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後的第二天,朝廷的任命诏書正式送達。接到诏書的那一刻,霍羽知道,離開洛陽的日子屈指可數了,再離開洛陽之前,還有兩件事必須要做。
這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訪大将軍何進,當日在朝堂之上,何進可是幫了自己不上忙,目前這棵大樹可要抱牢,否則自己的兵源何來?第二件事,當然是請曹操和袁紹喝酒了。雖然日後必定成為對手,但是目前維持這種關系還是有必要的。
義父必定要回陳國,而在京都就隻有嶽父蔡邕一家,蔡邕的性格決定了他遲早會再次得罪張讓等人,俗話說多個朋友便多條出路。
蔡琰這兩天顯得悶悶不樂,她也知道霍羽即将離京赴遼東上任,雖然很想跟着去,可畢竟還沒有正式成親,父親又是當世大儒,面子問題必須要注意。這不,霍羽知道蔡琰的心事,便帶着她去傳說中的洛陽西市逛逛。據說這西市有大量的胡商出沒,指不定能淘到什麼好東西!
從蔡府到西市還是有很遠的距離的,霍羽親自駕着馬車載着蔡琰及其丫鬟小環向西市而去。張飛與廖化二人遠遠的跟在後面,防止發生意外情況。
自西漢時張骞和東漢時班超出使西域開辟的以長安、洛陽為起點的絲綢之路後,漢朝的絲綢源源不斷的輸出到西域各國。這時的漢朝是世界上最富強的國家,西方的商人以能到漢朝通商為榮,慢慢的漢朝人就産生了自豪感,因為西方的商人跟蠻夷沒有兩樣,所以西方來的商人都被成為胡商。随着胡商的到來,諸如葡萄、核桃、胡蘿蔔、胡瓜(黃瓜)甚至包括葡萄酒等商品傳入漢朝。
霍羽一行人到達西市後,先找了家客棧将馬車寄存,而後三人漫步在西市街頭。此時的西市早已失去當年的輝煌,對于蔡琰和小環來說還是驚訝不已,各種貨物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的飾品吸引着兩個人的目光。女性天生自帶的逛街天賦讓霍羽暗地後悔,本以為古代女性根本就不會有購物的欲望,誰知這兩人到了西市就開啟了瘋狂的購物模式,凡是沒見過的喜歡的東西一律購買,當然錢是有霍羽這個跟班來出的。
一個時辰下來,也買了不少東西,霍羽幾次示意張飛與廖化上前幫忙,結果張飛攔住廖化說道:“元儉,主公在約會,我們不能去當燈泡!”
廖化疑惑的問道:“翼德兄,何為約會?何為燈泡?”
“唉,元儉,說了你也不懂,隻要記住,主公看我們的時候我們就看别處,佯裝什麼都沒看見。”張飛振振有詞道。
霍羽本以為距離稍微有點遠,前面幾次示意二人都沒看到,這不,趁着蔡琰和小環購物時,霍羽又在對了二人使眼色,怎奈二人依然不為所動。霍羽哪個氣啊!要是他知道張飛對廖化說的什麼,估計都要氣的吐皿。
無奈之下霍羽隻能借口饑餓難耐,才打斷了二人的購物模式。回到客棧,三人叫了重來沒有吃過的胡人的面食與肉食,津津有味的吃着。突然間,霍羽見帶着兩隻小白頭雕的人被店主轟出來,并且毫不客氣的言道:“住店的錢都交不起了,還賴着不走,信不信我報官?”
那胡人卻也不反駁,反而從身上掏出一塊肉幹,自己吃了一小口剩下的都喂給了兩隻小雕。看着兩隻小雕狼吞虎咽的吃着,那胡人的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霍羽當下心道:“有意思,麼不是傳說中的馭雕之術?正愁沒有快速傳遞情報的方法,姑且問上一問!”
于是在蔡琰驚訝的目光中,霍羽拿起了兩塊肉扔向兩隻小雕。或許是太過于饑餓,小雕下意識的接住肉塊吃了起來,這時霍羽才借機上前詢問詳情。
原來此人是大月氏人,從小便被一位漢朝商人收養,起名李季,因其天生有馭獸之能,很受養父喜愛。前不久養父病故,他便被趕出家門,這兩隻雕乃是他義父身前花了重金在西市購得,所以格外珍惜。
随後,霍羽請他吃了一頓大餐,亮出身份征召他時,李季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李季的養父曾告訴他:“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收得李季霍羽心滿意足,日後的通信有着落啦,有了快速傳遞情報的途徑便能掌握主動權。回到蔡府後,霍羽讓廖化直接帶李季去了兵營,并讓他轉告徐榮,李季隻負責養雕,要安排好生保護。
當夜,霍羽帶着一車新送到的女兒紅往大将軍府而去。何進此人出身屠戶,皆因其妹妹何皇後的關系身居高位,與十常侍多有不和,因此四處籠絡世族之人,尤其是像蔡邕這樣的當世大儒,更是再其貴賓之列。
到達将軍府後,遞上名帖,不就便有管家親自前來領霍羽入府。這何進如今是朝堂上的第一重臣,他的府邸那可是十分的富麗奢華,霍羽這是第一次進大将軍府,被府内華貴的裝飾給驚呆了。
穿過了幾道走廊,來到一間大廳,卻是看見迎面出來一人,管家急忙道:“二老爺,此乃遼東太守,平北将軍霍羽。”
霍羽聞言便知此人正是何進的親弟弟何苗,急忙上前行禮道:“見過何大人。”
“恩,你很不錯!”說了句這麼沒頭沒腦的話,何苗便離開了。
見何苗離開,管家帶着霍羽進入書房。入内後見到一人端坐于前,霍羽不敢怠慢,立刻低頭彎腰,雙手抱拳道:“末将見過大将軍!”
少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喝道:“現在不是朝堂之上,就不必多禮了,快入坐!”
“謝大将軍!”霍羽高聲回答而後入座。
“哈哈哈哈!”何進當即仰天一笑,說道:“蔡大人宴請,因公事繁忙未能前去.......”
這句話開始,霍羽和何進兩人你一句我一言地聊着閑雜事務,聊到了陳國破黃巾軍,長社斬波才,冀州破廣宗,等等。大約有半個時辰,何進淺淺地抿了一口茶水道:“領兵打仗的本事能得到盧大人、皇甫将軍和朱儁将軍的贊賞,确實不凡。好好幹,别讓我失望!”
“喏!定不辜負大将軍的期待!”霍羽滿臉陳懇的回答,而後又補充道:“末将此來,帶來一車女兒紅,望大将軍笑納。”
“哈哈哈,破虜啊,你就别再我面前耍小心思了,不就要點人嗎?給你便是。”說着何進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調令令,霍羽接過一看居然空着,便明白了何進的心意。
于是再次拜道:“謝大将軍,日後唯命是從!”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言道此處霍羽知道是該告退了,于是便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