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氣息平穩了許多,她就像熟睡中的人兒一樣,呼吸平穩。
此前的那種氣若遊絲的感覺就是他們的錯覺。
白不心為她把了把脈:“已經沒事了,我開個方子再調養個幾天就好了。”
體内的蠱毒已經清除,沒有蠱毒作崇,珍珠的病不用多久就會痊愈。
金誠林聽着妹妹的呼吸,以及妹妹熟睡的面容,一臉的愧疚加難為情,他躊躇的上前:“田姑娘。”
想要表達什麼,因為突然的笨拙反而不知道要講什麼,站到小萌的眼前很不自在。
小萌好笑的看着他,他剛剛不是很能耐,說是要殺她,現在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孩子算是怎麼回事。
“珍珠大哥,你擋着我的視線了。”小萌提醒着他。
金誠林鼓起勇氣開口:“田姑娘,剛剛一時情急,可能對田姑娘做出了什麼過激的行為,希望田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
“你是是珍珠的大哥,你看着她性命危在旦夕而無動于衷我才會生氣,你剛剛的那個樣子,才有一個當大哥的樣子。珍珠大哥,隻是下次沖動之前,一定要看清楚誰才是你要對付的那個。”
說實話,還是她她連累了珍珠。
要不是敵人知曉她的手上有萬蠱之王,隻怕珍珠也不會身中蠱毒。
金誠林連連點頭:“姑娘說得是,是我在軍中待的事腦袋都生鏽了,分不清事實了。”
他的态度很認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反倒是讓小萌不知所措了。
夜半時分的時候,秦風他們才出現。
秦風一見小萌,就着急的跑到跟前來,語氣焦急:“她怎麼樣了?”
小萌看着他:“你心裡是想她死還是想她活?”
秦風聽着她的問話想罵人:“我他娘的自然是希望她好好的活着。”
哪怕是遠遠的看着,也比不上她能好好的活着。
小萌奴奴嘴:“你可以進去看看。”
脾氣真是不好,平時真是看不出來。
回來的人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挂彩。
“丫頭。”張一刀看見小萌,對他招了招手:“丫頭,這京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人會突然放了我們,你難不成不準備為你娘報仇了嗎?要不是他當年聽信讒言,你娘他們怎麼會死?”
張一刀馬不停停蹄子的趕來這裡,隻想問問小萌,為什麼?小萌擡頭看了看星空:“師傅,你跟着我娘這麼多年,應該知曉我娘的性子,她肯定是一個就是自己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到底做過些什麼事的女子,她的性子這樣,注定了外界對她的誤解,可她不是這樣
的人,為什麼要默認,她自己沒有想過這樣不公平,可在我的心裡卻是為她報不平,她沒有做過,她為什麼要承認。”
“是,我開始是想與蘇皇,與大蘇朝決一死戰的。”依她之前的脾氣,這樣的大戰必不可少。
“可是我又想了想,這樣做有沒有必要?我娘會不會同意。”她娘的确是個謎,是個謎一樣的女人。
在外界看看來,她是十足的壞人,她有現在的下場是她罪有應得。
在她看來,她卻是個亦正亦邪的女人。
對于壞人很壞,對于好人,她很心軟。
為了能讓她順利的活下來,提前做了那麼多安排。
可是她提前就知道了某些事情,某些結局,為什麼又讓那麼多的兄弟跟着她起背起了謀反的罪名。
這一點讓她猜不透,想不通。“不管怎麼樣?因為蘇皇的一道旨意,你娘他們才會因此送命的,這個仇必須要報。丫頭,你現在是不是身為皇家的兒媳婦,身為蘇煜哲的妻子下不去手了,你要是下不去手,為師隻能連同四大護法自
己動手了。”
莫問天也走了過來:“少主,來之前我們商量了一下,兄弟們已經讓他們解散了,以後江湖上再也沒有紫雲宮這個組織。”
小萌看着他們,從他們的眼底看到了他們的決心。
“不許去。”小萌沉聲。
“丫頭。”
“少主。”兩人同時看着她。
小萌深呼吸一口氣:“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一切等我們回到王府的時候再做定論。”
秦風坐在床前,兩隻手緊緊的握住珍珠的一隻手,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心中覺得滿足無比。
“珍珠,你沒事就好,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金誠林剛好進來,看見秦風捉住珍珠的手,一臉的深情,氣不打一處來,一拳過去:“秦風,你這個混蛋,你在幹什麼?”
秦風沒有躲避,結結實實的挨了金誠林打過來的一拳,身子更是重重的彈向了一邊的牆上。
金誠林紅着雙眼瞪着他:“秦風,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你這樣隻會害了她,你懂不懂?”
他就是再傻,也能看明白剛剛是怎麼回事。
秦風這個混蛋,難道他不知道珍珠現在是皇室内定的太子妃,馬上就要大婚,他這是在幹什麼,是想拉着金家和秦家一起為他賠葬嗎?
秦風眼眸黯淡下去:“我當然知曉,我隻是想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金誠林看着他,眼眸猩紅:“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秦風,你給我走,現在就走。”
秦風看了一眼珍珠,搖頭:“我要看着她沒事,我才能走。”
“這裡有我們,不需要你。秦風,我求你了,為了我們兩家的生死,我趕緊走,你和我妹妹是不可能的。”
珍珠是皇上自小就訂下的未婚妻,如果不是皇家來退親,他們家根本沒有得選擇。
秦風看着珍珠,突然想起小萌的那句:你是想她死或者是想她活。
也許隻有死了,他與她才能在一起。
他隻是想讓她好好的活着。
隻要她好好的活着,這就夠了。
他擦了唇角的皿迹:“你們照顧好她,我有時間再來看她。”
“你不許再來。”
秦風舉步艱難的從房裡出去。
他一從這裡出去,就昏倒在院子門口。
好在院子裡沒有外人,對于秦風昏倒的事情誰也沒有大驚小怪。
他一出去,珍珠的雙眼就睜開了。一行情淚從她的眼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