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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節官商勾結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4006 2024-01-31 01:13

  第三卷揚帆于大明朝野

  “當不得,當不得。
點火!

  王大力依舊賠笑,可兇膛卻稍顯挺直,聲音中也有一絲自豪。

  老王大哥,秦督叫我老王大哥,傳揚出去,該是讓人多有面子。

  煙熏火燎,烈焰熊熊,便宛如圍着窯爐前衆人的心情一般火熱,這裡承載着他們全部的希望。

  秦督仁義,幫大家建立了大平房,分配方面很公平,有老有少的一家人居住在一起。

  單身一人的則兩人一個大房間,配有一個小廚房和天井。

  關鍵的是秦督說誰如果有女人可以組成家,立馬可以蓋一套新房免費居住。

  吃食是統一菜式,一天三餐,距離水泥廠對面的大鋪房内,透明寬敞。
秦督把它叫公衆食堂,甚為貼切。

  三餐管飽,不許浪費。
否則,逐出水泥作坊。

  說起來秦督多慮,都是吃不飽飯的苦哈哈,誰敢糟蹋糧食?

  更何況,誠如秦督所言,如今的生活是他們的子侄、兄弟拿命換來,方有今日,豈能不珍惜?

  他們是優先的一批,還有多少傷殘将士家屬等着安置呢。

  當今朝廷可沒有如此優渥待遇,那是秦督用私财補貼,不能讓人心寒啊!

  不同衆人忐忑不安和興奮的心情,秦浩明心裡則充滿改變時代的自豪。

  可以想象,随着水泥的問世,今後建築将變得高效而快捷,最主要成本低廉。

  以石灰石和粘土為主要原料,經破碎、配料、磨細制成生料,然後喂入窯中煅燒成熟料,再将熟料加适量石膏,磨細而成即可。

  雖然在他看來,建築美感或許不如木制結構,但勝在經久耐用造價低,于民有益。

  下午的試驗相當成功,在經過兩個水泥窯分别三次煅燒之後,秦浩明把第五次和第六次的成品确定下來。

  讓人把原料配置和煅燒的溫度及火候分别記錄在案,作為今後正式水泥制造的标準流程。

  是晚,秦浩明從軍中調運一批酒水,替奮戰将近一個半月的衆人慶功,同時也意味着水泥廠正式投産。

  當然,慶功晚宴秦浩明無暇參加,隻是在開場時做了一番講話并且用杯酒敬了大家,随即匆匆離開。

  作為幾省總督,要忙的事情很多,要見的人更多。
大多數情況下,他是能推則推,能避則避。

  可下午親衛禀報,久候在府裡的李驚蟄卻是他必須見也想見的人。

  概因他們不僅有生意上的合作,更想得知臨浦家裡的具體情況。

  彼時交通不便,又沒有通訊手段,故而有家書抵萬金之說。

  說起來,秦浩明離開臨浦将近一年,家裡的消息幾乎完全斷絕,豈會不心急?

  坐北朝南,規模宏大的宣大總督府綿延一片,令人望而生畏。

  李驚蟄雙目緊閉,雙手平放在寬大的太師椅上,猶如老僧坐定般平靜。

  實則内心忐忑不安,不知昔日的秀才書生,今日高高在上的少年總督,是否如當初在金陵般平易近人?

  也不知這段時間的些許交情,是否可以再次攀附上這顆大樹?

  不過他還是有些期許,畢竟當初自己和他相處以來,并未有半分得罪之處。

  相反,因為覺得此子不凡,多有禮待且刻意奉承,料來不應有差錯?

  更可況,為了此次見面,他還特意跑了一趟臨浦,帶來柳如是和張雲等人的家書,準備可謂充分。

  為的就是趁此機會,鞏固和秦浩明的關系。
若此,李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隻不過,知道此子今後必定出人頭地,可誰也想不到昔日籍籍無名的秀才書生,不到一年時間,竟然可以爬到幾省總督位置,委實令人瞠目結舌!

  不要說自己,便是複社巨子張溥、楊廷樞等人聽說後,無不匪夷所思,大呼聞所未聞,本朝少見。

  “肩吾兄,别來無恙!
勞你久等,尚請見諒!

  正當李驚蟄胡思亂想之際,秦浩明跨進門庭,哈哈大笑拱手行禮告罪,同時令人準備酒席。

  “豈敢,豈敢。
秦督客氣,草民見過大人!

  見到秦浩明熱情的模樣,李驚蟄不安的心頓時落地,少年總督還是念舊情,并沒有一朝得志的趾高氣揚。

  趕忙滿臉堆笑站起身,向秦浩明行禮。

  “矯情!

  秦浩明笑罵一句,擡起李驚蟄預待彎腰的手臂,朝東廂房的私人餐廳走去。

  “秦督府邸太過清冷,到時我送一些使喚丫頭過來。

  一路前行,偌大的總督府不見一個丫鬟,據是一些粗手粗腳的軍漢或者老媽子,李驚蟄皺着眉頭,試探性的說道。

  “休想用糖衣炮彈、美女佳人腐蝕本督,老老實實經商。

  秦浩明橫了他一眼,點點手指,一臉笑意。

  他知道,隻要他答應,李驚蟄送來的肯定不是他說的什麼使喚丫頭,不是青樓名妓便是揚州瘦馬。

  總之,美女佳人跑不了。

  “秦督多想,委實沒其他意思。
不過朋友間的饋贈,由你?

  李驚蟄搖頭晃腦想假裝正經,可說到後面,自己嘿然而笑。

  “美女就免了,倒是想向你讨要幾個精明的大掌櫃,幫忙管理宣府的作坊。

  但必須說明一點,德才兼備、以德為先,有德有才破格任用。

  有德無才培養使用;無德有才限制使用;無德無才堅決不用。

  可不要因為挑一個不當的掌櫃,反而影響我們的交情。

  坐上桌,斟滿酒水,秦浩明邊喝邊說。

  畢竟水泥廠今後肯定要擴大生産,就地取材,交通的便利性以及輻射範圍非常重要。

  那麼就存在到處建設分廠的問題,而人才儲備則應該做到前頭,這樣可以保證後面的順利擴張。

  可宣府鎮是邊關之地,軍漢多而商業人才少,自己培養又太耗時,還不如從李驚蟄這裡直接拿來就用穩妥。

  “明白,我親自把關,人品請秦督放心。
就是不知是關于哪個行業?

  秦浩明話雖輕,意思卻很重。

  李驚蟄本就是七竅玲珑,自然明白内中的含義,且此事是和這位年輕總督拉近關系的最好方式,必須慎重!

  “那是本督剛剛搞出的新玩意,用于取代三合土,利潤不比肥皂差。

  你若有心,不妨呆個幾日,親自看看再說,有你的好處。

  說得再多不如實地考察,水泥市場如此龐大,單靠自己目前四處急需資金的狀況,很難大規模擴張。

  還不如讓原本有打過交道的李驚蟄參與進來,一個技術持股一個技術轉讓費,并不比自己勞心勞力四處建廠賺得少。

  況且,李家有資金,有商業人才和渠道,無疑比重心不在商業上的自己有優勢。

  隻要他一日手握軍權,李驚蟄定然不敢吞沒自己的股份,相信他知道深淺。

  “感謝秦督厚愛,肩吾感激不盡。

  李驚蟄已經壓抑内心的激動,隻是聲音還有幾分急促。

  他是商人,而商人對商機的把握最為敏感,這其中蘊含的商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倒不是說他了解水泥,跟什麼東西沒有關系,而是他了解秦浩明這個人,和他現在及以後的官身。

  商家對信息極為關注,何況是現在官商勾結極為普遍的年代。

  發生在秦浩明身上的事情,他早已盡可能的了解清楚,包括年初朝中商議總督福建、廣東之事。

  不說他們現在合作的肥皂之事,便是憑他手上的權利,做什麼生意不能掙錢?

  “肩吾,知道本督對付晉商的事情嗎?

  李驚蟄心情激蕩,秦浩明敬了他一杯酒,沉吟片刻,方才緩緩的問他。

  “啊?

  李驚蟄瞬間臉色蒼白目瞪口呆,此事極為隐秘,他隻知是朝廷突然出手,罪名的私通建奴,至于内中緣由卻是無從得知。

  聽秦浩明這麼問,大抵明白此事就是眼前青年總督所為。

  可正因如此,才看到他狠辣的一面。

  “從古至今,有商不逐利,一切皆休之說。
然國家者,乃先有國後有家。

  晉商為了利潤,至國家于不顧,私通建奴,是本督所不能容忍。

  舍此以外,大家各顯神通,甚至你我相互勾結,沆瀣一氣,同流合污賺些錢也無妨。
當然,前提是别讓人沒有活路。

  既然是合作,秦浩明覺得還是說清楚為好,把自己的底線說出來,相互間多點坦誠。

  當然,以後避免不了一些細節上的沖突,但隻要大框架定下來,其他的都是小事爾!

  “世人皆言商人逐利,地位一向處于社會的底層。
雖然有錢也能解決不少問題,将地位提高一些,但是各種歧視仍然存在。

  每年大災小災,我們出錢出力,往往還得不了一個善名。

  故而先祖費了大錢到學堂裡,就是想讓李家出一批文人,哪怕砸錢,至少也能進入士人之流,這種迫切的心情,肩吾從小便是看在眼裡的。

  秦督今日之言,肩吾明了,也會堅守自己的底線。

  天下商賈何止千萬家,難免會有良莠不齊。
别人管不了,但肩吾秉承祖訓,每日必三省吾身,不敢頓忘!

  李驚蟄聽完秦浩明的話,難過的搖搖頭,沉默好久,方才有些悲涼的說道。

  有點意思,秦浩明想不到自己一番話,居然引起李驚蟄的如此大的感慨。

  說實話,作為後世靈魂,他從内心是沒有鄙視商人的意思。
當然,賣國商人除外。

  士農工商,原本就是國之柱石,缺一不可。

  然而在大明,商人身份雖說在明末有點上漲,但在官員士子中,還是多有鄙薄,這是不争的事實。

  關鍵也如他所說,商賈衆多,良莠不齊,見利忘義者也不乏其人。

  加之,曆代朝廷從穩定的局勢出發,都是采取抑商揚農或者推崇士子的手段,長久以往,故而讓商人身份變得極為低下。

  “肩吾難道就不想為商家做點什麼?

  秦浩明眼睛一眨,笑嘻嘻的朝猶自悲傷的李驚蟄問道,有點沒心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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