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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節海軍戰略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930 2024-01-31 01:13

  第五卷滅蠻掃夷震寰宇

  據鄭芝龍的彙報,紅毛夷,也就是荷蘭人,除了已經占據澎湖,修炮台,立寨外,又驅使島民替他們在台南修寨炮台。

  前後殺戮一千二百多人,剩下的幾千人也叫他們帶到南洋一帶為奴。

  這或許是最早一批的華僑了。

  隻是,豈有起理?

  大明的子民怎麼允許白毛鬼踐踏。

  這是秦浩明決定兵發台灣的原因之一。

  若是依福建巡撫張肯堂的意見,他想做的兩手準備,一手準備是先海禁,集結水師準備打仗。

  另一手準備就是談判。

  荷蘭人的态度是要占有澎湖,另外給通商權,換好聽點的說法就是允許他們朝貢。

  張肯堂的還價就是必須讓出澎湖,不允通商,但可以坐視紅夷至台灣立寨造堡,大明不加幹涉。

  談判的事,秦浩明根本不贊同。
武人都比較直接,他們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刀槍。

  另外他對紅毛夷也比較了解,嘴裡說着文明與秩序,其實狠毒起來比任何種族都狠毒。

  他們的殺戮更高效和有秩序,這幫人建立公司和艦隊,雖然有法律和文明,但他們屠殺起外族人來無比的殘酷。

  不管是屠殺南洋一帶的土人還是台灣島上的高山族人,或是澎湖島上的島民,或是挑動呂宋島上的土人殺戮漢人,這些屠殺都是冷皿而殘酷。

  呂宋漢人曾經死過幾千人,可想而知并不光是男子,也有大量的婦人。

  當然也不可能全是成年人,定然有很多老人與孩童。

  為了殖民地的安全,這些自诩為文明國度的紅毛夷,就可以坐視一個個家庭毀滅。

  無數耄耋老人,無數襁褓中的幼兒被殺死,無數婦人在死前受到難以名狀的痛苦,被侮辱。

  雖然下手的是那些生番土人,哪怕幾百年後他們也沒有什麼文明可言。

  但最少了解此事的人都認為真正下手的就是這些紅毛夷人。

  盡管西班牙人與荷蘭人并不是一國人,但他們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别,都是表面文明,實際上肮髒無比。

  這些,都讓秦浩明無法容忍。

  此時的台灣被稱為東番,視為化外之地,撐死了一個大縣的規模,又在廈門外海,距離遙遠,瘴痢橫行,為人視為畏途。

  在早年間隻有迷途的漁民會偶然到台灣島,後來漸漸有走私的海商到島上補充淡水和食物,然後就是有少數的移民。

  到目前為止,台灣島上最多的移民是從顔思齊經營台灣墾荒開始,後來大規模的移民潮出現在熊文燦撫招鄭芝龍之後。

  數萬移民在短時間内移民至台,然後在鄭成功時又有一次大規模的移民潮,台灣漢人最終達到數十萬人的規模,開始設立府縣。

  台灣的重要地理位置,秦浩明自然清楚,怎容得紅毛夷觊觎?

  現在,他征調殷雨昂的騎兵部隊入台,不過是為了将來打下一個伏筆。

  ——————————————————

  殷雨昂等人所乘的福船每小時是六節的航速,廈門到笨港的距離是不到二百海裡。

  船行不到兩天,陳奇貴便指着不遠處的陸地,說道:“前頭就是笨港所在了。

  前方确實是大片的陸地,台灣在殷雨昂等人的心裡原本就是一個極大的島嶼,到此時他們才知道自己錯的厲害。

  眼前的陸地根本是一眼看不到邊,幾乎就是一個大陸的模樣。

  距離更近些時,可以看到郁郁蔥蔥的大山綿延成片,岸邊的白色沙灘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在陳奇貴所指的地方就是港口。

  有大量的船隻停泊靠岸,螞蟻一般的人群來來往往,顯示出十分繁忙的景像。

  在入港時,幾艘小船過來拉動大船靠岸,殷雨昂等人看到了定南軍的旗幟,心頭一陣激動。

  李想卻指着一艘大船道:“那是荷蘭紅夷的戰船!

  笨港又名北港,在當時是一個開放的港口。

  不僅有鄭芝龍等海上勢力,也有海上豪強的商船隊停泊進港,更有西班牙人和荷蘭人等紅夷的船隊進出。

  在當時來說,荷蘭人的地盤主要在大員附近,也就是台南,在北港隻是一般的停靠和經過。

  “好大的戰船!

  殷雨昂和身後将士一起發出了驚歎聲!

  陳奇貴神色有些不安,如數家珍說道:“這是克魯甯辛之屋号,是荷蘭人在巴達維亞的主力戰艦之一。

  長五十六點五米,寬十一米,載重六百五十噸,排水一千二百噸,二十四門火炮,火炮都是大口徑。

  最小二十四磅炮,主炮是三十六磅炮,船員一百多人,船上有兵中隊,可以接舷近戰……”

  “好家夥……”殷雨昂有些失态,畢竟和眼前這艘大船相比,自己所乘的這艘船實在是太小了。

  “咱們這船排水四十二噸,載重三十噸,排水四十二噸。
”陳奇貴有些苦澀繼續說道:

  “長三十米,寬六米,船深三點三米,主桅高約三十米,長短大小隻有人家一半,船深則是隻有三分之一。

  咱們在商船裡也算是大船,和這戰艦比就相差太遠了,靠近些,還不到人家一半高。

  又正對着炮口,每次和這些戰艦相遇,心裡就老不是滋味。

  所強者,就是咱們的船不是福船,是廣東商船,用的木料是楠木,釘子是銅釘,帆是篾帆,四面受風。

  所以咱這船遠洋比福船經得住風浪,行軍司就是用咱們這樣的船去南洋試航。

  陳奇貴又指着拉動商船的小船道:“這是八漿船,不能擊賊,但能哨探,督戰,也可載數十人接舷交戰。

  李想看看那小船,再看看荷蘭人的巨艦,頓時便是搖頭。

  “這不算最小的,還有小哨船,四漿,也是用來哨探和接戰的。

  還有烏艚船,兩截相接,前截有鐵釘,釘入敵船縱火,後截放官兵回大船。
水艍船,雙蓬船,算是中型戰艦……”

  李想等人看着越來越清楚的港口,各式各樣的帆船有大有小,陳奇貴則介紹着這些小船的功能。

  随着他的介紹,這些船隻的功能也越來越清晰起來。

  李想感慨道:“今日始知天下之大,長了不少的見識。

  殷雨昂也道:“怪不得所謂的北人騎馬,南人行船,我等在北方隻見過寥寥的小船,這一下才知道行船之難。

  “也沒你們想的那樣難。
”陳奇貴道:“關鍵是要時間。
水手,戰士,船長,造船,操炮……”

  “大家可以準備下船了。
”陳奇貴一直在注意間距和操舵,這時候人們感覺船身輕輕一震,接着船便靠到了棧橋之上。

  将士們從跳闆上下船,好在都是身強力壯的棒小夥,雖然一路舟車勞頓,又頭一次在大海上航行。

  所幸沒有遇到大風大浪,船行較為平穩,待下船時,隻有少數人感覺不适,多半人在地上走了幾步後,頓時就恢複了正常。

  “還不過關。
”陳奇貴他們取笑道:“真正的老水手下了船上了岸,要适應好一陣子才能健步如常。

  “噤聲……”李想提醒道:“盧都督就在前頭。

  盧總督就是盧欣榮,說起來衆人并不陌生。

  過去也曾一起喝酒打趣,可近年來海軍發展迅速,秦浩明身為侯爺後,把盧欣榮提拔海軍大都督。

  這彼此的身份,頓時有了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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