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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七章 一群鬥敗的公雞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612 2024-01-31 01:13

  袁寶貴想扇自己,卻不知還有許多人想扇他,這其中就包括錢穆通、寇子惇以及馮江亭。

  袁寶貴的一席話說得錢穆通三個人眼前一亮!
他們都是認識了解錢子俊的,尤其錢穆通還是錢子俊的親生父親,所謂知子莫如父,哪能不知兒子的品性?

  絕不相信錢子俊會因為崔文秀的一句話而動了殺心,幹出下毒殺人或者指使他人下毒殺人的事來!

  可崔文秀一口咬定是錢子俊幹的,錢子俊就脫不了幹系。
他們也沒有辦法,除非找出下毒的真兇。

  袁寶貴的話讓他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看問題!

  是啊,天香樓裡死了人,受益最大的人是誰?
無論袁寶貴、李飛白、錢子俊,還是他們三個,多多少少都會陷入麻煩之中。
十有八九還會讓傅元抓住機會,一舉翻了身,讓他們丢掉經營多年的河南。

  他們能從中間受益嗎?
他們是最大的受害者!

  崔一鵬父子卻不同!

  從整件案子可以看出,崔文秀當初想從袁寶貴手中買天香樓,卻被李飛白捷足先登,無疑是吃了個癟。

  後來,崔文秀又高價買了李飛白幾樣無用的東西,敗光了身家,等于同李飛白結下不死不休的仇!

  而崔一鵬呢?
本身就陷入麻煩之中,自身難保!

  這下好了,天香樓裡死了人,牽連最大的是李飛白,隻怕要家破人亡,崔文秀算報了仇。
崔一鵬則聯手傅元将他們鬥敗,功勞大大的,不僅可從麻煩中抽而出,靠上傅元這顆大樹,以後将官運亨通。

  由此可見,崔一鵬父子是從這個案子中受益的,也就有了做案的動力。
隻要證明,崔文秀事先知道湯裡有毒,所以沒喝或者喝一點湯,就可以結案了!

  但袁寶貴點什麼頭啊!
你點頭不是給崔文秀證明人家事先不知道湯裡有毒,所以沒死皆因身體原因造成的。

  袁寶貴啊袁寶貴,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點這個頭啊!
就算你知道崔文秀身體真的不适所以喝湯少,也不能如此老實的點頭,這不是害了一幹人等!

  這不叫老實,這叫腦子有問題!

  若非袁寶貴點完頭之後,随即露出痛不欲生的後悔,他們真要懷疑袁寶貴讓崔一鵬給收賣了!

  馮江亭清了清嗓子,道:“這是一件懸案!
我看一時半會是審不清了,不如改日再審!

  崔一鵬暗道一聲:“想使緩兵之計,好有時間再想辦法?
沒門!
”他道:“袁寶貴既然點頭,那就承認是在誣告崔文秀。
他為什麼誣告?
肯定是心裡有鬼,所以毒一定是他下的!
用刑,不怕他不老實交待!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在堂上吵了起來,一個要用刑,說一用刑馬上即可結案。
一個堅決不同意用刑,說用刑十分容易産生冤案。
這是一件死了多人的大案,其中還有個六品的官,一定要小心謹慎處理。
若産生冤案,逃了真正的兇手,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宜緩不宜急!

  兩個陪審的誰也說服不了誰,倒把主審趙學飛涼在了一旁。

  講到最後,崔一鵬嘿嘿一聲冷笑,道:“既然這件案子如此離奇,牽扯又大,我們審不明白,那就連夜送到京城,讓朝廷來審吧!

  馮江亭不說話了,目光飄移,看向錢穆通!

  錢穆通沒有任何回應,眼睛似乎在看着屋裡的某件東西,又似乎什麼也沒有看。

  馮江亭知道錢穆通在想事情,也知道錢穆通在想什麼事情。

  如果這件案子真的讓朝廷來審,崔文秀、李飛白、袁寶貴以及錢子俊則會被送往京城,關入诏獄。

  诏獄是錦衣衛的地盤,為了盡快審明案子,錦衣衛刑訊逼供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人隻要進了那裡,可謂九死一生。

  一個正常人,隻要一看案宗,都會給這個案子定個性。
毒一定是李飛白幾個下的,因為沒有人會笨到給自己下毒。

  由此可見,刑訊逼供的手段都會招呼到李飛白等四個身上,讓他們承讓下毒。

  要是同時送往诏獄的人還能有一個可以毫發無損走出來,那一定是崔文秀。
李飛白幾個,全都會被活活折磨而死。

  至于托人求情以期讓錦衣衛手下留情,代為照顧,無異于癡人說夢。

  錦衣衛是隻接聽命于皇上的,内閣大臣、六部上書的面子都不會給,何況他們這些外省的布政使、按察使!

  錢子俊是錢穆通的根,眼瞧根要被人鏟了,錢穆通怎能不愁。

  馮江亭想,錢穆通一定在下一個難以下的決心,要權還是要根。
要權就得舍棄兒子,要根就得拱手讓出權力!

  交出權力就能保住兒子的命?
那是一定的!

  崔一鵬自己一屁股屎都擦不幹淨還有膽子敢跟他們叫闆,背後一定有人支持。
那個支持的人,除了端坐在大堂正中,始終面含微笑但又一言不發的傅元還有誰!

  隻要跟傅元做好交易,傅元一張口,崔一鵬絕不敢再亂吠!

  可,這個決心實在難下。
這麼多年的經營卻要在今日功虧一潰,無論是誰都會不甘!

  崔一鵬再次得意,望着錢穆通幾個就像在看一群鬥敗的公雞。
他張嘴想問問馮江亭,是不是同意把案子移交到朝廷審,這時傅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崔一鵬連忙閉嘴,看巡撫有什麼話說。
其他人也都看了過去。

  傅元道:“你們接着審,我出去透透氣!
”說罷,踱步走了出去!

  崔一鵬知道傅元出去幹什麼,這是給錢穆通一個機會,讓錢穆通也出去,兩人好做一筆交易!

  對此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誰讓他隻是個四品官,屁股又不幹淨,沒有傅元支持,錢穆通随便伸出根小拇指都能把他活活撚死。
所以,他隻能以傅元馬首是瞻,自是沒有絲毫的決斷權!

  就好像剛剛,若沒有傅元支持,他敢說出那樣的話來?
什麼把案子移交到朝廷,讓朝廷來審。
你以為你是誰啊,想把案子移交到朝廷就能移交的!

  縣令審不清,自由知府來審,知府審不清,還有按察使。
按察例審不清,還有巡撫。
隻有巡撫也審不清,才能移交到朝廷。

  那為什麼馮江亭聽了他的話卻不敢反駁?
很簡單!
作為懷慶府管事的,他能直接把案子調到知府衙門審,信不信一輪就能把錢子俊弄死!

  馮江亭是比他的官大,可馮江亭敢插手嗎?
河南不是他馮江亭的河南,而是傅元的河南,縱然隻是名義上的。
但隻要有傅元支持,他就敢不把案子往提刑按察司交,馮江亭或者說錢穆通能奈他如何?

  派兵來打懷慶府?
還是上書彈劾他?

  派兵來打?
量錢穆通也沒有這個膽子。
上書彈劾?
理在他這邊,又有巡撫支持,他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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