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拜什麼的,也就當笑話了,其餘人也沒想太多,畢竟人家叔父是大佬麼,區别對待一點都能理解,再說秦浩是魏徵的徒弟,和他也勉強可以算作是世家之好。
戴至德知道戴胄對秦浩極為看中,對秦浩抛的橄榄枝自然也欣然笑納,兩人不一會的功夫就混的極熟。
“秦兄,叔父曾說你身體有些瘦弱,還需多多鍛煉才是,不如我們去馬球場活動一番如何?”
太極宮内是有專門的馬球場的,隻是秦浩不認路,而且說實在的他對馬球的興趣并不大,因為這項運動太危險了,萬一從馬上摔下來,就算穿着齊全的護具也不是沒可能摔個終身殘疾。
不過現在戴至德真誠相邀,自己倒是不能拒絕,實在是這大唐的民風太過彪悍,自從他進了長安以來已經有無數人說過自己體弱了,男人被說弱還能勉強接受,被人說身體虛可就不能忍了,這時候他要是再不去,被人知道了的話他這輩子都撕不掉虛的标簽了。
去就去,全當學習騎馬了呗。
于是,戴至德就領着秦浩去了馬場,秦浩本就不是史館的人,自然不算翹班,戴至德也有一個好叔父,自然也不會有誰不開眼的說什麼,倆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上班時間溜去打球了。
所謂馬球,一千年後歐洲尤其是英國還有人打,被稱之為是真正的貴族運動,參賽選手都是各國皇室王子,王妃們帶着高高的帽子在觀衆席上争奇鬥豔,其實已經變成了一種高貴的社交活動,自然也屬于秦浩聽說過沒見過的範疇了。
大唐的馬球跟歐洲的馬球大同小異,隻不過不像歐洲王子們那樣一個個穿的帥帥的,一邊悠閑地打球一邊聊天,有時候還會跟自己的或者别人的老婆抛個媚眼,碰到記者采訪還會順帶擺一個poss。
大唐的馬球是一定要穿上厚厚的藤甲的,因為大唐馬球的對抗性很高很高,除了不能直接用球杆打人以外葷素不忌,每年因為打馬球摔斷脖子的宿衛都有十幾人,跟歐洲馬球相比簡直就是足球和橄榄球的區别,這也是秦浩小心肝突突的原因。
這特麼該死的彪悍大唐,老子咋沒穿越到成天吟詩作對的宋朝去,那才是屬于自己的文明活動麼。
可惜這個時候認慫已經晚了,看着球場上,套在一個個厚厚藤甲裡面的漢子,騎在八尺高的高頭大馬上,手裡揮舞的實心木棍每一下都要揚起一大片沙土,那急停,急轉,甚至還有镫裡藏身的,看得秦浩臉都綠了。
他特麼連馬都不會騎,下場那是打球還是被球打啊。
戴至德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知道他不會騎馬,笑笑道:“秦兄不比多慮,這片大馬場是給宿衛将士們玩耍的地方,通常都是成年的王爺們領隊,秦兄你年齡尚小,要玩的話自然有另一處馬場。”
秦浩這才放心一些,跟着戴至德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馬場。
這就和諧多了麼,馬場上還長着草呢,摔下來也不會太疼不是,而且明顯騎士都是小孩子,所騎的馬也都是六尺高的小馬,跑起來沒那麼快,也沒什麼碰撞,看上去頗為和諧友愛。
秦浩一轉身,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個馬場,這馬場更和諧,大家都是騎着驢在玩耍,大喜過望,道:“我要玩那個。”
戴至德頗為尴尬地道:“這個。。。。秦兄,那是女子馬球。”
秦浩蹭的一下就臉紅了,因為穿着厚藤甲,他一時沒認出來,本來他就身體羸弱,這下樂子更大了,傳出去非被人笑話死不可。
大唐女子地位極高,像這種馬球,啊不對,是驢球,雖然激烈程度遠不如男子馬球,但換了宋明清,那肯定是想都不要想的,大家閨秀出門就已經不對了,還想打球?
秦浩狠狠瞪了戴至德一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第三個人知道,老子殺你滅口。”
戴至德自然表示絕對不會,隻是臉上那明顯強忍着的笑意卻讓秦浩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沖動。
被領到馬房,馬官讓秦浩挑馬,這些馬都是都是小母馬,比成人組那個馬場上的馬要溫順的多,但再怎麼溫順這特麼也是戰馬啊!大唐的馬匹一等的進馬場,二等的才送戰場,他們可不會像秦浩在宮裡騎的那匹因為受過訓練隻會慢悠悠地散步。
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此時他格外地懷念自己那頭心愛的小毛驢,将藤甲穿好之後腦袋在頭盔裡甕聲甕氣地問那馬官:“勞駕,給我選最溫柔的那匹,就是絕對不會把我摔下來的那種。”
秦浩的眼睛從甲縫裡清楚地看到那個馬官的眼神中帶着幾分不屑,畢竟來這馬場的都是十二三歲的少年,這個年紀正是傻大膽的時候,為啥後世十八歲才讓考駕照?因為十八以下二啊!往常來選馬的少年,哪個不是一張嘴便要最快最烈的,他還是頭一次碰到秦浩這麼慫的。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内心已經是個四十多的大叔了,怎麼可能還那麼中二,熱皿第二,安全才是第一麼,駕照都沒考下來的初學者瘋了才會開一百八十邁,但偏偏這在馬官眼裡就成了慫,按他的套路,那些嚷嚷着要烈馬的,他一定會給這些人選一匹最乖的,因為這些人膽子太大容易把自己栽了,而秦浩這種慫的麼。。。。
呵呵,這種人膽子小,那就應該多摔幾次,摔着摔着男兒的皿性就摔出來了,這馬官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在坑人,認為自己這是煞費苦心的給帝國培養未來棟梁。
嗯,畢竟能在太極宮裡面打球的少年人,用膝蓋想也知道不是平民百姓。
“喏,這匹馬叫做霹靂火,可乖可乖了,你拿鞭子使勁抽它它都不跑,跟驢子差不多。”
隻見這霹靂火渾身棗紅色,一根雜毛沒有,雖還隻是一匹幼馬但卻神駿無比。
“這個。。。。你确定這馬溫順?”
“那當然,論挑馬,我可是專業的。”
也是,人家是職業幹這個的,肯定比自己這個純門外漢懂得多,自己哪會看馬啊,這馬一定是外強中幹的繡花枕頭,嗯。
秦浩騎在上面一時也覺得意氣風發,揮舞馬鞭在馬屁股上輕輕一抽:“霹靂火,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