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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原來都是太監

大明資本家 革命咖啡 2634 2024-01-31 01:13

  李飛白道:“一切聽從郭叔的安排!

  他不知道什麼是蔭監,什麼又是例監,便開口詢問。
經過郭勳的解釋,總算弄明白了。

  原來,能去國子監讀書的人,大至分為五類人。

  頭一等是蔭監,亦就是當官的子弟,其中尤以三品往上的官員子弟為尊。

  第二等是選貢,亦就是各府各州各縣選舉一名英才,前往國子監學習,到了會試時,參加會試。
此種人,多能高中進士。

  第三等是舉貢,亦就是沒有中進士的舉人,選取優秀的進入國子監讀書,以待下科會試,并給予相當于教谕的薪俸。
如果沒有中進士也沒關系,隻需通過國子監的考核,亦能做官。

  第四等外監,亦就是外國的人,諸如朝鮮、倭國、交趾,羅刹等國的王公貴族子弟。
學成即可歸國,禮部發放證明其學識的文書。

  第五等則是例監。
例監說白了就是交錢就能去國子監讀書的這類人,根據每年行情不同,所交錢的數目不等。

  這些人想當官很難,最多再花錢買個虛職,除非才學驚人,能通過國子監的層層考核,方能補個實缺。
而能補實缺的,千中無一。

  國子監裡又分五院。

  第一等的院名為國子院,皆是蔭監而入國子監,三品以上大員家的子弟。

  第二等的院名為太學院,皆是通過選薦而入國子監的。

  第三等的院名廣文院,皆是通過舉薦而入國子監的。

  第四等的院名四門院,皆是國外王公貴族家的子弟。

  第五等的院名為雜院!
主要是四類人。

  第一,三品以下官員家的子弟,其中以六品以下官員家的子弟居多。
四品五品家的官員子弟,或走門路去國子院,或不屑入雜院,在家讀書,直接參加會試。

  第二,舉監入國子監的舉人,幾次會試中不了進士,已被廣文院放棄治療,又通不過考核做官,繼續在雜院混日子,以期能中進士,或者補個實缺。

  第三,國外非王公貴族家的子弟,一些小官小吏家的子弟,自費前來大明讀書的番子。

  第四,例監,亦就是李飛白這種掏錢去的主。

  五院中,國子院、太學院的學生人數最少。
雜院的人數最多!

  五院全都是封閉式管理,所有監生不得竄院,有違犯者,輕者杖責二十,重者可以亂棍打死。

  李飛白聽明白了這些規矩,不由歎了口氣。

  李飛白歎氣,不是因為自己進的是最低等的雜院,不能去最高等的國子院。
而是歎人算不如天算!

  他們哥幾個,計劃的好好的,等到了國子監,幾人住一間屋子内,從此過上吹牛打屁,無羞無臊的快樂生活。

  誰知,國子監的規矩這麼大,不讓竄院。

  陸炳、郭守享幾個肯定去的是國子院,也肯定能住在一起,但這幾個所以要進國子監,皆為了陪他,如今落了個天各一方的下場,還不得把他們幾個給郁悶死,後悔來受這場罪。

  說實話,李飛白倒十分喜歡去雜院,那裡三教九流,什麼人才都有,正好一一結交。

  不知不覺中,已到了皇店街。
此街的熱鬧程度一點不比前門大街弱,熙熙攘攘的路人,幾乎把整個路面給擠個嚴嚴實實。

  郭勳的車,敢在前門大街上橫沖直撞,卻不敢在這裡橫沖直撞。
因為能夠打理皇店生意的,都是當今聖上的親信,沖撞到當今聖上的哪個親信,惹得那個親信不快,在當今聖上面前告一狀,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才到皇店街街口,郭勳吩咐車夫停車,與李飛白、賈小龍一道,往皇店街的深處而去。

  别看李飛白在京城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可還是頭一次來皇店家,見各個店鋪的生意都超好,問道:“郭叔,這些店都是皇上的産業嗎?

  郭勳道:“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李飛白道:“此話怎講?

  郭勳道:“先帝時,這些店鋪都是先帝的産業。
先帝一駕崩,一群窮儒硬說這些皇店是與民争利,強烈要求楊廷和将這些皇店革除。
此舉正合楊廷和之意,下令盡革皇店,隻給當今聖上留下六家。

  他歎了口氣,道:“什麼與民争利!
哦,店在皇上手上,就是與民争利。
你們這些窮儒,用各種手段,低價把店盤走,就不是與民争利了?
說白了,不過眼紅皇上的店賺錢,使用各種手段,把本該屬于皇上的東西,從皇上手上搶走罷了!

  李飛白無奈搖頭,都說大明皇帝殘暴,僅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大明的皇帝真夠可憐的,身為真龍天子,連自家的産業都保不住,又何談殘暴。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一家馬店,小二迎了出來,尖聲尖氣的問道:“幾位客官來買馬?

  郭勳點了點頭,道:“你們掌櫃的在嗎?

  小二道:“在,在!
客櫃裡邊請,我這就去叫我家掌櫃出來。
”說話間,把三人迎到店中,讓到桌前坐下,又給三人都倒了茶,匆匆去店後請掌櫃去了。

  須臾,一個中年但面上無須的人走了出來!
那人看到郭勳,先是一怔,然後激動道:“這,這不是郭太保嗎?
雜家給你請安了。
”說罷,就要往地上跪。

  郭勳連忙一把扶住,道:“尹公公可不敢行如此大禮,那不是在折我的壽嗎?
快快請起!

  李飛白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這裡的掌櫃和小二說話都是尖聲尖氣的,原來都是太監啊!
隻是不知,他是來辦入國子監讀書的手續的,來這個馬行幹什麼?

  尹公公在郭勳對面坐下,問道:“郭太保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郭勳指了指李飛白,道:“這是我一遠房親戚,想去國子監讀書,不知今年行情如何?

  尹公公眯着眼上下打量李飛白,心道:“一個遠房親戚?
我看不見得,不然哪勞得動你太保的大駕,親自跑一趟!

  再說,以郭勳之能,把一個人送到國子監讀書,辦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那為什麼要跑到他這裡來呢?

  他來來回回琢磨不出個頭緒,忽見郭勳輕叩桌上的一張大明日報,手指不偏不斜,正好點在上邊那個皇字上。

  尹公公倒抽一口涼氣,難道把此人送去國子監讀書是皇上的意思,而此人去國子監也并非真的是去讀書,而是另有目的。

  到底是什麼目的,他不敢揣測,忙道:“今年的行情略貴,得納十匹上好良馬。

  郭勳道:“一匹上好良馬價值幾何?

  尹公公道:“市價百兩,郭太保親自,自然便宜一些。

  郭勳道:“百兩就百兩,隻要能讓我這個遠房親戚去國子監漲漲見識就行!
”說話間,從懷裡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放到桌上,道:“有勞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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