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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438】機智小景雲(二更)

  城主大人起先認為夜羅人是在拿果核糊弄他,可當他看見那兩個空空如也的瓶子又覺得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了,若是想糊弄他,随便裝點兒東西也是好的,反正他也沒見過真正的瓊漿玉露,可送了倆空瓶子,這顯然不是夜羅人計劃之内的事了。

  夜羅人的驚訝與慌張絕不是裝出來的,但這又如何呢?

  他不關心苦衷與過程,他隻在意結果,結果就是,本該到手的兩生果與玉露瓊漿不翼而飛了。

  天水晶本就是用來錦上添花的,可要是連錦都沒了,這花兒往哪兒添、又怎麼添呢?

  城主大人很生氣,任憑對方怎麼解釋都不聽,開什麼玩笑,他是當城主的,又不是做慈善的,管你有什麼疏忽?

  “沈将軍,送客!”

  城主大人毫不猶豫地下了逐客令。

  一個護衛走了進來,在蒼鸠耳畔低聲禀報了幾句,蒼鸠對王後道:“發現姬冥修與喬氏的蹤迹了,他們進城了,我們得盡快離開。”

  王後不動聲色地擡了擡手,望向城主大人道:“城主大人究竟怎樣才肯放我們出城,給個話吧?但凡是我給得起的東西,絕不吝啬。”

  城主大人慵懶地靠上了椅背,摸着下巴,眸子裡閃過精銳的波光。

  沈将軍走上前,低低地說了什麼,城主大人唇角一勾:“馬車上坐着什麼人?”

  蒼鸠的面色陡然一變!

  王後的神色沒有多大變化,平靜而從容地說道:“夜羅的使臣,染了天花,恐傳染給城主大人,便沒讓他下車了。”

  “是嗎?”城主大人不懷好意地看向王後。

  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若在夜羅,一個區區城主他們還不放在眼裡,可進了人家的地盤,前有龍後有虎的,小不忍則亂大謀。

  王後不急不慢地說道:“城主大人不怕被傳染的話,自己去瞧瞧好了。”

  城主豈是這麼好忽悠的?冷笑一聲,道:“天花算什麼,我這兒有能治療天花的大夫,你把他留下,我放你通關。”

  蒼鸠的面上迅速掠過了一絲殺氣!

  沈将軍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氣息上的變化,眸光一冷,按上了腰間的寶劍。

  王後輕輕地攏了攏寬袖,溫柔地笑着道:“此人乃我夜羅重臣,怕是給不了,不知城主可聽說過夜羅死士?”

  城主大人道:“夜羅死士,令天下豪傑聞風喪膽。”

  “那麼沈将軍呢?”王後忽然看向一旁的沈将軍,“你可也懼怕夜羅的死士?”

  沈将軍不屑一哼:“本将軍怎麼可能會怕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

  “将軍可願意一試?若是将軍赢了,馬車上的人歸你們;若是将軍輸了……”言及此處,王後淡淡一笑,“輸了再說吧。”

  城主大人應下了,派了沈将軍出戰,夜羅則出動了一名長刀死士,二人在花廳外的院子中交手,沈将軍知道對方不是善茬,從一開始便沒給對方任何試探或喘息的餘地,他一記殺招使了過去!

  長刀死士動也沒動,就在他的寶劍即将砍到自己眉心時,長刀死士一把伸出手,捏住了他的劍,他想抽回來,可惜根本被鉗制得無法動彈,長刀死士打出一掌,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城主大人寬袖一拂,用内力托住了他,否則他非得撞上牆壁,撞個口吐鮮皿。

  王後揚起下巴,清高地看向城主大人:“這樣的死士,城主可還滿意?”

  城主的眸子裡掠過了一絲耐人尋味的波光。

  王後道:“我送四人給城主,城主意下如何?”

  “十五個。”城主大人道。

  王後淡道:“我一共才十六個,城主就要拿走十五個,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那就十個。”城主大人一笑。

  王後冷笑:“八個,城主若是還不滿意,那麼我就要殺出城去了。”

  城主大人往前走了幾步,停在王後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似微笑,又似威脅:“我承認你的死士厲害,但你覺得他們能敵過千軍萬馬?”

  王後不屑地笑了:“這院子裡有千軍萬馬嗎?我一聲令下,以死士的實力,城主等得來救兵嗎?城主功力深厚,足以自保,三位小公子呢?”

  三個小少年瞬間拔出了寶劍!

  城主大人虛虛地壓了壓手,目光冷凝地看向王後,不知看了多久,忽然嗤了一聲,笑了:“王後是個聰明人,本城主最愛與聰明人打交道,八個就八個,成交!”

  沈将軍湊近他耳畔:“城主,他們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待會兒真打起來,讓護衛先送公子們去密室,我們一定能撐到大軍趕來,到時候,就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了!”

  城主大人低聲訓斥:“殺,你就知道殺,殺光他們對本城主有什麼好處?”

  和談還能得到八個死士,撕破臉可就一個都沒了,屆時雖赢了戰争,卻輸掉戰場,這種蠢事他是不會去做的。

  沈将軍雖覺得城主說得很有道理,可作為一個武将,他甯可玉石俱焚也不願委曲求全,隻是城主發了話,他也沒有辦法。

  城主才是真正的聰明人,有野心,夠圓滑,懂得權衡利弊,也懂得見好就收。

  雙方最後以夜羅贈出八名長刀死士為條件達成了一筆對夜羅來說看似愉快實則恨不得吐皿的交易。

  長刀死士的珍貴程度絕不在兩生果與玉露瓊漿之下,否則以蒲城城主那貪婪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給他們放行。

  出了花廳,所有人全都感受到了王後冰冷的氣場,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就在沈将軍即将帶着幾人出城時,第三輛馬車内忽然傳來一聲異響。

  王後步子一頓,蒼鸠忙挑開車簾的縫隙瞧了瞧,暗道了聲不好,折回王後身邊道:“他要突破了。”

  “這麼快?”王後微微驚訝。

  蒼鸠小聲道:“應該就是今晚的事了,最遲明天。他的資質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好上許多。”

  王後道:“這是好事。”

  蒼鸠暗道,好事是好事,卻來得不是時候,突破時不能在路上颠簸,容易颠出事來,這就意味着他們現在走不了了,但倘若不走,姬冥修與喬氏已經進城了,多待一刻于他們而言都十分不利。

  王後的眼神閃了閃,微笑着轉過身來:“我突然有些乏了,不知可否在城主府借宿一宿,明日再走。”

  城主大人客氣一笑:“當然!裡邊請!”

  莊管家将幾人領進了府,應王後要求,莊管家給他們尋了一處最偏僻、最荒無人煙的住處。

  去那裡,要經過一個小湖泊,這個湖泊算是半個活水,連着城中的蒲城河,湖面上架了一座拱橋。

  莊管家率先帶着下人過橋,去給他們收拾院子了。

  一隊人馬不緊不慢地走在拱橋上,走到一半時,王後忽然自馬車内探出一隻手,比了個停的手勢。

  隊伍停下了。

  王後走下了第一輛馬車,來到第二輛馬車前。

  秀琴跳下地,給她行了一禮,随後恭恭敬敬地跪趴在地上。

  王後踩着她的脊背,優雅地上了馬車。

  簾幕被她修長的素手挑開,刺眼的光線照了進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撲鼻而來。

  景雲已經醒了,正在吃傅雪煙遞過來的點心,反倒是吃了太多“東西”的小望舒還醉醺醺地睡着。

  看見她來了,傅雪煙放下盤子,欠身行了一禮。

  王後的目光落在醉醺醺的小望舒身上,小望舒還不知自己被人給打量了,睡得香甜極了。

  景雲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小身子,擋住王後的視線。

  王後收回目光,溫柔地看向了他:“小東西,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景雲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她說了一句夜羅話。

  蒼鸠自第三輛馬車上,拎出了三個小籠子,每個籠子裡都關着一隻小寵。

  景雲看了看籠子裡的大白小白與珠兒,又看向她。

  她溫柔的笑容一收:“丢下去!”

  蒼鸠将三個鐵籠丢進了湖裡。

  景雲的小臉唰的變白了。

  她探出冰涼的手,緩緩摸上景雲的小臉,無比溫柔地說道:“再不看好你妹妹,被丢下水的就是你了。”

  景雲的小手緊緊地拽成了拳頭。

  ……

  王後回了自己的馬車上,一隊人馬陸陸續續地進了院子。

  三個籠子丢下水後,起初還能靠着三隻小寵的狗刨式力氣漂浮着,漸漸地,也不管用了。

  籠子沒入了水中。

  小白最輕,沉得最慢。

  忽然,天空飛來一隻迅猛的金雕,如閃電一般掠過水面,叼起了小白的籠子。

  金雕又去找大白與珠兒的籠子,卻已經找不到了……

  ……

  開城門的時辰到了,等候多時的商人與百姓陸陸續續地進了城。

  一個獵戶提着一隻新打的野兔往蒲城河附近的集市走去,人群熙熙攘攘,他習慣性地走在了最邊上,不經意往水下一看,看到了一個挂在岸邊的籠子。

  岸邊有一叢枯枝,一半沒入了水中,那籠子就是卡在這些枯枝裡了。

  籠子裡似乎有什麼活物。

  獵戶從籠子裡拿出栓了繩的鈎子,一把将籠子鈎了上來。

  ……

  城主府位于蒲城的北面,相對于南城門而言,略略靠近北城門。

  二人買了兩匹馬,在不驚動城中士兵的情況下,花了将近兩個時辰的功夫,總算走完了大半段路。

  再路過一個蒲城河附近的集市,奔行十裡便能抵達城主府了。

  就在二人路過集市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人都朝集市的方向跑去,一個小夥子跑得太着急,險些撞了喬薇的馬。

  喬薇及時勒住缰繩,才沒鬧出人命來。

  可人群蜂擁而過,把道路全都堵死了,二人不得不停下馬來,等這波人群過去了再繼續前行。

  等待的空檔,喬薇鬼使神差地往集市瞅了一眼,随後,她整個人都驚到了:“珠兒?”

  籠子裡,一隻小黑猴抓着不知打哪兒順來的帕子(被關在籠子裡也能妥妥地順帕子喲),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悄悄地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淚,那副肝腸寸斷的模樣,快要把大半個蒲城的人都吸引來了!

  喬薇翻身下馬,把缰繩給了姬冥修,姬冥修卻按住她的手,把自己的缰繩與她的一塊兒交到了她手中:“我去處理。”

  他能說蒲城話,也能僞裝匈奴人,确實比自己合适。

  喬薇點點頭,乖乖地握緊了缰繩。

  姬冥修邁步擠進了人群。

  這件事說起來也好處理,獵戶白撿了個小猴子,隻想賣幾兩銀子花花,起先被一個酒樓的老闆看中了,想買回去做猴腦,珠兒當即吓到了,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她這麼一哭,圍觀的人多了,衆人覺着稀奇,便開始出高價競買了。

  姬冥修走到那邊時,價錢已經炒到了一千兩。

  沒有更高的了。

  酒樓老闆正要掏錢,姬冥修輕輕地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地道的蒲城話說到:“你看清楚沒有?那隻猴子得了重病,好像是瘟疫,就快死了。”

  “什麼?瘟疫?”酒樓老闆唰的看向了小黑猴,果真見那前一秒還中氣十足的小黑猴,這一刻便倒在了籠子裡,直翻白眼、渾身抽搐、口吐長舌。

  這莫不是真的得了什麼瘟疫?!

  衆人吓得齊齊後退了好幾步。

  最後,姬冥修一分錢沒花,把小珠兒領回家了。

  ……

  夜羅人在城主府安頓了下來,傅雪煙一屋,景雲與望舒一屋,望舒還有些醉醺醺的,她一次性吃了十八顆兩生果、喝了兩大瓶玉露瓊漿,這等劑量,換個武林高手來,早不知死多少次了,她會有些不良反應也是應該的,等她徹底吸收了,也就清醒了。

  院中的戒備十分森嚴。

  金雕撲哧着翅膀落在了院子的空地上,衆人已知它是傅雪煙的金雕,沒去管它什麼,它大搖大擺地進了景雲與望舒的屋,翅膀一扇,嘭地一聲合上門。

  随後,用一隻完好的腳,與一隻機關腳,挪呀挪呀挪到了景雲的面前,看了一眼情緒低落的景雲,張開大嘴,将小白吐了出來!

  隔壁廂房内,王後摘下了面紗。

  巧玲打了一盆熱水來,謹小慎微地跪下來,将水盆舉過頭頂。

  王後輕輕地洗了手。

  巧玲緩緩地站起身,目不斜視地将水盆端出了屋子。

  不多時,蒼鸠叩響了房門。

  王後戴上了面紗:“進來。”

  蒼鸠推門而入,合上門,行至她身前:“主上。”

  “情況怎樣?”王後問。

  蒼鸠道:“安頓好了,再最後服用一次毒丹,就能開始突破了。”

  王後淡淡地嗯了一聲:“這個鬼王對我們很重要,有了他,就再也不必忌憚賀蘭傾了。今晚你親自替他護法,務必保證萬無一失。”

  “是!”

  王後擺了擺手:“先去準備毒丹吧,加大劑量,先服下一顆,一個時辰後,再服一顆。”

  “好。”

  牆的另一面,景雲正将耳朵貼在一個空杯子的底部,杯口倒扣在牆壁上,聽完,他放下了杯子。

  他走到門口,用力地拉開了房門,門外的侍衛面色冰冷地看着他,他用熟練的夜羅話軟軟糯糯地說道:“侍衛哥哥,我想尿尿,我憋不住了。”

  侍衛看着這張純淨無害的小臉,雖不動容,卻也不覺得他能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指了指轉角,用夜羅話道:“茅房在那邊!”

  “多謝侍衛哥哥。”景雲十分懂禮貌地說完,“憋不住”地往茅廁跑去了。

  他當然沒進茅房,而是從後面繞到了蒼鸠的窗下,伸出小半顆腦袋,從窗子的縫隙中看見蒼鸠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棕色藥丸,邁步出了屋。

  臨走前,蒼鸠鎖上了門窗,沒留意牆角有個小貓洞。

  小白自景雲的袖子裡鑽了出來,跐溜溜地進了貓洞,翻出那個藥瓶,從貓洞裡推出來給了景雲。

  景雲将藥丸倒了出來,用手指在青石闆上碾碎:“小白,尿。”

  小白果斷灑了一大泡童貂尿!

  景雲看着浸泡在尿尿中的藥泥,翻了個小白眼,幹嘔了兩聲,随即忍住惡心,将藥泥重新搓成了藥丸。

  當蒼鸠第二次回房取丹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藥丸已經變成小白牌尿丸了。

  ------題外話------

  這是真的要丸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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