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馬超剛剛滿17歲,武藝勇冠三軍,其俊秀的容貌,與之平日裡獅盔獸帶、白袍銀甲的非凡裝束,并且還有“不減呂布之勇“,因此得名錦馬超。
而帳中的另一位青年将領,便是馬騰的愛将,校尉龐德龐令明。此人不僅武藝非凡,而且頗有頭腦,跟随馬騰讨伐羌氐功勞甚大。
龐德危坐雙手放在膝上,并沒有馬超那樣盛氣淩人,隻不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彰顯其與衆不同。
炭火旺盛,劈啪作響,馬騰沉思半晌開口問道:“孟起、令明,不日就要攻打長安營救陛下,可曾做好準備?”
“父親放心,李傕等人還入不得孩兒的法眼!”馬超起身一禮拜道。
馬騰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自己的這個兒子的确是個難武将,不過馬騰的心裡卻略微有些擔心起來。馬超從小到大,僅僅在閻行手上吃過虧,不過那都是往事了,還好有龐德在一旁輔佐。
而後馬騰轉頭,又看向龐德,并沒有言語。此時的龐德一臉的嚴肅,發現馬騰炙熱的目光之後,起身說道:“主公,末将及麾下士兵早已做好準備,隻是,末将......。”
發現龐德吞吞吐吐,馬騰立刻言道:“令明,不妨将心中擔憂之事說出來,吾等三人好商議一番。”
“主公,骠騎将軍雖然兵發北地郡,吸引了李傕的精銳,但長安城依舊城高牆厚。雖然攻打長安的時,會有内應,如果内應失敗,便無法在短時間内拿下長安,到時候進退維谷又該如何?”
“令明多慮了,骠騎将軍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馬騰哈哈一笑而後縷着胡須言道。
聞言的馬超瞥了眼龐德并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削一顧。
“長安城高牆厚又如何?西涼軍已是強弩之末!”馬超心中暗自想到。
龐德看了看馬超并沒有說什麼,對于自己的這個少主,他龐德還是了解的,于是再次向着馬騰一禮。
“主公,兵法雲未算勝而先算敗,吾等大軍必須先考慮好退路,一旦短時間内無法攻下長安,必須提前打算,以免事到臨頭亂了陣腳。”龐德繼續補充道
“哼!”馬超冷哼了一聲。
“令明,吾父所率領皆是是百戰老卒,作戰經驗豐富,且悍不畏死。況且我等借助天子大義,西涼軍乃強弩之末怕他個鳥!”馬超仍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其實說到底,馬超非常自信能夠攻入長安。龐德聞言,苦笑連連,馬超武藝出衆不假,在羌人中有很高的威望。
但是馬超卻很高傲,自身的優越感以及一身武藝讓其藐視一切,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即使西涼軍乃是強弩之末,也不是誰都可以捏的軟柿子。
“兵法雲,主不可以怒而興軍,将不以愠而緻戰,主公,攻打長安.....”龐德繼續抱拳勸道。
“令明,本将知汝一片好意,可這次不一樣!馬家急需重振先祖威名,目前少帝想重振漢室,此乃一次絕佳的良機。即便是骠騎将軍也想抓住機會再進一步,然而卻因路途遙遠一時半會觸及不到!馬家世代忠于漢室,無論如何長安城必須攻下!”馬騰理解龐德的一番苦心,而後将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對于馬家來說,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重振先祖的威名,馬騰做夢都想,此刻的馬騰一臉的興奮。昔日先祖馬援遭到陷害,可照樣忠于漢室。如今,若是退縮,亦或搖擺不定,那他就不是馬家的子孫馬騰了。
聽聞馬騰的話語,馬超神情激動,雙拳緊握。龐德的話語他不是不明白,領兵的主将不能感情用事,然而,自己的性格決定了就是如此,很難控制。
馬援之後,馬家一蹶不振,這期間有着無數馬家子弟試圖重鑄輝煌,重振馬家的威望,這一點,馬超和馬騰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如今機會便在眼前,怎可能輕易放棄?龐德聽聞,便沒有再繼續勸解。
馬騰父子的話已經說得清楚明白,龐德心中雖然有些失望,但同樣充滿了期望。三人又商議了一陣,龐德借口巡視大營率先離開了大帳。
龐德離開後,馬騰望着馬超言道道:“孟起,令明的話,頗有道理。為父為了馬家重振可以不顧一切,但馬家的皿脈傳承下去,因而,汝不可硬拼,若短時間内無真的法攻下長安,汝便帶着幾位兄弟返回西涼,切記不可再輕易出兵!”
馬騰的這番話語,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說出的,他馬騰可以拼命為馬家,但是馬家的皿脈必須延續下去。
“父親,超兒已經十七了,馬家的男人必須承擔馬家的責任。二弟、三弟等人可以離開,但超兒卻不能,馬家的的重擔超兒願與父親一起扛之!”馬超想都沒想便說出了這番話語。
當下,整個大帳中除了炭火的噼啪聲再無它響。馬騰此刻表面看似平靜,内心卻波瀾不驚。沒有開口,隻是望着馬超笑了起來。
長安城内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各種謠言層出不窮,郭汜根本無從查起,一時間有點慌了神,不過他還是命人快馬加鞭将這些情況送往了賈诩處,希望能個得到賈诩的指點。
面對留言滿天飛的情況,郭汜同時下令手下的士卒都是打起精神,各路斥候密集的出入,隻要探查到任何風吹草動,便一刻不停的傳回來。
一個個西涼士卒,緊繃着臉,神情非常的凝重。就連平日裡喜好搜刮财物的嗜好也減少了許多,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戰争的腳步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
誰都不知道大戰何時開始?戰後能否活下去?這一切,全都是未知之數,緊張的氣氛壓得整個長安城有點透不過氣來。
一晃數日,派出的斥候倒是不少,可是返回的卻少之又少,如此局面下,郭汜豈能不知發生了何事!
“派去函谷關的人回來了沒?”郭汜緊張的詢問着派往賈诩哪裡的斥候情況。
“禀将軍,函谷關還沒有仍和消息傳回!”親衛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今日郭汜已經是第十次詢問了。
“唉!罷了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郭汜似乎想通了不少,長歎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