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個吳襄還真是有膽色,居然想着收編主公的人馬。”石元直等吳三桂走了之後,不屑的說道。
“他自诩為朝廷正統,對我們這樣的野路子自然是看不上了,認為我們除掉歸順朝廷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高猛不屑的說道:“也不看看,他們是什麼貨色,與建奴厮殺這麼多年,到底消耗了建奴多少力量,哼哼,這樣的人也配招降主公,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自然,那吳三桂真是可笑,居然想誘降屬下,給屬下封官許願。”這個時候,楊雄大踏步走了進來,哈哈大笑道:“就那小子,我一巴掌能拍死他,這樣的人也想招降我,所謂從其子看其父,他的父親吳襄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朝廷讓這樣的人領軍前來,如何能敗建奴。主公,屬下認為,與那吳襄合作,恐怕我們不但得不到什麼好處,反而還染了一身臊。不理他們就是了,這麼點人馬居然還想着對付建奴,救援大淩河城,也不知道那孫承宗老兒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弄不好大淩河城此刻都已經在吃人了。孫承宗那老小子還坐鎮錦州,難道他認為那建奴是紙紮的不成?”
“呵呵,我看那吳襄想援救祖大壽是假,想來借助我們的力量救援大淩河城更是有假,他的目的恐怕是來招降我軍,好擴大自己的力量。”石元直摸着胡須,說道:“主公神勇,手下有兩千精銳,吳襄乃是錦州總兵,兩千精銳對他可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吳襄是有野心的,當年有祖大壽幫助他,他現在也可以取祖大壽而代之啊!祖大壽一旦被滅,他吳襄就是朝廷坐鎮遼東的最佳人選。所以他是要保存實力,也是要積蓄實力。實際上,這個時候,朝廷對祖大壽早就失去信心了,隻是若是不去救援,則不好向天下人交代,也不好向遼東子弟交代,而且這個時候還沒有傳來祖大壽投降或者是大淩河城失陷的消息,朝廷是不想救,但是也不得不救祖大壽。那孫承宗或許是想援救祖大壽的,可是,在朝廷中,有些人恐怕是不希望祖大壽還活在世上。畢竟這祖大壽與當年的袁崇煥關系不淺,而孫承宗在朝中根基也不穩。所以才會有這種情況産生。”
“可惜了祖大壽和他的萬餘騎兵了。”李信聞言心中一動,最後長歎道:“這樣的精銳騎兵不是死在戰場之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内鬥之上,真是可悲可歎啊!”周圍衆人聽也不說話,實際上像這種情況在曆朝曆代都會出現,所謂國将亂,必有妖孽出。就是這個道理,沒有哪個朝代在滅亡的時候,還是政治清明,眼前的大明朝,雖然皇帝很勤政,可惜的是,崇祯皇帝的才幹遠不及太祖、成祖,不管他如何勤政,也改變不了明朝江山日益衰敗的事實。
“主公,難道真的要聯合吳襄不成?屬下看那吳襄也不過是一個小人而已,與他聯合在一起,弄不好吃虧的是我們。”句突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他本就是蒙古人,自然是不相信吳襄這樣的明末軍閥了。
“呵呵,句突将軍此言甚是,不過主公有主公的算計,這次究竟是誰算計誰還真不知道呢!”石元直陰森森的說道:“他吳襄是個什麼貨色,這樣的人也想着算計主公,主公若不是看在他手下精兵的份上,豈會答應他。”
“不過,主公,屬下懷疑那吳襄手中并沒有萬餘兵馬。”楊雄皺了皺眉頭說道。
“自然是沒有萬餘大軍,充其量不過六千人而已。”李信擺了擺手,說道:“孫承宗是不會讓吳襄和宋偉二人領着一萬大軍來的,孫承宗沒有那麼傻,一萬大軍,就算全部是騎兵,也不是建奴的對手。”
“六千人馬阻擋建奴半個時辰,學生還真擔心他吳襄有沒有這個本事呢!”石元直搖搖頭說道。
“自然是沒有這個能耐的,但是我并不是想着将這六千人都救出來,能夠抵擋半個時辰之後的才是真正的精銳,這樣的人才能入我大軍。”李信神情極為平淡。衆人聽了卻是打了一個冷顫。
“主公所言甚是。”石元直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朝廷的軍隊,軍紀敗壞,吃空饷者不計其數,濫竽充數者更多,這些人算不得真正的精銳,主公基業草創,而且日後必定要進軍草原,所需要的都是精銳,一般的士兵根本就不能滿足主公的需求。”衆人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也都連連點頭。
“主公,這次屬下最擔心的還是建奴。”蔣毅想了想,最後還是拱手說道:“主公這些日子可是将建奴打的夠狠的了,尤其是多爾衮前前後後被主公消滅了數千兵力了,屬下擔心他會與豪格一起改變作戰方式,一步一個腳印,将我們攆出西山,然後在草原上将我們殲滅。若是主公這次領軍去救了吳襄,多爾衮在來進攻又将如何是好?”蔣毅的話讓衆人一驚,大帳内頓時陷入寂靜之中,就是石元直也是緊皺着眉頭,一副思索之色。
蔣毅這些話說的很有道理,敵人怎麼想的,自己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的情況都能預料到。誰知道多爾衮在吃了大虧之後,會不會和豪格聯合起來,改變作戰方式呢!若是如此,自己大軍撤出,多爾衮恰巧進攻自己的大本營,恐怕自己就算不投入明軍之中,也會因此提前進入草原。
“元直,你怎麼看?”李信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計策來,隻得将希望寄托在石元直身上。
不愧是智者,就算是眼前的這種情況,石元直還是很快就想出辦法來,拱手說道:“主公可以領一隊人馬按照主公的計劃行事就可以了,而剩下的步兵卻是以騷擾多爾衮的進攻就是了,隻要我們不斷的騷擾,多爾衮就必定會認為主公的兵馬仍然是在西山之中,等到主公配合吳襄之後,多爾衮就會認為主公使用了金蟬脫殼之法,逃之夭夭,西山之中再也沒有主公的蹤迹。從而就會從西山撤出人馬。這樣主公的目的就初步達成了,若是等到那個時候,主公吞并了吳襄的精銳之後,多爾衮恐怕沒有那個膽子來進攻主公了,到那個時候,主公可以聯手孫承宗,一起對付建奴,皇太極恐怕也沒有精力來對付主公一人了。若是主公能獲取更多的兵力,建奴對主公隻會起到防備,而不敢輕易進攻主公。”
李信點了點頭,石元直的計策很簡單,就是不斷的擴充自己的實力,趁着皇太極輕視自己的機會,發展壯大自己。
“皇上,這是大阿哥和十四貝勒傳來的奏章,請皇上禦覽。”中軍大帳内,甯完我手上捧着奏章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什麼事情?”皇太極伸手接了過來,順手打開一看。面色一動,說道:“大阿哥奏請和正白、鑲白兩旗聯合在一起,改變以前的作戰方式,一步一個腳印,搜索西山,以絕對兵力擠壓李信的生存空間,你怎麼看?”皇太極将奏折丢在一邊,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心中是怎麼想的。
甯完我低着頭,想了想說道:“奴才以為可行。此刻的李信兵馬兩千人,雖然盤踞在西山之中,不能影響我軍的糧道,但是此人詭計多端,昨夜還偷襲了正白、鑲白旗營寨,我軍死傷将近兩千人。此人用兵如韓信,時間拖的越久,對此人就越有利,我軍已經将正藍、正白、鑲白三旗兵馬都耗在那裡了,一旦明軍來攻,我們的兵馬可用之兵就會減少,若是能趁着明軍大部分兵力還沒有到來的機會,将李信趕出西山甚至全部殲滅那是最好的了。”
“李信失去西山就等于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也就翻不起什麼大的浪花來。”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大阿哥這次可是想了一個好辦法了。傳旨,賞大阿哥東珠一顆。讓他跟着十四貝勒主持這件事情吧!”
“奴才遵旨。”甯完我心中一動,他知道這樣的計策憑借豪格是想不出來的,弄不好是多爾衮在背後使勁的,皇太極這次賞了豪格東珠,卻是将功勞都放在豪格身上,這明顯是在提拔豪格,隻是對多爾衮難免不公了。讓甯完我更是好奇的是,如此好事,皇太極卻是讓多爾衮來主持,而不是豪格,這讓甯完我一時間摸不着頭腦。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恭恭敬敬的下去傳旨不提。
“這算什麼?豪格那小子憑什麼得了一顆東珠?”多铎在大帳内面色陰沉,他與豪格是不死不休,看不得豪格得到好處。東珠極為珍貴,在清朝上下,那是皇家的貢品,非一般人可以接受的,而豪格得到一顆東珠,那是可以在即的頂戴上安放的,這就意味着豪格這次弄不好馬上就要提拔了。貝勒之上是什麼,弄不好就是郡王,甚至親王了。如何不讓多铎氣惱。
“我們損兵折将,沒受點懲罰就已經不錯了。”多爾衮漫不經心的将聖旨丢在一邊,不屑的說道。
“十四哥,你說皇上四哥為什麼大發善心的讓你領軍對付李信啊!這樣你不是可以将正藍旗抓在手中,可以光明正大的削弱正藍旗的實力啊!”多铎一下子想了起來,興沖沖的說道。
“你想的太多了。皇上四哥哪裡會是如此的好人。”多爾衮翻了翻眼睛,冷笑道:“此戰我要是勝了,豪格就是大功,因為我們的兵少,我們要是敗了,我就是豪格的頂罪羊。四哥是不會做虧本的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