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58】一更
卻說新任大聖師去銀湖島的廚房讓人做了點熱食給小祭師,時間緊迫,他擔心小祭師在那裡待的太久,會碰上教主發狂,被教主誤傷。
他這麼做可并不是擔心小祭師的生死,而是擔心小祭師死了便再也沒人能給教主醫治。
所以,小祭師一定不能有事!
一念至此,他隻讓廚子簡單地下了一碗肉絲面,煮了兩個鹵蛋。
他速度已經夠快了,然而當他拎着食盒去地牢時,卻驚訝地發現小祭師已經不見了!
有那一瞬間,他還以為小祭師被發狂的教主給活生生地吃掉了!
畢竟,地牢裡彌漫着一股濃郁的皿腥氣,一看就特别像是一個兇案現場!
不過很快他定下神來,就發現不僅小祭師不見了,教主大人也不知所蹤了!
不僅如此,就連龍浔鍊也斷掉了!
要知道這種鐵鍊之所以被稱為龍浔鍊,除了它本身有鎮壓鬼王鬼帝的功效外,它的堅硬程度也絕非尋常鐵鍊能夠比拟的,尋常刀劍根本無法斬斷,可瞧這些龍浔鍊斷裂的切口,像是讓人硬生生地扯斷的。
能把龍浔鍊扯斷,這得是個什麼樣的變态高手?
他是沖着教主來的!
卻連同小祭師一塊兒抓走了!
新任大聖師捏着手中斷裂的龍浔鍊,深深地覺得自己真相了,忙不疊地跑出地牢,撞響了銀湖島上的大鐘:“不好了!有人潛入聖教了!把教主與小祭師抓走啦!”
鐘聲響起,整個聖教都戒備了起來。
剛潛入藥池的雲珠:“!”
剛偷了一艘小船的賀蘭傾:“!”
剛要翻牆的鬼帝:“!”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雲珠默默地翻出了藥池。
賀蘭傾默默地回到了小木屋。
鬼帝默默地爬下了牆頭。
正在聖殿處理公務,一宿都沒合眼的胤王也聽到了銀湖島傳來的鐘聲,放下手中的冊子,問一旁的月華道:“出了什麼事?”
月華神色凝重地說道:“有刺客入侵聖教。”
胤王不鹹不淡地說道:“有刺客入侵聖教需要這麼興師動衆麼?”
月華古怪地看了胤王一眼,似乎在責備他的心不在焉:“鐘聲是沖銀湖島傳來的,說明刺客去銀湖島了,教主就在銀湖島。”
這件事别的弟子不知道,他們這些高層心腹還不清楚嗎?
如果不是教主出事了,誰敢敲響銀湖島的大鐘?
那口鐘自設立以來,一共隻敲響過兩次,一次是今晚,一次是鬼帝屠戮聖教,不是到了聖教生死存亡的時刻,沒人會去動那口鐘。
月華正色道:“少教主,我們趕緊去島上看看吧!”
胤王垂了垂眸。
月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少教主在猶豫什麼?難不成少教主以為教主出事了,你就能更早地繼承教主之位了?别忘了,如果不是教主頂着,聖教早已經被雲珠給奪回去,送給姬冥修了。”
月華永遠知道怎麼戳人軟肋。
不能輸給姬冥修,就是胤王最大的軟肋。
胤王冷冷地看向他:“本少主也要提醒你,少在本少主面前耍心機,你現在隻是一個廢人,本少主樂意,你就還是個尊主,本少主不樂意,随時能夠廢了你!”
月華的嘴角抽搐了起來。
最後的最後,胤王作為少教主,自然還是去了銀湖島。
銀湖島早已戒嚴,所有女弟子都提着兵器沖了出來,對整個島嶼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胤王向婆婆了解具體的情況,可婆婆去熬藥了,連小祭師的面都沒見着,哪裡又清楚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至于說新任大聖師,他去廚房弄吃的,也沒看見刺客的具體樣子,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仍在銀湖島上。
因為島上所有船隻都清點過了,确定沒有新的船隻過來,也沒有舊的船隻離去,且湖面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人遊過去的痕迹。
衆人分頭行動,繼續尋找雲夙與“小祭師”的身影。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望舒,正坐在一條矮矬矬的小闆凳上,一頁一頁翻着她娘親的“醫書”。
“唉,我沒有辣椒。”她歎氣。
不應該擔心不能“剁魚頭”麼……
望舒又翻了幾頁,發現不是沒有這個,就是沒有那個:“算了,就用第一個藥方吧。”
她說罷,拿起大鍋蓋,Duang的一聲将中風中得鼻歪嘴斜的雲夙蓋在裡頭了。
這之後,望舒開始了她漫長且耐心的等待。
就在她等得快要昏昏欲睡時,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她眸子一亮:“小白?”
白光消失在了廚房外。
望舒提上百寶箱,邁開小胖腿兒,呼哧呼哧地追了上去。
她剛一走,新任大聖師便找過來了。
新任大聖師還是有些頭腦的,别人都認為刺客抓着雲夙與小祭師離開了地牢,他卻反而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何況這又不是一座普通的地牢,它大到不可思議,說是一座小地宮也不為過。
所以刺客極有可能是藏在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順着這條線索,新任大祭師獨自在地牢中搜尋了起來,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他察覺到了動靜。
他先是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再是聽到了什麼在微微撞擊的聲響,他頓住腳步,拔出了防身的匕首,緩緩地進入廚房。
廚房内有明顯被翻動過的痕迹,大鍋裡也像是蓋着什麼東西。
新任大聖師緊握着匕首,一步步地走向大鍋,一邊走,一邊仔細注意着大鍋内的動靜。
他聽到了微微的喘息。
他确定裡頭躲着一個人!
他冷冷一哼,以為躲在鍋裡就能逃過一劫了麼?
天真!
新任大聖師自懷中拿出了一顆鎮魂釘。
對方能扯斷龍浔鍊,功力不容小觑,可鎮魂釘是所有高手都害怕的東西,哪怕是賀蘭傾來了,吃上這一釘子,也得要掉她半條命!
新任大聖師不動聲色地抓住了鍋蓋,在心中默默地數了個數,一把将鍋蓋拿開,鎮魂釘狠狠地釘了下來!
然而就在他釘到一半時,卻猛地發現對方穿着教主的衣裳!
他狠狠一怔,及時刹住了手中的鎮魂釘。
他再定睛朝對方看去,屋子裡有夜明珠,光線還算明亮,隻是……那鼻青臉腫、鼻歪嘴斜還散發着一股刺鼻的尿騷味兒的秃頭真的是曾經俊雅風流的教主麼?
怎、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
新任大聖師嚴重懷疑自己認錯了,趕忙去找人來,跨過門檻時一個踉跄撲倒在了地上,他連滾帶爬地去了。
很快,胤王、婆婆與月華都被他帶來了。
三人進屋,沒見人,先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氣與尿騷氣,三人齊齊蹙眉,胤王更是暗暗地幹嘔了一下。
随後,三人來到大鍋前,看向那個像隻小蝦米似的蜷縮在烈酒中的男人,一個賽一個地風中淩亂了……
三人将雲夙自烈酒中撈了出來。
雲夙的情況很嚴重。
中毒、中風、走火入魔、被釘了鎮魂釘,他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解毒、能不能鎮住魔氣的問題了,他整個身體都跨了,丹田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衰弱下去。
再讓丹田繼續衰弱,他怕是就要徹底變成一個廢人了。
婆婆趕忙拿出銀針,先緩住了他的中風之兆,再給他吞服了幾顆治療内傷的丸藥,可這些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就解不了燃眉之急。
“太可惡了,簡直是太可惡了!一定是賀蘭傾,一定是她!除了她,沒人有這本事!”月華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婆婆就道:“先别管這個了,趕緊想法子搶救教主是正經。”
小祭師也不知是上哪兒去了,如果這一切果真是賀蘭傾幹的,那麼小祭師極有可能已經被賀蘭傾帶走了。
婆婆道:“教主的功力想要全部挽救回來是不可能了,但如果有一個高手能将他體内的劇毒吸收到自己身上,再耗費功力壓制住他體内的走火入魔之氣,那麼教主的命還是能夠保下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教主隻要活下來了,再過個十年八年的,不愁回歸不了巅峰。”
月華冷聲道:“你說的輕巧,什麼人肯把這種劇毒吸到自己的身上?就算是我們肯,我們也沒有這個能耐。”
婆婆歎了口氣:“我們幾個當然沒有,可鬼帝有。”
月華一愣:“鬼帝?不錯,以鬼帝的功力,完全能将教主體内的毒吸過去。”
“吸過去之後,鬼帝會死嗎?”胤王問。
婆婆沒有說話。
胤王不解道:“鬼帝臨死前,會交出毒丹的吧?可以教主如今的狀況,怕是煉化不了鬼帝的毒丹了。”
婆婆搖頭道:“确實煉化不了,不過,也不是非得煉化鬼帝的毒丹才能得到鬼帝的功力,鬼帝如果自願為教主輸入功力,那麼既不用擔心中毒的問題,也能壓制住教主體内亂竄的魔氣。當初姬冥修與姬冥烨中了掌毒,也是靠着高手犧牲功力才保住兩條命的。”
雖嚴格講來隻犧牲七成,可高手遭到的反噬不是剩餘三成可以抵擋的,所以往往最後,高手都變成廢物了。
而鬼帝身上有劇毒,一旦變成廢物,離死也不遠了。
胤王一聽見姬冥修的名字便頭疼,譏諷地嗤了一聲,說道:“既然有這個法子得到鬼帝的功力,當初為什麼要打毒丹的主意?”
婆婆解釋道:“因為鬼帝不可能随随便便為一個人輸入功力,另外,毒丹中蘊含鬼帝全部的功力,而鬼帝自己輸出的功力,最多隻有七成。”
這麼說,胤王就明白了,說白了,雲夙還是太貪心,非得得到鬼帝的十成功力。
胤王蹙了蹙眉,又問道:“鬼帝從前不肯為教主輸入功力,難道現在就肯了嗎?”
婆婆歎道:“鬼帝肯不肯是其次,以教主的機敏,若真想讓鬼帝為他輸入功力,多的是法子哄騙鬼帝,教主是想得到他全部的功力,才一直等到現在。”
胤王将信将疑道:“哦?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有什麼法子,肯讓鬼帝心甘情願地交出自己七成的功力?”
婆婆不吭聲了。
月華冷笑:“這有何難?鬼帝不是最心疼雲珠麼?把教主易容成雲珠的模樣,讓鬼帝看見雲珠受了這麼重的傷,别說是引個毒,浪費幾成功力了,相信就算是砍他腦袋,他也不會不答應的。”
鬼帝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也不記得自己與雲珠的關系,可他還是知道要去對雲珠好,雲珠就是鬼帝的軟肋。
月華了解任何人的軟肋,鬼帝的也不例外。
其實他早早地便建議教主易容成雲珠,可惜教主端着架子不肯易容成一個女人,這才連哄帶騙的,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彎路,可結果最後,還不是得走這條他一早便為教主鋪設的康莊大路了?
雲夙昏迷不醒,自然沒辦法對于自己被易容成女人提出異議。
幾人又看向胤王。
胤王沒有反對。
月華雖半身不遂了,卻用實力向胤王證明了自己不是一個廢物,他耗費了近半的功力,将雲夙易容成了一個活生生的雲珠,别說他看不出差别,就連曾侍奉過雲珠的婆婆也瞧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胤王簡直驚呆了。
月華蒼白的面上浮現起一抹得逞的笑:“好了,現在可以去找鬼帝了,相信他……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拯救‘雲珠’的。”
------題外話------
鬼帝(⊙o⊙):冒充老子女兒,吸幹你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