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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節洪承疇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676 2024-01-31 01:13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動

  随着遼東戰局的進展,這場大戰愈發牽制着大明上下所有人的關注。

  尤其是崇祯皇帝谕旨大明九邊全力配合,薊遼總督洪承疇暫時歸屬秦浩明節制,更是把此事推到頂峰。

  作為當事人,當洪承疇接到這道聖旨的時候,他也感到不可思議。

  但是,他畢竟是影帝級人物,很快就調整心态,向前來傳旨的宮中太監拍着兇脯保證,一定全力配合秦督雲雲。

  其實,若是抛開洪承疇後來投靠建奴的可恥漢奸行為,公允來說,他算是明末的能臣之一。

  洪承疇出生于福建泉州府南安縣,和很多明朝士大夫不同,他的家庭出身并不顯赫,甚至相當貧窮,小時候需要賣豆幹貼補家用而被迫辍學。

  後來因為有人賞識其才華予以資助,他才得以繼續學業。

  洪承疇于二十三歲時中舉出仕,三十五歲時升為糧道參議。

  截至崇祯二年,洪承疇的官場生涯大緻平穩,雖有升官但并不快。

  依照一般規律,他應該是穩穩當當以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身份做到告老還鄉。
但是此時,機會來了。

  随着李自成、張獻忠的反叛,大明上下一邊得應付新興的建奴威脅,另一邊各種農民起義風起雲湧,讓朝廷焦頭爛額。

  對于怎麼對付叛軍,朝廷向來有主張安撫和主張剿滅的,而洪承疇則是堅決的主剿派。

  洪承疇在剿匪的堅決和果斷程度上幾乎無人能及。

  崇祯二年後,他一直輾轉陝西、山西、河南等地,對農民起義軍采取了徹底殲滅措施,甚至多有殺降行為,效果卓著。

  崇祯九年,俘殺高迎祥、大敗李自成之後,洪承疇被崇祯帝授兵部尚書兼右副都禦史總督薊遼軍務,達到他在大明官場的高峰。

  可就是這樣的人,卻在松錦戰役後投降建奴,讓世人唾罵。

  不說他的後世,洪承疇接到聖旨後,雖然心裡及其不舒服,但還是行動起來。

  第二天,他就出動開始檢查戰備情況,到了邊境,全部馬隊都停了下來。

  洪承疇在薊遼也是騎馬的,完全不同于他在京師時的溫文儒雅。

  在京師時他是講官、翰林,是知名的東林黨人,保持适當的排場和架子是必要的,他本人也并不會抗拒。

  在薊遼,洪承疇動辄要巡行數百裡,而且軍情緊急,哪有時間給他慢騰騰的坐轎子走。

  戰馬的鼻孔噴着氣,馬身上流着汗水。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戰馬的情形,人們的目光都被别的東西吸引了。

  連山驿在上次建虜入侵時被燒毀了,薊遼的驿站因為在整個遼東幾乎是一片荒蕪,經常百裡無人煙。

  在蒙元的時代遼東的漢人要麼被殺光要麼就跑朝鮮去了,等大明複國成功後遼東已經看不到幾個漢人,當然也看不到幾個蒙古人。

  在一片荒蕪的狀态下建立的驿站和軍堡都是十分龐大,每個驿站要保證有基本的防禦能力和大量的軍馬。

  人手和馬匹多了,驿站幾乎就是一個小型的軍事堡壘,最少在軍事上,薊遼的驿站比一些煙墩要重要的多。

  在一片空白的基礎上有一個小型的軍營,駐守人馬由一個守備率領,人數在四百人左右,其中有騎兵一百餘人。

  驿站的當家人并不是想把士兵放在這裡等死,而是前沿的守備力量,也算是一種預警和拖延。

  連山驿的小型軍營裡堆放着大量的物資,最近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下雨,最重要的軍資糧食也沒有被放在屋子裡,而是堆放在校場上,隻是簡單的蓋了一些油布。

  另外就是各種軍事物資,弓,生漆,筋條,箭矢,尾羽,刀,牌,叉,棍,槍,林林總總擺放的滿地都是。

  有幾個輔兵模樣的人在收拾弓箭,把步弓的筋取下來放松,曬幹後再裝好,給兵器擦好油。

  雖然這個軍營看起來混亂,最少該做的事情還是在做,親衛等人都瞟了那個面色蒼白的守備一眼……

  洪承疇突然襲擊前來視查,事前沒有通知,把這家夥給吓慘了。

  畢竟軍事物資和糧食的保管,包括遊動哨騎的偵察,營區的防禦,這些事情這個守備可都是沒有做好。

  在薊遼修築的幾十個軍堡裡都有大量的物資和軍人駐守,不過洪承疇的願望統統落了空。

  在幾年後皇太極興兵來攻時,幾乎沒有一個軍堡做出了應有的抵抗。

  士兵和将領們放棄了軍堡裡大量的軍需物資,雖然這是朝廷通過幾次加賦從廣大的農民口裡奪食弄的來銀子變出來的,他們落荒而逃,把責任和領土抛在身後,把大量的物資白白送給敵人。

  而此時洪承疇關注的焦點不是在被随意放置的軍資上,他的目光在連山驿的對面。

  不知道什麼時候對面起來了一座木城。

  說是“城”還是略有誇張,但也絕對比破壞的連山驿上的軍營要大的多。

  關鍵是這木城全部是用大木拼在一起,象是一堵高大的木牆。

  牆基有削尖的巨木對外,外圍還挖了一條壕溝,也放了拒馬,地面上有黑色的光芒閃爍,顯然是撒了不少鐵蒺藜。

  這樣的防禦當然比正規的軍堡還是差些,但是也相差不遠了。

  修在路邊的木堡居然還有一條臨時的通道,有幾輛大車在進出,往官道的路邊開了一座門,還有兩個箭樓。

  幾個藍袍軍人拿着火铳站在箭樓上警備,還有一小隊人在門口持铳站立,顯然是守備木門的值哨軍人。

  洪承疇剛剛還沒說什麼,扭頭對那個守備道:“你看看,人家的辎兵,怎麼比你的軍營還嚴整的多?

  守備滿頭大汗,隻得跪下請罪。

  洪承疇皺眉道:“這木營是什麼時候修的?

  “回督師大人,”守備跪在地下仰臉答話道:“昨天剛搭的。

  “啥?

  “昨天搭的。
”守備一本正經的道:“末将也是十分佩服。

  他們早晨經過這裡,派了什麼工兵來修了幾段路。
後來說在這裡要建一個兵站,囤積些物資和做撤退路線的簡單防衛。

  當時來了三四百人,各種工具都有,拆了大車的車廂去拉木頭,幾十輛車拉了幾趟就足夠了。

  末将派人去看過,他們的鋸子好,還有大砍刀,小刀,斧子,砍的又快又好。

  到這裡就開始修營,末将計過時,兩個時辰把這營區修好了,還在裡頭蓋了十幾間大屋子放東西……”

  洪承疇聽了之後,臉上的表情隻能是愕然。

  誰也想不到眼前這麼正經的一座木城,居然是用一天不到的時間修出來的。

  而且就是一個普通的轉運儲存物資的兵站,另外就是為了防備建奴追擊,或是偷襲的簡單防衛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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