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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先來後到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619 2024-01-31 01:13

  從郭勳嘴中,李飛白已知國子監裡邊的規矩極大。

  别的不說,有兩樣李飛白就受不了。

  第一,不能對裡邊的飯菜說三道四,火房裡做什麼就得吃什麼,敢有意見,杖責二十。

  為什麼會有這樣一項奇葩的規定,可見國子監裡的飯菜做的真不怎麼樣,都得靠打來讓人别提意見,飯菜得難吃到什麼程度!

  第二,在國子監讀書是沒有節假日的,後世的什麼一周休息二天,晚上能夠出去閑逛,想都不要想!

  隻有在重大日子裡,國子監的學生才有可能出去放風。
其它的,諸如患了重病,或者家中發生大事,你得給授業恩師請假,再交學正蓋章,再交助教或者五經博士蓋章,再交監丞蓋章,最後由祭酒蓋章!

  一輪走下來,方算請假完畢。

  當然,這種請假一般都是一月往上的假期,而李飛白需要的,不過是一天半天的假。
比如,去大明日報社講他的我有一個夢,比如幫彙雅齋赢了古味軒,并不需要這麼長的假期。

  這曾讓李飛白頭疼不已,想着到時候如何從國子監逃出來,難不成還得翻牆不成?
似國子監這種地方,圍牆一般都很高,能否翻得出來也是個問題。

  如今聽了門子的話,他笑嘻嘻的道:“找你什麼事都能辦嗎?

  那門子壓低聲音道:“什麼事都能辦!
比如李爺想吃點好的,不管是哪家的招牌菜,隻需多給一成的跑腿費,小的們都能給你搞來。

  李飛白道:“那我要想出去逛逛呢?
這事你們能否辦得了?

  那門子把聲音壓得更低,道:“要辦這事,我們可擔着掉腦袋的風險,價格得高點!

  李飛白暗道一聲:“這倒底是國子監呢還是監獄,出去一趟還得掉腦袋,監獄也不過如此吧!
”道,“多少錢!

  那門子道:“十兩!
”似乎是怕李飛白嫌貴,又解釋道,“此事風險極大,小的得上下打點……”

  李飛白擺了擺手,打斷道:“隻要能安安全全出去,安安全全回來,别說十兩,二十兩也給你!

  那門子道:“那就謝李爺了!
”他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膽大又有錢的主顧,哪肯放過,又道,“李爺一定記住小的的名字,小的姓餘名小酒,你有什麼事,直接找個門子,說想見小餘就好。

  李飛白點頭以示記住了,問道:“報名的地方在哪裡?

  餘小酒道:“出門左拐,那裡有典籍廳,到那裡先登記籍貫,然後再去典薄廳登記在國子監讀書的諸多事宜……”

  餘小酒講話啰哩啰嗦,不過啰哩啰嗦也有啰哩啰嗦的好處,最起碼講得清清楚楚,省得李飛白到時還得詢問别人。

  講完,餘小酒又補充一句,道:“李爺千萬記住,往左拐而非往右拐,往右拐去的可是孔廟,那裡住着衍聖公,是個非請勿進的去處。
你若摸不清門道,進到孔廟,沖撞到衍聖公,非闖下潑天的大禍不可!

  李飛白謝過,進門往左拐,果見那裡有排房子,每間屋子上邊都有個篇額,上書典籍廳,典薄廳等字樣。

  他先入典籍廳,裡邊擺着一溜長案,不過大多案後都沒有人,隻有一張案後坐着一個人,正用手臂撐着腦袋打盹。

  他走上前去,嘀咕着案前也不放把椅子坐,站在那人面前,屈指敲了敲,輕聲喚道:“先生,先生!

  那個打盹的人打了個機靈,睜眼看到李飛白的穿着打扮,臉上不由就露出嫌棄來。
許是怪李飛白把他從夢中驚醒,手拍大案道:“你身上背的是什麼?
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什麼腌臜東西都往裡帶,把東西扔到門口再進來說話!

  李飛白客客氣氣,沒想到卻遭到對方這一通搶白,心中不覺有氣,道:“這是我的鋪蓋卷,不是什麼腌臜東西!

  那人道:“誰知你的東西裡有沒有跳蚤,趕快扔到門口去!

  李飛白真想跟那人争個明白,大不了不在國子監讀書。
可讓他來國子監的皇上,他能不來嗎?
不能!
也隻好不跟這人一般見識,将東西放到門口,轉身又來到那人面前。

  那人拿過一冊簿子,翻到一頁,推到李飛白面前道:“把自己的姓名、籍貫、履曆都完完整整寫到這上邊。

  李飛白道:“這些不是由你來寫的嗎?

  那人又是一拍大案道:“知道一年來國子監讀書的有多少人嗎?
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每一個都讓你老子來寫,想把你老子給累死嗎?

  李飛白臉色一沉,道:“你是誰的老子!

  那人道:“我是你老子,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李飛白道:“你信不信再說一個老子,我就打爛你的嘴!

  那人見李飛白面色不善,不敢再稱老子,嘴上卻還在罵罵咧咧個沒完,道:“一瞧就是沒功名的,花錢來這裡混個名聲,還敢跟我裝大爺!
打爛我的嘴,你動下手指頭試試,看我不把你趕出國子監去。
瞧你那副穿着,再看看你那副打扮,為了來這裡隻怕已傾家蕩産了吧,打腫臉跑這裡充胖子來了!

  李飛白道:“我樂意,關你鳥事!
你能耐大,倒是把我趕出國子監去,我一定不會忌恨你,還要謝謝你呢!

  那人隻是在典籍廳幫忙的小吏,并非是從九品的典籍。
既使他是典籍,又哪有權力把李飛白趕出國子監。

  他被李飛白戳住痛腳,想發飙,又怕李飛白是個楞頭青二百五,真在這裡跟他撕打起來,上頭怪責下來,他也不占理,免不得要受責罰。

  隻得将簿子往前一推,道:“你倒是寫不寫?
不寫的話旁邊呆着去,别擋着我給後邊的這位辦理手續!

  李飛白往後一看,果見身後站着一個長衫,年齡大約在四十歲上下,整個人瘦的跟麻杆一樣。

  那人見李飛白看他,拱拱手道:“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李飛白忙回禮道:“小弟姓李名飛白!
不敢問大哥尊姓大名?

  那人道:“兄台客氣了!
吾姓馬名正!

  李飛白道:“原來是馬兄!

  馬正道:“原來是李兄!

  李飛白擺手道:“馬兄,你年紀比我大二輪不止,稱我為兄,實在讓我汗顔。
不如,你叫我李老弟如何?

  馬正道:“那,愚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典籍廳的小吏屈指敲着大案道:“這裡是典籍廳,不是你們結拜的地方。
要結拜出去結拜去,别影響我的差事!

  馬正沖那小吏拱拱手,道:“得罪,得罪!
”又從李飛白道:“李老弟,請!

  李飛白道:“馬兄年長,馬兄先請!

  馬正擺手道:“李老弟如此說就不對了,總有個先來後到,李老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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