漢人工匠按照江南的花園式樣建造。

  進門後曲折蜿蜒,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兩邊奇花怪樹,有小河蜿蜒流淌,還有怪石嶙峋間雜其間,偶有一亭一閣掩映在花木從中,在遼東苦寒之地有這樣的園林,确實十分難得。

  往常,每當有猶豫不決之事,他都是在此讓心情安頓下來,可今天卻沒有什麼效果,反而愈走愈焦躁。

  秦浩明這個名字,如今在大清朝廷上下皆知,連蒙古草原也無人不曉。
死在他手裡的大清将士和子民數以萬計,可謂是大清的死敵。

  原來耿仲明聽說後隻是笑笑而已,那離他很遙遠。

  他橫任他橫,清風拂山崗。
二者相隔何止千裡,關他什麼事?

  即使今後入侵大明或許有碰見的可能,那也是鞑虜為主,他不過是率領投降的明軍敲敲邊鼓,壯壯聲威而已。

  說到底,鞑虜從未信任過他們這些降軍和戰鬥力,雖然口頭上說得好聽。

  他早年就投降了後金,擔任千總。

  後率遼民投奔皮島,追随大明總兵毛文龍,并深得重用,被倚為心腹,收為養孫,賜名有傑,累至參将,掌管軍中财務。

  崇祯二年毛文龍死于袁崇煥之手後,耿仲明不服陳繼盛管轄,投奔孫元化,随他去了山東登州,耿仲明都與孔有德在一起做事。

  崇祯四年閏十一月,孔有德等出兵抵禦後金,途中發動吳橋兵變,率領軍隊回到山東攻打登州并再次投降建奴。

  崇祯九年四月,敵酋皇太極稱帝,改國号為大清,封耿仲明為懷順王,隸屬于正黃旗。
與另外兩名降将恭順王孔有德、智順王尚可喜合稱三順王。

  所以,他是二度投降建奴,敵酋皇太極對他的信任不如孔友德和尚可喜。

  也正因為如此,鄭家在丹東沿海等地作亂,皇太極的第一道命令便是令孔有德、尚可喜馳援,而把他留在金州鎮守,并派了六千多蒙古鞑子監視。

  這六千人多人由固山額真烏蘭赫爾掌握,原本用來負責監督整個遼東半島的近十萬大明降軍。

  何曾想,大明軍隊竟然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鄭家的海軍隻是一個幌子,大明朝廷的真實意圖是整個遼東半島,妄圖回到以往的态勢。

  說實話,若不是從前線傳來的消息,旅順口僅僅一個晚上便失陷,讓人瞠目結舌猝不及防,耿仲明一定會說大明癡心妄想。

  據少數逃回來的人說,牛錄章京巴木圖的一千蒙古軍隊已經全軍覆沒,烏蘭赫爾手裡掌握的軍隊隻剩下五千多人。

  如此看來,這支大明軍隊的戰鬥力驚人,縱使他們是從海上突襲得手。

  經曆此事,耿仲明自然不敢小看這支軍隊。
若按照他的意思,自然是據城而守,憑借地利等待盛京救援。

  從沈陽到金州,行程将近八百裡,若是快馬日夜兼行,五六日應該可以抵達。
再說他已經向尚可喜、孔友德告急,想來三五日肯定有援兵到來。

  這樣,憑借自己手裡的一萬多戰兵和兩萬多輔兵,再加上騎射功夫不錯的五千多蒙古兵,金州不說固若金湯,堅守到援兵到來耿仲明自信應該沒有問題。

  可惜固山額真烏蘭赫爾不聽他的,非要把大明軍隊在登沙河半渡擊潰,并說蒙古騎兵野戰無敵。

  沒辦法,這些鞑子建奴的将領都是爺,他這個懷順王在他們眼裡屁都不是,隻是用來管理大明降軍,或者充當炮灰所用。

  想到這裡,耿仲明望着天上的殘月,無奈的歎了口氣。

  自己的部下他知道,打打順風仗還可以,想要啃硬頭有點難,何況是對面大明軍隊?

  若是不順利,陣前反戈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他們原來就是大明的軍隊。

  隻可惜,他沒有退路,估計大明朝廷恨不得把他抽筋剝皮?
實在是手裡沾滿太多同袍的鮮皿!

  旅順城北,大軍近出,将台雲集大小官員,台下更是旌旗飄舞随風,铠甲反光熠熠。

  人滿萬漫山遍野。

  隻是這隊列整齊的一萬人,并不顯得多少,不過兩百步見方,便是一萬士卒與兩萬配軍。

  秦浩明略穩坐将台,右邊帶甲數十,左邊數十文官翅幞頭官帽。

  祭台居中,左右皮鼓十數。

  祭天地之恩德,佑出征之凱旋。

  再拜天子聖明共天、社稷之福與地。

  張雲作為這次攻擊金州的主帥,落後一個身位與秦浩明站在一起。

  “出征!
”秦浩明一聲令下,鼓聲不疾不徐,卻是聲響動天。

  張雲也沒有什麼話語再要多言,該說的,這幾日在衆人面前已經說了無數遍。
幾位主官該交代的,張雲也是聽得耳朵起了繭子。

  将旗一動,張雲便在旗幟後面打馬轉向,所有人自然緊跟着将旗所向。

  出城不遠,李想的夜不收盡出,快馬前探幾十裡,殿後幾十裡。

  到日暮,安營紮寨,辎重大車圍成營寨,斥候巡邏不斷,各處明哨暗哨盡出,已經到了戰場。

  枕戈待旦,所有人皆是如此,張雲穿着厚甲,帶着親兵四處巡營大氣。

  第一次真正準備打一場大仗,第一次讓張雲兇中如此激動難以自制。

  與此同時,作為最精銳的夜不收隊伍裡,亦然如此。

  六子沒有和普通的新兵一樣磨自己的馬刀,他入伍時間夠長,成為精銳騎兵的時間也夠長。

  戰刀的養護是每天都要進行的日常工作,每柄馬刀價值六兩銀子,這是總督府軍情室早就交代過的。

  軍法官會經常抽查士兵和軍官的腰刀,一旦出現養護不力情況必受懲罰。

  老兵們多半躺着放松,百戶胡漢東就是斜躺在帳篷的入口,身後墊着厚厚的被褥,他和騎兵們一樣光着膀子。

  嚴格來說這是違反軍規的行為,他也是看到軍政官和軍法官們剛剛路過,這才敢這麼放肆。

  嘴裡噴出一口濃煙後,胡漢東一臉惬意的道:“這日子夠舒服,明個砍翻了蒙古人,過幾日進金州,非得找個女子好好耍一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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