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尤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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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幾個人,愛德華才堪堪來到後台,看着前方一處挂着亞麻破布的房間,猜想到就是後台了。
等到自己的兩員大将跟過來,愛德華才掀開門簾,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此時,剛剛表演完畢的演員們正在抓緊時間休息,還有幾個人妝都沒卸,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掄着袖子呼呼地扇着涼。突然,門簾掀起的聲音吸引了衆位休息的演員們,十幾雙眼睛齊齊盯着愛德華。
“嘿!諸位,你們的負責人是誰?我有事跟他聊聊!”
愛德華毫不在乎衆人的眼光,就好像自己是主人似的,直接了當地問起來所有人。
而對于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貴族模樣打扮的少年,演員們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所以都用沉默來應對,也沒人起身驅趕愛德華。
就這樣,房間的空氣凝聚了一會兒,終于,一個騎士打扮的人起身迎了上來,準确的來說,是一個畫着騎士妝,穿着誇張華麗的騎士服飾的年輕人。
“先生!您好,請問您找我有什麼是嗎?”
年輕人頂多二十來歲的模樣,黑褐色的長發,臉上帶着青須,堆起了笑臉,對愛德華很是客氣問道。顯然,愛德華的衣服讓他謹慎起來。
“你是這個戲院的老闆?不要開玩笑了,我的先生。”
愛德華對于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成為一個戲院的老闆很驚訝,好像聽到一個笑話一般。況且,哪有老闆親自上台表演的。
“不不不!您誤會了,我隻是玫瑰戲院的經理罷了,我們玫瑰戲院是屬于博斯韋爾伯爵大人的,就是那個樞密院大臣博斯韋爾伯爵。”
年輕人急忙地擺了擺手,連忙否認着,最後還強調了一下戲院的歸屬,似乎他認為愛德華這個貴族子弟是來搗亂的。
此時,為了取得政治上的庇護,戲劇院名義上還隸屬于某一貴族,但演員人身是獨立的。
“哦,這就很好解釋了。我就想問一下你們表演的這個戲劇是誰寫的?不要那麼緊張!”
愛德華看着眼前如臨大敵的一夥人,無語的說道。
“先生,原來你要找的是尤德爾呀!”
聽到愛德華的解釋,站起來的衆人才露出如釋重負,但是他們臉上還保持着警惕的模樣。
“先生,請原諒我們的失禮,您如果想找尤德爾的話,就去河岸區的蘭德基街,你去随便問一下,就能知道他的位置了!”
年輕的經理露出優雅的微笑,很有禮貌地回答着愛德華的問題。
“恩,謝謝你,年輕的經理先生,我想我們還會見面的!”
愛德華神秘地沖他一笑,就轉身帶着史密斯男爵和安德烈離開了這個有些汗味的房間。
年輕的經理愣在那,腦子裡琢磨着愛德華臨走之前說得話,滿腦門疑問,很是摸不着頭腦。
“先生,沒什麼事吧!”一個演商人的演員湊了上來,對着年輕的經理問道。
“沒什麼!大家好好休息一下,等會還有一場演出呢!”
年輕的經理随口會答了一句,就轉身對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演員們說道。
離開了後台,愛德華笑了笑,一邊走一邊對着人高馬大的安德烈說道:
“安德烈,回去以後你去跟這個玫瑰戲院的老闆,不!是跟這四個大戲劇院談一會兒,以優惠的價格買下來!”
“限你一個星期完成,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一旁的安德烈聽完愛德華的吩咐,滿臉的迷茫神色,他弄不明白國王陛下為什麼要收購這幾家戲院,難道國王陛下喜歡看戲劇?
愛德華沒有理會身後安德烈迷茫的眼神,徑直登上了史密斯男爵召來的出租馬車。
難道愛德華會告訴他輿論導向的重要性嗎?
這次的馬車是封閉式的,拉下車簾,街上的味道再也進入不了愛德華的鼻子。
所以,愛德華哪怕感覺自己屁股有些硌得慌,但是仍然很滿意。
坐着馬車,過了倫敦橋,來到了内城,愛德華晃悠悠地回到了懷特霍爾宮。
下了馬車,蓋伊很自然的向愛德華告退,而早已經成為王室仆人的安德烈卻還在跟着愛德華。
活動了一下身體,準确的來說是活動了下屁股。
“你等會兒将那個叫尤德爾的人請來,待到懷特霍爾宮,我要見見他!”
看着愛德華做着奇怪動作的安德烈很謙卑的應了下來,很有仆人樣。
看着愛德華一點點的消失在宮殿之中,安德烈才轉過身去,坐上了那個普通的馬車。
安德烈一臉平靜的待在馬車上,對于能否将那個叫尤德爾的人叫來他很有信心,但是如何用比較實惠的價格買下這四間戲院,卻很傷頭腦。
中世紀的國王沒有中國皇帝那樣無可匹敵的權勢,而且在西方還講究私有财産不可侵犯,風能進,雨能進,就是國王不能進。
買東西都要出貨真價實的金币來買,沒有見到錢,這群貪婪的商人是不會放手的。
更何況連玫瑰戲院都有博斯韋爾伯爵作為靠山,其他幾間戲院也不是吃素的。
他作為一個小小的仆人,即使是英格蘭國王陛下的仆人,也不能讓他們這些貪婪的商人退讓半分。
“先生!已經到了蘭德基街了,馬車進不去了,我在這等您!”
馬夫厚重的聲音回蕩在馬車裡,吵醒了思考中的安德烈。
“行,你在這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安德烈打開車簾,看看這蘭德基大街到底是如何的簡陋。
一瞬間,印入眼簾的是一條寬度僅兩英尺的小巷,僅僅容許一個人堪堪通過,要是胖一點,那就尴尬了。
兩邊都是一座座土泥巴做成的矮棚區,狹窄木棚區地方不大,可是安德烈放眼望去卻密密麻麻地躺着無數的人。
各色的人就這樣躺在幹草上,還有一家人一齊躺着睡覺。
有的人家還知道弄一些破布當作門簾,用一些木頭當作隔離牆,知道遮掩一二;而有的人的家,除了頂上的一片遮雨的棚子,就這樣不顧形象的躺在那,不知死活。
而這條狹窄的小巷卻出奇的長,就現在路口望去,還看不到終點,保守估計得有上千人之多。
安德烈不想一步步的找,這樣能讓人累死,他想了一個聰明的法子。
“嘿,小兄弟,你知道尤德爾嗎?”安德烈逮到一個玩耍的小男孩,彎腰問道。
“先生,是,是那個經常寫字的尤德爾嗎?”小男孩赤裸着上身,怯怯的說道。
看到小男孩在這個寒冷的冬季,竟然光着身子,安德烈不由地感同身受,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那種辛苦歲月,語氣越發的柔和了。
“是的,隻要你帶我去,我就給你兩個便士!”
看着安德烈手中的兩枚便士,小男孩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如同看到了食物一般。
兩個便士可以買到兩個最差的黑面包,足夠一家人吃好幾天的了!
“恩,好的先生,你跟我來!”小男孩急忙地答應着,似乎過了一會兩便士就會消失一般。
跟着小男孩慢慢地艱難地向前走去,哪怕安德烈在小心不過,但是雙腿還是沾染了污泥。
大約走了十分鐘,小男孩在一處東倒西歪的木棚停了下來。唯一的亮點就是這個木棚四周還有幾張帆布當作圍牆,隐私保護的很好。
看着小男孩一雙帶着希冀的眼睛,安德烈将兩枚便士拿給了他。
看着小男孩歡樂的離開,安德烈直接打開門簾,走了進去。
隻見一個滿臉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躺在幹草鋪墊的床上,旁邊還有幾張寫滿字數的紙張。
整待他準備看看紙張上寫的是什麼的時候,緊閉雙眼的中年人突然睜開了眼皮,直愣愣地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此時有一種作賊被抓到的感覺,心裡感覺很尴尬。
“額,這個,您是尤德爾先生嗎?”安德烈立刻轉移話題問道。
“我是,不知您是?”尤德爾睡眼朦胧的看着安德烈,反問道。
“國王陛下請你過去,現在,你馬上跟我走吧!”
安德烈看着邋遢的中年男人,露出嫌棄的眼神,帶着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
“可是……”“沒有什麼可是的,現在我帶你去換一身衣服。”
“我的上帝,我真是不知道你是如何活過來的。”
………………
于是,等到了懷特霍爾宮,站在愛德華眼前就是一位胡子花白的,穿着白色的肥大長衣和連袖外套,頭發稀疏的平民老頭。
“來,做吧,尤德爾先生是嗎?不用那麼拘謹!”
尤德爾看着國王打扮的愛德華,身體畏畏縮縮的,嘴巴裡好似能夠裝進一個雞蛋。
“是,是,陛下,很榮幸能夠見到您,真的很榮幸!”
尤德爾結結巴巴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又變成了一個悶葫蘆。
“不要緊張,尤德爾先生,聽說那個玫瑰戲院表演的戲劇是你寫的?”
對于愛德華的提問,尤德爾有些胡思亂想,難道這戲劇有得罪國王的地方嗎?遲疑了一會兒,他幹脆利落地回答道。
“是的,國王陛下,這是我寫的劇本!”
“很好,我的先生,你的才華我很是佩服,我請你來,就是需要您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