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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384】二更

  切磋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整個朝堂都轟動了,他們轟動的不是接下來的切磋,而是國師大弟子那句姬家祖上與國師祖上的同門,姬家不是大梁人嗎?幾時與夜羅扯上關系了?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從隐族歸來後,姬冥修一直刻意隐瞞姬家與喬薇的身份,但國師分明是嫌池子裡的水不夠渾,硬要把關系說得如此暧昧,為了撇清姬家是夜羅細作的可能性,姬冥修唯有把塔納族的身份放了出去。

  這自然又掀起了一股軒然大波,畢竟在大多數人的眼裡,隐族隻是一個傳聞中的存在,誰能想到它就是那個早已消失在曆史長河中的神秘古族?

  史書上不是說塔納族已被夜羅皇室屠戮殆盡了麼?沒想到在大梁留了一個小種子哇!

  難怪姬家如此厲害,敢情是祭師的後代。

  消息一經放出,眼紅的不少,但也算徹底撇清姬家與夜羅人勾結的可能性了,畢竟追溯到幾百年前,塔納還是被夜羅給滅的族呢,這等皿海深仇就算曾系出同門又如何?不把對方往死裡整就不錯了!

  況且,那麼厲害的古族是他們大梁的,想想其實有那麼一丢丢自豪!

  當然了,一塊石頭砸進水裡,總要翻起點浪來,國師殿把這麼重磅的消息逼了出去,絕不止是為了讓朝堂與坊間議論一下而已,他們具體怎麼打算的暫且不提,且說切磋一事。

  經過大梁與夜羅的共同商議後,将切磋定為了三輪,第一輪,鬥武。

  鬥武是皇帝提出來的,在皇帝看來,以十七與隐族高手霍師公的能耐,應當能橫掃夜羅護衛了,他哪裡知道人家還有打不死的死士呢?

  所以說萬一丞相輸掉了,那真是被皇帝坑的。

  大梁決定了一輪的比試内容,夜羅自然也有權利決定另一輪,至于第三輪,為公平起見,第三方匈奴擁有了決定權。

  三方各自派出代表抽了簽,第一輪,鬥武。

  國師比了個手勢。

  大弟子道:“我師父應下了,不過我師父也說了,規則得我們來定,同樣,輪到我們出題時,規矩也由你們來定,這樣,方能真正的公平,丞相覺得呢?”

  姬冥修才不會被對方三言兩語吓到,雲淡風輕地說道:“随你。”

  國師殿于是定下了規則,一個人接連打敗三個對手才算是赢了這一局。

  這個規則倒也不算過分,往年武林中人切磋,一人單挑十個八個的也不在話下,要是喬薇他們沒見過國師殿的死士,大概會認為他們必勝無疑了,可一想到那些不人不鬼的家夥,又覺得接下來極有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

  青蓮居,鎏哥兒左手一隻白、右手一隻白,乖乖地坐在廊下,他對面的後院中,景雲與三殿下給金雕呼啦啦地刷着毛,而一旁的秋千架上,望舒與珠兒排排坐,夜羅王後給她們耐心地梳着辮子。

  歲月靜好,莫過于此。

  姬冥修與喬薇等人坐在軒窗大敞的屋内,喬薇對面就是小二貨,二人大眼瞪小眼。

  燕飛絕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一旁的霍師公與傅雪煙:“我說你們幾個别發愣,說話呀!到底怎麼個解決之法?别啥也不做,到時候萬一……”

  “閉嘴!”

  姬冥修、喬薇、教主大人異口同聲。

  領教了這家夥的烏鴉嘴後,再也不敢讓這家夥亂說話了。

  燕飛絕悻悻地閉了嘴。

  傅雪煙沉思一會兒後開了口:“我覺得,他們應該會出動死士。”

  衆人深以為然,放着那麼厲害的秘密武器不用,會遭天譴的。

  但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實在是太難纏了,他們不怕疼、不怕死、不懼受損,跟喪屍似的,誰特麼打得過?還一打打三個,誰的體力都經不起這麼消耗!

  “而且……”傅雪煙雪上加霜地說道,“以我對國師殿的了解,上次那幾個用來恐吓我們的死士恐怕隻是最低級的,等到真正決鬥的那日一,出場的會比那幾個強上數倍不止。”

  教主大人瞬間黑了臉:“不是吧?上次那幾個就夠難纏的了!還來更厲害的?誰打得過啊?”

  姬冥修的食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世間萬物,皆有弱點,隻要找出他們的弱點,再強大的敵人也會變得不堪一擊。”

  教主大人想到了什麼,潋滟的眸子唰唰一亮:“我知道了!金雕能夠切斷他們與主人的聯系!”

  傅雪煙道:“低級的死士才需要主人時刻控制,你看十七就不需要丞相大人給他下達命令。”

  一屋子人,俨然都知道十七是死士的事了。

  教主大人蔫蔫地撇了撇嘴兒:“好像也對,那怎麼辦嘛?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難道……第一場就輸給他們了?”

  “鳳皿丹砂。”一直沉默的霍師公開了口。

  喬薇摸了摸下巴:“丹砂我知道,一味藥,還能提煉水銀,但鳳皿丹砂……又是啥?”

  教主大人傲慢地挺了挺小兇脯:“這你就不懂了吧?丹砂也是分等級的,尋常脂粉鋪子買到的都是三品丹砂,較好的藥房如你們靈芝堂之流用的則是二品丹砂,市面上流通的最好丹砂為一品,通常都拿去給那些皇室公卿煉制丹藥了,至于說這鳳皿丹砂,幾乎是傳聞中才有的東西,我在無名島也隻聽那幾個老東西提過幾次,據說能辟邪驅鬼,也能增長功力。”

  喬薇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最近沒洗頭吧?”

  “怎麼了?”教主大人漫不經心地問。

  喬薇一笑:“腦子都不進水了。”

  教主大人的臉瞬間黑透了!

  玩笑夠了,喬薇看向了霍師公:“師公,有了這種東西,就能把那些東西怎麼樣嗎?”

  “嗯。”霍師公應道。

  喬薇眉梢一挑:“能……怎麼樣?”

  霍師公:“殺死。”

  居然能殺死死士?那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也必須弄到手了,前提是,真的有,也真的時間夠用。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十七倒是的确不喜歡丹砂,卻還沒到去害怕的地步。”

  言外之意,這傳說中的東西不知對死士是否真有那麼神奇的效果。

  燕飛絕道:“到時候拿十七試試不就知道了?”

  姬冥修一記冰冷的眸光打了過來。

  燕飛絕悻悻地縮了縮脖子,他又說錯話了麼……

  “先想辦法弄到那個東西吧,能弄到嗎?”喬薇看向姬冥修。

  姬冥修仿佛是有些無奈地歎了一聲:“我知道一個地方曾經有過,現在還在不在全憑運氣了。”

  ……

  一刻鐘後,喬薇與霍師公、燕飛絕、教主大人踏上了出府的馬車,原定計劃中沒有小二貨,但這家夥沒見過那麼神奇的地方,死皮賴臉地要跟來,沒辦法,隻得把他帶上了。

  這家夥不亂出馊主意時還是挺讓人省心的。

  喬薇放下了簾子:“我們究竟要去哪兒?”

  燕飛絕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喬薇睨了他一眼:“神神叨叨的。話說回來,為什麼冥修不來?”

  燕飛絕笑得越發詭異莫測了:“他可不敢來,來了這丹砂有也成沒有了。”

  “怎麼說?”喬薇不解。

  燕飛絕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應該知道那小子的手下有七個做苦力的吧?”

  喬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做苦力的……這比喻真的恰當嗎?

  燕飛絕笑道:“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隻見了我們六個,另一個卻始終不曾露面?甚至,我們連提都不怎麼提他。”

  喬薇挑了挑眉,這個問題她不是沒好奇過,尤其在隐族給七人準備兩生果時,她還特地給那素未蒙面的第七人留了一個。

  她之所以沒問對方是誰,一嘛,是彼此不熟,她不關心;二嘛,該見的總會見到,就像他們六個一樣,她也從未問過,但最後,不都認識了?

  “我們今天去找的人……不會就是他吧?”

  燕飛絕道:“沒錯,就是他。”

  喬薇納悶道:“那你為什麼要說……如果冥修來了,丹砂有也成沒有了?難道他不想把東西給冥修?”

  燕飛絕歎道:“哎呀,你以為誰都像我們六個是心甘情願追随那小子的啊?”

  喬薇涼飕飕地看了他一眼:“你們心甘情願嗎?你敢摸着良心說話麼?”

  燕飛絕摸上自己心口:“好吧,我們是被逼的。”

  那小子在他們體内下了巫毒,他們的身家性命全都系在那小子身上,能不為那小子賣命嗎?

  但雖然都是被逼的,那一個,卻是被逼錯了。

  當年姬冥修要降服的人原不是他,是另外一個江湖術士,奈何藥錯了對象,雖說他們六人也算是被逼着盟了皿誓,但他們全都欠了姬冥修一條命,所以把命還給他,不冤,可那個家夥與姬冥修八竿子打不着邊,姬冥修就這樣把人家荼毒了,人家能咽下這口氣嗎?

  況且這種巫毒不是說解就能解的,眼下的姬冥修或許可以,但當年的姬冥修絕對沒有這個能力。

  那人追着姬冥修,死活要與姬冥修同歸于盡。

  後不知姬冥修用什麼法子安撫住了他,他總算不鬧騰了,但同時也發下狠話,這輩子别指望他替姬冥修辦任何事。

  喬薇忍俊不禁地看了小二貨一眼:“果真是親兄弟。”

  真二!

  之後,燕飛絕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不多時,馬車停在了一條鬧哄哄的小胡同外。

  燕飛絕叮囑道:“到了,我就不進去了,他認得我,看見我定會知道是少主來買東西了,他不會賣的,記住我與你說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與任何人搭讪,東西到手後趕緊離開。”

  喬薇跳下馬車:“知道了,我可是在道上混大的,什麼腌臜手段沒見過?你就放心吧。”

  燕飛絕白了她一眼,道上?就喬家那大院兒?

  為隐藏身份,喬薇換了身丫鬟的行頭,易容成了碧兒的臉,霍師公是老爺,教主大人是他孫子。

  三人穿過鬧哄哄的胡同,右拐,來到了一家檔次十分不盡人意的怡紅院,但凡帶女流之輩上門的,都不是來喝花酒的。

  老鸨笑眯眯地迎上前,看着玉樹臨風的教主大人,春心都蕩漾了起來,笑得臉上的妝粉嘩啦啦地往下掉:“喲,這是哪兒的貴人?我怎麼沒有見過?”

  教主大人被她惡心得夠嗆,但還是拿出了姬冥修的那一套,不鹹不淡地說道:“有好貨沒?”

  老鸨一聽這話,越發笃定自己的猜測了,笑了笑,将幾人領到一間屋子,在牆壁上按了某處開關,地闆上立刻劃開了一道口子:“幾位客官,請随我來。”

  喬薇給教主大人使了個眼色。

  教主大人說道:“你先下去。”

  老鸨妩媚一笑,搔首弄姿地下去了。

  喬薇三人跟了下去。

  這是一個通道,四周漆黑,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才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亮。

  老鸨推開了石門,喧鬧的聲音撲面而來,她笑道:“幾位客官,請吧,我就不奉陪了。”

  霍師公一馬當先地去了,喬薇與教主大人緊随其後。

  幾人進了一個熱鬧非凡的大堂,不少與他們一樣的客人已經在大堂候着了,這些人裡有的衣着不凡、有的一身蕭條,但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窮”的未必沒好貨,“富”的未必真有錢。

  三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不論怎麼降低,教主大人那張面具都遮不住的俊臉還是太過引人注目,客人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好在這時,裡頭的大門開了,幾個侍女打扮的女子将衆人領入了内堂。

  喬薇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下拍賣行,據說它拍賣的東西大多來路不正,不敢擺在明面兒上,以免被官府給抓了,但它東西好倒是真的,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形形色色的人趨之若鹜了。

  幾人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這裡燭光照不到,最适合隐蔽,也能縱觀全局。

  拍賣很快便開始了,最先出場的是一個前朝太妃用過的五尾鳳钗,起步價二十兩。

  前朝太妃的東西有毛稀罕的?姬家的密室裡還有天啟皇朝的寶貝呢?

  喬薇一心記挂着丹砂,沒怎麼理會這種俗物。

  教主大人也不喜歡,憑它古董什麼的,不都是别人用過的?用過的東西有毛好要的?他要給傅雪煙買新的!

  來之前,他們并不确定今日能夠碰到那種丹砂,要不怎麼說是碰運氣呢?

  但他們的運氣貌似不錯,在拍賣了十幾樣東西後,侍女拿出了一個古樸而大氣的桃木盒子,微笑着看了衆人一眼,語氣溫柔地說道:“接下來要賣的這樣東西,是一味藥材,能治病,能煉丹,也能提升功力。”

  她說着,緩緩打開了盒子,一道精純的紅光透了出來,像聚了一湖的紅寶石,将侍女的臉都給映紅了。

  衆人紛紛地伸長了脖子。

  侍女大大方方地捧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紅色丹砂石。

  喬薇對丹砂研究不多,但聽周圍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應當是他們要找的東西了。

  這東西,說的好聽是極品,可想要它的人并不多,畢竟就是一味藥嘛,治病也好,提升功力也罷,還是有許多其它的東西可以替代的,且沒這麼昂貴。

  它最神奇的藥效應該就是克制死士,但死士又不是滿大街都是,誰會花那個冤枉錢去防備可能一輩子都碰不到的東西?

  不過若是不差錢,當個珍品收藏,也是挺有面子的。

  須臾的功夫,便從二十兩漲到了二百兩。

  二百兩在銀子在京城能幹什麼?一支金钗就沒了。

  “四百兩!”

  “四百五十兩!”

  “五百兩!”

  侍女道:“有高于五百兩的嗎?沒有的話,這顆丹砂石就歸這位公子了。”、

  “六百兩。”喬薇叫了價。

  敗家,真敗家!不是他們急等着丹砂用,她打死都不會花這麼多銀子買一塊兒破石頭。

  “一千兩。”

  另一個角落,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了價。

  喬薇抽了口涼氣,一漲就是四百兩,會不會太過分了?她花冤枉錢可以理解,怎麼還會有别人也上趕着花這個冤枉錢?

  “兩千兩。”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叫了價。

  喬薇恨不得昏死在椅子上了,你們的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公子,你确定兩千兩嗎?”竟是連侍女都感到詫異了,畢竟這塊石頭,是真的不值這個價啊……

  “确定。”年輕的男子說。

  喬薇愣了愣,如果她沒有聽錯,那麼這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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