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來吧,今天能做完嗎?”
周岚兒索性把事兒往他身上推,倒要看看這人能力到底如何,今天做完,這個點兒到下班時間也就隻剩一小時,一小時能完成财務糾結了幾天的工作嗎?
周岚兒起身,陸姜坐下身,财務在一邊簡單說了下棘手的問題,陸姜大緻看了眼中恒的賬目,大多以公司的名義借貸、信貸的債務揪扯在一塊,陸姜拿起一份資料,看了看,讓财務出去。www.Pinwenba.com
“你還借了高利貸?是财務提議的?”陸姜聲音沉了又沉。
“資金缺口太大……”
“再大也不能借高利貸,高利貸利滾利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多少企業最後被高利貸吞了的?”陸姜沉聲道。
“隻是做暫時的周轉……”
“周轉過來了嗎?”陸姜再度嚴厲打斷。
周岚兒不說話,顯然不高興被陸姜這麼質問。
“難道我不知道這事不應該嗎?可我能有什麼辦法?公司已經沒辦法向銀行申貸了,公司包括周家所有不動産都已經二次貸款,并且被拒絕多次申貸,我隻能用負資産的東西去向高利貸抵押。我能不知道一旦到期還不了,所有的東西就會被高利貸吞掉嗎?可我有什麼辦法?”
連她的工作室都背了銀行一大筆債,籌集的款隻是杯水車薪,能怎麼辦?
陸姜起身走近周岚兒,拍拍她肩膀,“别激動,我能明白,現在最主要是把高利貸這塊的債務解決,至于銀行,我會跟各大銀行打招呼,再寬限一月應該沒問題。”
“一個月可以嗎?”周岚兒皺眉,銀行要錢,什麼時候推遲過?
陸姜笑笑,“交給我。”
周岚兒坐在一邊,陸姜看了眼賬目,電話打給他的财務,讓人過來處理一筆賬,算加班費。
周岚兒看着陸姜,這也可以?
“公司的賬目,能讓外人看嗎?”周岚兒問。
陸姜沉默片刻,“要看你拿出來的是什麼,盈虧都有記錄的,就算你藏着掖着,也有會人背後查。公司保密的是産品技術,産品陳本以及指數,所以你擔心的多餘了。”
不涉及深層資料,當然沒關系,會計師也會兼職整理清算别家公司的賬目,一些公開的資料當然沒問題。
陸姜底下的人辦事效率很高,比中恒公司更錯綜複雜的賬目都處理過,所以中恒這邊的倒是相對簡單了。
一步一步該怎麼做,陸姜都安排得好好的,現在這樣的環節,别說要擴大市場,提高業績的話了,盡快讓公司回歸正軌才是正經。
缺的就是錢,隻要能有打量的錢數做周轉,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利用泡沫賺取利益,這對陸姜來說是拿手的,但這倒轉之中操作定當小心又小心,否則,那就是犯法的,畢竟他做的數可不小,要栽了,進了裡面這輩子都出不來。
鑽法律空子得益的成功案子不少,顯然他如今是更加得心應手,操作得當就是合法買賣。
周岚兒隻知道陸姜擾放了些消息出去,在股民大量抛股後他用多個身份買了上百萬支股,之後又全部抛售,股市的動蕩無疑會被發現,但陸姜是怎麼做的周岚兒就不得而知,錢是拿了出來。
周家的中恒逐步回到正軌,隻要原料供給不出問題,工廠就能順利運作,産品就能如實上架,各方合約就能繼續執行,回款一到位,借貸的資金問題就解決了。
*
十七一直在忙醫院的事,已經裝修已經完畢,各種設備也到齊了,醫院醫生基本上都從韓國聘請過來的。
寇全呢,一直在韓國學習,小半年了也沒回來,寇全不回國,十七也不催,畢竟除了醫院,還得面對生活,岚兒嫁了陸姜,十七也不知道這事寇全要怎麼去消化,一直在韓國發展挺好的。
大概在韓國的第三個月,寇全打電話告訴十七,他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兒,初步決定會在韓國定居。
十七看了寇全發過來的照片,女孩兒挺漂亮的,可十七看的第一眼心隻想說臉是假的吧。
不過想想,真的假的,她哥現在就是整形醫生,難道動過刀子的女人她哥還能不知道嗎?在一個全民整容的國家,整形應該是很被人認可的吧。
十七再想寇全,還是大方的對寇全和未來嫂子表達了祝福。岚兒結婚了,她當然希望她哥也能馬上找一個趕緊結婚,不能落在人後才是。
十七的整形醫院,是母親陪着她帶起來的,曆時半年,總算在十月初開始試營業了,在宣傳方面父親和幾位叔叔都給了不少支持,開業當天她三叔公司旗下的當紅藝人都來為醫院站台,倒是讓醫療整形醫院上了兩天的頭版,算是把醫院名字“S全十美”推出去了。
醫院名字簡稱“S”,報紙上S的字符占了不少版面,加上衆多藝人的推崇,不火都難。
開業過後十七要忙的事就多了,丈夫走了也快半年,有事做的時候想起丈夫的次數就不會那麼多,心也不會那麼痛。
周末下班後,十七去了墓園,陪着丈夫坐了好大會兒,然後下山。
十七開車回了醫院,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的宿舍住,才開業,總想把事情做到最好,基本上每天都要在下班後在醫院來回走幾遍。
但自己親自着手去做一件事情,到這件事情展現在自己面前後,那種感覺很其妙。
她是失去了很珍貴的東西,但她也得到了一些,希望時間能撫平心底的傷痛,能讓她和醫院一步一步成長起來。
十七走出醫院,看到個側影,當即就傻了。在原地愣了一秒,猛地拔腿就追出去。
“浩宇,浩宇……”
十七追出去,可人已經上了車。
十七在街口站了站,又提步追了出去,“浩宇,浩宇是你嗎?等等我,浩宇――”
追了幾條街,最終忘記那輛車消失在哪個路口,十七拖着沉重的雙腿,扶着路邊的行道樹緩緩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