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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試上一試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593 2024-01-31 01:13

  李飛白謝謝馬坤都來不及呢,又怎會怪罪馬坤。

  若非馬坤來得及時,這場面肯定震不住啊!
雖說家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禍害也就禍害了,關鍵是老人們不覺得那些東西不值錢,總以為破家值萬貫,再爛的東西也覺得是好的,非跟搜家的拼命不可!
自己年輕還沒什麼,讓鄧寶這些人打就打了,綁就綁了。
他爹他媽還有父老鄉親,不是老就是幼,能挨得了打?
再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事後告倒了鄧寶,又有什麼用!

  一看到馬坤,他就有種救星終于來了的唏噓,整個人放松下來。

  看看人家馬坤,為了趕來給你解圍,都累成了什麼樣子!
眼圈發黑神情憔悴,一看昨夜就沒怎麼休息。
揮汗如寸氣喘如牛,一看就是長途奔襲過來的。

  李飛白呵呵而笑,正要伸出雙手握住馬坤的手,使勁的晃上一晃,把能想到的感激話全說一遍。
忽然,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他是什麼身份?
一個在縣城服徭役的農戶,相當于處于社會的最底層,衙門裡随便一個人都能吆五喝六,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
馬坤又是什麼人?
衙役首領!
手下管着好幾百号衙役,跺跺腳全縣都會顫三顫的人物。
人家憑什麼累死累活,趕過來幫你解圍?
這不明擺着巴結你嗎?

  按照馬坤的體型,再加上在城裡辦件事都要騎馬的習慣,李飛白算準了,馬坤既使隻用半個時辰查案,等趕來這邊也會到明天早上,最早也是今天晚上。

  馬坤為什麼這麼趕?
肯定是在王屋大街上聽聞衙役來催糧,怕他李飛白吃虧,所以才不要命的這麼趕。
憑他與馬坤的交情,馬坤至于這麼着急嗎?

  沒錯,他是治好了錢子俊的傷,解了錢學飛的燃眉之急,或許也免除馬坤背上救援不及時的罪名。
可他治傷,是為了一百兩銀子。
錢學飛已給了銀子,相當于兩不相欠。
馬坤也請他喝了酒,更用馬送他來王屋鄉,還非得來下盤村見見二老,以兩人的交情做的已經過了。
如今,為了給他解圍,還不要命的趕路,見了鄧寶,不問緣由,又是踹又是收繳腰刀腰牌。

  馬坤跟鄧寶是什麼關系?
一個衙役首領一個步快班頭,兩人認識肯定在十年往上,鄧寶能當上班頭,可見與馬坤關系非常不一般。
為了他李飛白,馬坤說跟鄧寶翻臉就翻臉,完全沒有一點情義,你能說這是馬坤恨鐵不成鋼,因為鄧寶拿着雞毛當令箭,盤剝百姓,魚肉鄉裡,才這樣幹的?
怎麼可能!
馬坤能當上衙役首領,會不知道衙役去催糧都使些什麼手段中飽私囊,隻怕馬坤也沒少幹這種事!

  事情反常即是妖!
馬坤為什麼要這樣幹?
隻有一件事可以解釋,馬坤知道了他與錢子俊結拜這件事。

  他治好了錢子俊的傷,他還是他。
他與錢子俊結拜後,他就不是他了,他成了錢子俊的人,也就是成了布政使大人的人。
馬坤不要命了的來幫他解圍,怕的不是手下得罪了他,怕的是手下得罪了布政使大人。
那是能得罪的人?
那是能要命的人!

  李飛白跟錢子俊結拜後,錢子俊曾交待過,這件事千萬不要讓其它人知道。
怕李飛白多疑,錢子俊又解釋說,并不是他倆結拜之後,因為身份相差懸殊,他錢子俊怕别人會小瞧了他。
而是當官的都四處鑽營想升官,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李飛白以後将不勝其煩。
李飛白答應當官的幫助走動吧,他與他爹此時關系僵的很,根本辦不成事,影響二人的兄弟之情。
李飛白不答應吧,又得罪了當官的,以後會有人不斷的下絆子,前路難行。

  李飛白并不打算靠錢子俊的關系來做生意,那樣的生意做不長久,也讓錢子俊小瞧了他。
人不求人一般高,人一求人……嘿嘿,兄弟也做不長久。
所以,他并沒對第二個人說過這件事,就連在鄭浩然面前也沒透露過一點風聲。
那,馬坤是如何知道的?
肯定是太年輕,江湖經驗不足,被人聽了牆角。

  但,馬坤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
還得試上一試。
當然,就算試出馬坤知道這件事,他也不能怎樣,難不成還能給馬坤洗腦,讓其忘掉這件事?
他也不會這樣的玄功!
但,至少可以知道,馬坤對他好,不是真心實意的,是虛情假意的。
他也就不會把馬坤當有過命交情的好朋友好兄弟,頂多當個普通朋友或者酒肉兄弟。
大家你利用利用我,我利用利用你即可。

  于是,李飛白把臉一闆,冷哼一聲,表情嚴肅的道:“不要怪罪?
你要再來遲一步,我的小命,下盤村的百姓,全要遭秧。
”這已不是一介布衣能跟衙役首領說話的口吻,簡直是上級對下級的訓斥。

  馬坤異常驚慌,點頭道:“是,是!

  李飛白道:“怎麼處理吧!

  馬坤道:“飛白老弟消消氣,我一定讓你滿意!

  李飛白的父母震驚了,下盤村的村民震驚了,力役震驚了,蔣國賢與鄧寶也震驚了!
這李飛白到底什麼來頭,難道不是下盤村的村民,為什麼衙役首領會對他如此恭敬客氣,簡直像個三孫子。
莫非李飛白講的都是真的?
可,就算他治好了鎮撫大人的傷,衙役首領也沒有理由對他如此恭敬客氣啊!

  李飛白道:“别不知道前因後果便瞎處理。
我來問你,今年是不是皇上聖明,減免一半皇糧。

  馬坤道:“沒錯!

  李飛白道:“縣令開的催糧票上,是不是清楚明白寫着,今年納糧減一半,并蓋有縣衙的大印。

  馬坤道:“是啊!

  李飛白道:“那為什麼,這個叫鄧寶的,非得按全額征收,把百姓往死路上逼!

  馬坤指着鄧寶道:“你說,這是為什麼!

  鄧寶張嘴結舌,說不出話來。
這罪說大很大,簡直能大到天邊去,跟違抗聖旨、嬌诏聖意都能扯上關系。
這罪說小又很小,衙役們催糧,撈點好處,衙門裡誰不知道,隻不過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反正催糧回來,大家夥多多少少都能沾點好處。
有時候縣令大人還故意縱容衙役們去這樣幹,搞得一戶人家家破人亡。
這叫什麼?
這叫殺雞儆猴,讓百姓們知道不交皇糧的後果,就不敢不交皇糧了。

  但這件事情得有個前提,沒人追究。
這裡的人指的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他們連縣衙的門都進不去,除了自認倒黴,又能怎樣!
這裡的人指的是上級或者同僚沒人追究。
如今,馬坤追究起來,是什麼罪,那還用說嗎。

  他可憐巴巴的看着馬坤,道:“大哥!

  馬坤喝道:“閉嘴,哪個是你大哥!
叫我馬首領!
現在知道怕了,你禍害鄉鄰,為非作歹之時,可曾知道怕!
”心中卻道:“你走縣丞的路子時,心中可有我這個大哥?
就算你想發點橫财,怎麼也得給我說一聲吧,我能攔住不讓你發财?
你翅膀硬了,既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又何必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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