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馬寡婦
男人如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頂多就是被人戳戳脊梁骨,以後該幹嘛還是幹嘛。
但是女方不一樣。
女方會被認定是婦德不行,敗壞村風,是要被趕出村子的。
裡正剛回到家裡,馬寡婦就得到了消息,對着裡正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裡正叔,你可不要聽信别人的一面置詞哪,自從我家水東去了之後,我帶着女兒香香一直在村中安分守已的,恪守本分,現如今,竟被冤枉成偷漢子,裡正叔,你可得幫我們母子主持一個公道。”馬寡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田鐵順的那個天殺的,這麼快就把人田小萌的事情捅了出了出來,這下好了,沒有害到别人,先把她害進去了,這個殺千刀的。
裡正對着馬寡婦冷哼一聲:“冤不冤枉我說了不算,鐵順可是親口承認了的,他說是你先勾引他的,在現場還有一塊細碎布子。”裡正把手中的細碎布子一扔扔到了馬寡婦的前:“這是你的吧。”
馬寡婦沒有想到田鐵順這麼快就招了,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細碎布子,吓了一跳:“叔,叔,我,我……”說話結巴,連身體都在顫抖。
“我知道自水東去世後,你們娘倆的日子過的不易,就算是這樣,你可以尋個人家帶着香香再嫁就是,何苦這麼作賤自己,去勾人家家裡的漢子。”裡正恨鐵不成鋼,寡婦帶着兒子改嫁的事情又不是不可以,相反,還很流行。
那些死了媳婦的,想給孩子再娶個後娘的,一般都樂意娶這樣的女人。
看看馬寡婦做的這叫啥事情,你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該為女兒着想,出了這樣的事情,連帶着她的女兒田香香隻怕也要受到牽連。
“叔,我就是一個本份的婦人,馬鐵順常在我耳邊說,說他媳婦長得不好看,說我生得好看,比她媳婦好看一千倍一萬倍,我一開始沒把他當回事,不知是哪個時間鬼迷心竅就……就……”馬寡婦後悔莫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估計不用我趕,你們也沒臉再在這裡待下去了,看在水東的面子上,這件事情就不加大處理,你們母女兩連夜收拾了東西趕緊離開吧。”
“叔,不要啊,這裡是水東的家,是我與香香的根,你讓我們離開,我們去哪啊,這跟逼死我們有什麼區别?”馬寡婦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田宗賢恨鐵不成鋼鐵看着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莫說是外人,就連我都不好為你求情。”
馬寡婦一聽,臉上頓時無精打采,是啊,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被何氏打死,說不定也會被村規處死。
如果想要活命或者少遭點罪,隻有離開田家村一條路。
“嗚嗚……”馬寡婦嗚嗚的哭了起來,有悔恨,有不甘。
為什麼出了這樣的事情,田鐵順一點事都沒有,而她卻要帶着女兒離開田家村。
想到這裡,馬寡婦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個黑影。
都是田小萌,如果不是田小萌,她與田鐵順的事情也不會被人發現,心中暗暗思量,等半夜的時候一定把田小萌那個小賤人也一塊逮住。
就算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讓大家知道,在田家村,不要臉的女人可不止她一個,還一個待字閨中的丫頭呢。
“叔,能不能容我與香香在外面找到了住的地方再讓我們走,我們孤兒寡母,實在是沒地可去,叔,就一天,我們找到住的地方立馬就走。”馬寡婦心裡盤算着事兒,自然不願意立即就走。
“行吧,你們今天趕緊去找,最遲明天晚上之前要搬出田家村。”
“謝謝裡正叔,謝謝叔。”馬寡婦正要起來,何氏連人帶身子就朝她撲了過來。
“不要臉的臭寡婦,自家的男人死絕了,竟打我家男人的主意,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打死你,打死你……”
不止是何氏,何氏的兩個兒子也加入進去。
田鐵順站在一邊捂半邊臉,大氣也不敢吭一句,看他身上狼狽的樣子與印迹,剛剛也沒少挨打。
田小萌沒有想到,會牽扯出一對偷情的男女,這也不能怪她,若非他們自己多嘴,把火引到了她的身上,今天也不會有這事。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想了想,最近肯定不能出去練功了,這事一出,不定多少人在暗處看着她呢。
雖說不是什麼壞事,人多嘴雜,總能傳出些不是事的事兒。
“是她們活該,什麼人啊。”何麻英見他們的事情已經敗露,碎了一句,她早就看出他們兩個不太正常了,沒有想到真有事。
小萌嘴角一抽。
但她知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回到家的時候,劉氏在門口看着她,神色有些奇怪。
“娘,你怎麼了?”
“小萌,你好好的去那頭幹嘛,那頭那些人都等着看咱們笑話呢,你若是出點什麼事?爹娘該怎麼辦呢。”那頭的事情她已經聽說了。
謝天謝地,沒把小萌扯進去就好。
“娘,我有沒做什麼虧心事,我才不怕呢,誰做虧心事誰怕,娘,你說是不是?”小萌坐在桌子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話是這樣說沒錯,隻是這樣的事情有時候根本容不得别人講理,以後晚上可不許出去了,若是讓人看見,真是有嘴也說不清。”
“我知道的,我會注意的。”
“你那個師傅當真很厲害的?”劉氏問了一句。
“嗯。”
“那我閨女跟他學本事總是沒錯的。”有個厲害的師傅在後面,也不用擔心小萌出門在外受人欺負。
這孩子,跟人拜師這麼久,現在才來告訴她,虧她一直在想為什麼女兒摔了一跤之後,很多習慣愛好都跟以前不大一樣了,原來原因在這。
小萌正要進屋,小黑在門口汪汪的叫起來。
劉氏出去一看,是馬寡婦的女兒田香香站在那裡,她站在門口一副想進來又不想進來的樣子,很是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