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依,我們不是答應過彼此,忘記以前,從頭開始嗎?”唐晉騰低聲道。
他是做錯過,并且做錯過很多。
可時光不能再來,他無法為彌補當初所犯下的事情。
辛依深吸着氣,長長的吐着氣息道:
“唐晉騰,所以你打算再一次回避是嗎?”
唐晉騰沉了沉氣息,将毛毯蓋着女兒,再将另一張毛毯蓋在辛依身上,辛依伸手接過自己鋪在身上。
唐晉騰低聲說道,“不是回避,而是,那些事情并不重要,我們過好現在和将來,就足夠了。”
辛依轉頭,看着唐晉騰的側臉認固執道:
“那為什麼不能讓錢子昂來?前幾周星期我就已經跟他說了會邀請他,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難道你還希望我言而無信嗎?”
“言而無信不是女人的專利?你對我失信了多少次,對一個外人失信一次又如何?”唐晉騰當即出聲。
辛依詫異的看着唐晉騰,不相信這話會是他說出來的。
“唐晉騰……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辛依洩氣的将臉轉開一邊,真是好笑,“我對你失信過,那你呢?你不也一樣有說過的話沒有做到。别說說過的話了,就連發的毒誓都……”
辛依閉眼,咬住舌頭,警告自己不準再出聲,不準再說話。
他們現在生活得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要在這樣的大日子之前互揭傷疤?
她真的不想提當初,可唐晉騰的做法真的讓她沒辦法……
“對不起。”辛依低低的出聲。
她能感覺到身邊的氣息在逐漸降低,變冷,深吸着氣,原諒她再一次變得斤斤計較,不是因為在乎,她才不說這些話。
唐晉騰好大會兒,底笑了聲,輕聲問她:
“所以呢?你想怎麼樣?就為了讓一個外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開始信任挑理了是嗎?”
“唐晉騰……”辛依再度轉向唐晉騰,皺着一張臉,“你不要這樣胡亂猜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喜歡猜忌别人?”
“這是我的猜忌還是你心裡就是這麼打算的?因為我不同意,所以你開始揭短,開始計較曾經。辛依,你告訴我,難道不是這樣嗎?”唐晉騰沉聲問她。
“……是。”辛依依舊在他的質問聲下,三兩句敗下陣下來。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我們的伊甸園了,閉上眼睛休息會兒,别想太多,嗯?”唐晉騰出聲的同時,大掌輕輕蓋住辛依的雙眼。
辛依安靜了兩秒,拉開他的手的,低聲問道:
“那我可以問你,為什麼這麼反感他嗎?為什麼就是不願意他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隻是把他當朋友,真的隻是很普通的朋友,唐晉騰。”
唐晉騰無奈的看着辛依,辛依遲疑着,咬了下唇,見他依舊沒有再回答的意思,便再問:
“其實你一開始就看不起錢子昂對不對?因為他是流氓出身,你覺得你自己高人一等,不願意跟他靠近,是這樣的嗎?”
唐晉騰凸顯的喉結滾動了下,卻依舊沒出聲說什麼,再次大掌将辛依雙眼捂住。
“聽話,睡一會兒,嗯?”
辛依還是拉開了唐晉騰的手,“我已經答應過錢子昂了,就在飛機起飛前,我給他回了信息,他人在京城,我說了他可以跟其他人一起過來……”
“辛依,我不同意,聽明白了嗎?”唐晉騰沉聲打斷。
“可是,這個婚禮,是你的也是我的啊,我隻是想邀請我一個朋友而已,難道我沒有權利嗎?”辛依惱怒道。
大概是發現自己聲音太大,解開安全扣起身将頭等艙簾子給拉上,唐晉騰目光沉沉的看着辛依。
辛依拉上簾子關上中間門後坐了回來,腰背挺得直直的,重複那一句。
“反正,我已經邀請了!”
“扣上安全扣。”唐晉騰伸手給拉着,辛依不動,唐晉騰推了她一下:“辛依,非要在這樣的時候鬧脾氣嗎?”
辛依吐氣,吹着額前的碎發,小聲咕哝了句,“我才沒有鬧脾氣。”
拉着安全扣扣上,抱着毛毯,往邊上靠。
唐晉騰看着她的動作,她還是那樣,心裡不高興了就想盡辦法離他遠遠的,長大了依舊一點沒變。
“唐晉騰……”
“我認為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必要。”唐晉騰嚴肅的出聲打斷道。
辛依瞪大了眼珠子看他,“所以,你覺得我可以出爾反爾對嗎?我已經答應過朋友了……”
“這種朋友不要也罷,正好趁這次機會斷交。”唐晉騰冷聲道。
“可真好笑,那你怎麼沒想過跟二哥、三哥他們斷交?”辛依搶白,嘟嚷了句,他倒是依舊這麼自然的操控别人啊。
唐晉騰懶得跟她多說,“腰上的軟墊掉地上了。”
“不要了。”辛依輕哼。
“腰傷還沒好,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島上,辛依你聽點話可以嗎?”唐晉騰聲音已經見怒了,面色暗沉沉的,目光同歸于盡帶着瘟怒。
辛依松了松了安全扣,俯身去撿腰墊,然後塞後背靠着。
“唐晉騰……”辛依懊惱的出聲。
她倒是不想跟争取他的意見,直接讓錢子昂來,可海上伊甸園不是别的地方,沒有飛機來不了啊,一般的飛機知道航線嗎?
其實錢子昂出不出現在她的婚禮上,都無關重要,因為她跟這人私交也确實不是特别特别好。隻是,她話已經說出去了,這麼大人了,還能說話不算話嗎?
唐晉騰直接閉目靠在座椅靠背上,明顯不願意再在這件事上浪費唇舌。
不是那個心術不正的男人,他的婚姻哪會有污點?
上天憐憫他唐晉騰,所以又追回了他老婆。盡管她從不多說一句,可他自己心裡能好受?
到底他們兩個人之間,有第三個人存在過,他的名字旁邊,除了“辛依”以外曾經出現過别人。
試問,一個曾經破壞他婚姻的男人,他如何冰釋前嫌,在婚禮當天邀請其觀禮?
真是抱歉得很,别說那個男人對他老婆有企圖,就算沒有企圖,發生過曾經那樣的事情,他也不會發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