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我不知道李信會不會信仰紅教,但是在整個草原上,除掉李信,已經沒有人能夠幫助國師了。”林丹汗最後将目光落在沙爾巴身上,隻見他搖搖頭,說道:“土謝圖雖然有點實力,可是不是李信的對手,科爾沁那就不要說了,至于藏巴汗他們,做一地之雄還行,但是一旦卻不能抵擋大勢。”
“老僧多謝大汗指點。”沙爾巴忍住心中的悲痛,點了點頭。他知道林丹汗這是在規勸他,讓他輔佐李信。
“諸位,額哲是一個懦弱之人,他隻能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可汗,不會有什麼野心,我讓你們投靠李信,也是因為如此,李信想要奪取天下,必定要獲得草原,有額哲在手,他能輕松的掌握草原,但是以防萬一,還請三位幫助額哲。就算是保住他的性命吧!”林丹汗雙目中的光芒是越來越弱了,聲音也小許多。
“哎,原本老僧是想着等可汗駕崩之後,外出雲遊的,現在恐怕又要勞累一番了。”沙爾巴低聲歎息道,卻是答應了林丹汗的請求。
“屬下遵命。”虎魯克寨桑和塔什海二人相互望了一眼,也點頭聽命,這兩個家夥,不但是因為受了林丹汗的大恩,更重要的是,眼下整個草原上,隻有李信和皇太極二人稱雄,兩人要想獲得更多的利益,隻能是選擇一個投靠,既然現在有了林丹汗的遺命,幹脆順勢就遵從林丹汗的遺命,投靠了李信。
“好。”林丹汗聲音幾不可聞,等到三人發現的時候,卻發現林丹汗已經是面帶笑容,已經不見呼吸了,顯然已經駕崩。這次是真的駕崩了。
三人一下子愣住了,好半響,見慣了生死的沙爾巴很快就反應過來,朝林丹汗的屍體行了一禮,然後對虎魯克寨桑和塔什海二人說道:“既然我等都要投降李信,那就有兩件事情是當務之急。”
“還請國師指點。”虎魯克寨桑和塔什海二人不過是一個粗人,相互望了一眼,朝沙爾巴拱了拱手。
“第一,知道李信的态度。李信是要我們這些軍隊,還是需要整個蒙古,派人進去和李信理論,保住我等性命,尤其是額哲的性命,若是不答應,我們立刻回軍,投靠皇太極。不過我認為李信肯定會答應的。”沙爾巴又說道:“這第二件事情就是土謝圖可汗,别人都會投靠,唯獨此人不會投靠的,他隻想跟着黃金家族而已,不會跟着别人。更莫要說是李信這個漢人了,一旦知道我們投靠了李信,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虎魯克寨桑和塔什海緊張的問道。
“先下手為強,召集土謝圖等人,宣布可汗遺命,若是聽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停幹脆就殺了他,然後命令我們的大軍滅了察哈爾族,作為進獻給李信的禮物。”沙爾巴雖然是一個僧人,但是真的狠毒起來,也是讓人刮目相看的。
“不錯,我們可以投靠李信,他土謝圖是不可能投靠李信的。”虎魯克寨桑也點了點頭,既然決定要投靠李信,自然是要為李信着想了。
“好,兩位将軍做些準備,看護好大汗遺體,我這就去見李信。”沙爾巴不敢怠慢,知道現在若是不見李信,林丹汗病逝的消息是瞞不了多久的,天知道土謝圖可汗會不會做出其他的舉動來呢。
而此刻,琉璃宮内,李信和董小宛并排而坐,在一邊,蕭玉、其其格、囊囊福晉、窦土門福晉、泰松格格,以及還有大玉兒在一邊,欣賞着大殿内精美的舞蹈,董小宛面有歡愉之色,不時的望着李信,雖然對于李信未娶妻就納妾有些不滿,但是也知道,這也是一種必然,加上董母在一邊勸說,也隻能認了下來,更何況,李信對她極好,一早上,就讓蕭玉領着衆女去見過她,這是承認他大夫人的位置。這讓董小宛心情更加好了不少,這不,正随着李信在一起觀看舞蹈,還不是的指指點點。
“主公。”這個時候,就見石元直和宋獻策聯袂而來,恭恭敬敬的說道。
“元直,康年,不在家中休息,來此做什麼?”李信笑呵呵的指了指四周,說道:“來的正好,今日無聊,不如坐在這裡一起欣賞一下舞蹈也是好的。”
“呵呵,主公這場舞蹈不如等下再看也不遲。今日我與康年前來,是來賀喜主公的。”石元直擺了擺手,将衆多舞女趕了下去。
“何事如此高興,莫非林丹汗真的死了,更或者說林丹汗準備投降了。”李信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來,對于石元直趕走舞女的事情并沒有計較。
“主公神機妙算,在宮中居然知道林丹汗大營的事情。”宋獻策和石元直相互望了一眼,頓時哈哈大笑,露出佩服之色,隻聽拱手說道:“主公,林丹汗昨夜暴病生亡,國師沙爾巴奉林丹汗遺命,前來請降。”
“啊!”宋獻策話音一落,一邊的大玉兒不由的失聲驚呼起來,一雙美目睜的老大,卻是一副不可置信之色。
李信掃了她一眼,然後對宋獻策說道:“消息可否屬實?”實際上,在李信心中已經暗自斷定,這一次林丹汗恐怕是真的死了。
“國師沙爾巴正在前殿等候主公。”石元直點了點頭,說道:“而且屬下已經讓楊雄派人進入林丹汗大營中,再次看個究竟,若是真的死了,肯定是有消息傳來。”
“看來,他是真的死了,那土謝圖可汗呢?”李信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土謝圖可汗可是有數萬兵馬,按照道理,土謝圖可汗才是林丹汗大軍中第二号人物,要是投降的話,也是他來此,而不是沙爾巴。這不由的讓李信有些好奇了。
“此人恐怕是不會投降的。”石元直面帶憂色,三人一陣沉默,誰都可以投降,唯獨土謝圖可汗不會投降。因為在李信的統治下,從此之後,整個草原上不會再有其他的民族,隻有一個民族,那就是炎黃,所有的子民都是李信的子民,土謝圖可汗若是投降的話,性命或許能得保,但是權勢肯定是不可能保住的,所以别人都會投降,他絕對不會投降的。
“不管怎樣,先見見這個沙爾巴再說。”李信想了想說道:“聽說他是紅教中傑出代表,若是能歸順我們,對我們以後統一草原可是大有幫助。”石元直和宋獻策二人也都點了點頭,當下李信讓董小宛等人繼續欣賞歌舞,而自己卻與石元直、宋獻策二人出了後宮。
“罪臣沙爾巴拜見侯爺。”等到李信到了前殿的時候,卻見一個面色慈祥的番僧站在大殿之上,面色祥和,但是李信還是能從他的雙目中看出了智慧,看出了一絲悲傷。這個和尚不簡單。李信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大師免禮,請坐。”李信點了點頭,對沙爾巴說道:“對于林丹汗的去世,我深表歉意,畢竟敵我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李信心懷大志,不能中道而停,如此隻能是手段無所不用了,還請大師恕罪。”
“侯爺客氣了。”沙爾巴搖頭苦笑道:“就算沒有侯爺的書信,大汗恐怕也熬不過這個冬天,不過是早死或者晚死而已。這次老僧前來,就是奉大汗遺命,全軍歸順侯爺的。”沙爾巴聲音極為平靜,好像是在述說着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一樣。
正在傾聽的李信也終于可以确定,林丹汗終于被自己氣死了。所謂人死如燈滅,更何況,林丹汗的數萬兵馬,還有數十萬乃至百萬牧民才是自己想要的,當下斟酌了一下,最後說道:“大師能棄暗投明,本侯自然很高興,本侯也會保證各位的安全,大師的地位也如以前一樣,本侯不介意大師在草原上傳教,隻要不反對我李信,一切都好商量,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好。”
“侯爺,請說。”沙爾巴聽了李信的言語之中,心中的一個緊張的心也緩緩的放了下來,隻要保住自己的生命,這是最基本的東西。李信已經答應了,剩下的都好商量。
“第一,無論是蒙古大将也好,或者是士兵牧民也好,盡數納入我炎黃部落當中,學習漢字,也可以保留你們草原人的風俗,這個本侯不幹涉。”李信望着沙爾巴說道。這一點是不存在改變的。
“既然為侯爺麾下,自然是為炎黃部落之名了。”沙爾巴點了點頭。實際上,像這種事情極為正常,草原上幾乎每天都有厮殺,今日這個部族滅亡,明日另一個部族并入其他部族麾下,這些都是經常發生的。沙爾巴自然是不會反對的。
“既然是本族的一員,那自然也是要參加本侯的軍隊,本侯要精選軍隊。”李信又說道:“當然,要加入本侯的麾下,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隻有達到标準,才是我炎黃部落的戰事,若是不行,那就回去當一個牧民。國師以為如何?”
“自然如此。”沙爾巴也點了點頭,既然做了李信的臣子,那自然是要替李信賣命了。
“第三,作為我李信的麾下,無論原先是漢人也好,或者是蒙古人也好,都是我炎黃部族的一員,享受的權利是一樣,但是若是犯了錯誤,也是按照大明律來處罰,不存在區别對待的。”李信最不喜歡的就是後世,少數民族高人一等,而漢人卻是低三下四。
“這個自然。”沙爾巴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