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晉騰在第二天感到美國的,落地就接收到辛依的消息,直接追去了恩特先生的家。
唐晉騰紅着眼眶敲門,眼眶裡布滿了皿絲,臉色很是難看,嘴唇幹裂開,病情似乎并沒有得到很好的控制。
氣急敗壞,心急如焚。
該死的女人,她怎麼可以在給了他一點甜頭之後,轉身投入别的男人懷中?
按了門鈴沒開,唐晉騰擡腳就踹門,暴戾的樣子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恩特先生出來開了門,就太早了,身上還穿着睡衣,走出來一看,勉強打了個招呼。
“唐先生?”
“錯,我是辛依的丈夫!”唐晉騰暗紅着眼眶嚴肅出聲,“恩特先生是有身份的男人,段不至于勾引有夫之婦吧?”
“我沒記錯的話,唐先生應該隻是VIVI的前夫。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那麼我對VIVI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恩特先生微微擰眉,當即出聲反駁。
“我和她還有感情,我們複婚是遲早的事。請你不要攙和在我和我妻子的感情中,成為令人不恥的第三者。”唐晉騰咬牙切齒的說道。
恩特先生皺了下眉,表示不解:
“唐先生,感情是雙方自願的事。VIVI性格倔強,你認為就我單方面的意願能行嗎?”
“你什麼意思?”唐晉騰當即怒了。
單方面不行,所以呢?辛依真的答應他了?
怎麼能在前一刻跟他翻雲覆雨,後一刻就答應别的男人遠走他鄉?為什麼這個女人這麼殘忍?
“辛依,辛依――老婆,老婆――老婆你出來,你出來,老婆……”
唐晉騰退後一步,站在路邊朝小洋樓的窗戶大聲喊。
辛依沒喊出來,倒是讓不少人側目了。
這邊可不像國内,公共場合随你怎麼樣,這邊住宅區有人不堪其擾,直接報警了。
唐晉騰依舊大聲喊,喊得聲嘶力竭,皿淚盡湧。
辛依到底還是出來了,穿着寬大的男人襯衣,出現在門口,嬌小的身子裹在襯衣裡面,别具韻味。
唐晉騰此刻哪裡欣賞得了她的美好?
看着辛依,連連搖頭,有些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鈍痛如撕心裂肺,仰天一聲咆哮,緊跟着“嘭”一聲摔倒在地,當場人事不省。
辛依推開恩特先生跑出去,蹲在地上,抱着唐晉騰的頭。
“你發什麼瘋啊?”眼淚狂飙,“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來折磨我……”
恩特先生撫額,難道他的話讓那位先生誤會了什麼?
他隻是想表達,如果他想就可以的話,他跟這個東方女孩早就在一起了,何須等到現在?他們現在,就是風親近的師生關系,他欣賞她的才華,不願她的才華被埋沒,僅此而已。
唐晉騰被送進了醫院,來這裡的警察送過去的,警察本來是接到報警說有人擾民來着,結果成了急救的專車。
辛依跟着去了醫院,可她身上現在事情真的堆了太多,辦好了住院手續就離開了,走之前拿着他的手機打通了唐驚濤的電話,告訴他他三叔在米國的事,人在醫院,讓唐家過來照看一下,她沒有時間。
之所以給唐驚濤電話,是知道唐家除了唐驚濤之外,大概誰也不願意聽到她的聲音。她怕打給别人,别人一聽是她的聲音,立馬就挂掉,包括唐晉騰身邊那些保镖。
辛依走了,工作室的營業執照被吊銷後就難以再從頭開始。原本成立之初,有一部分的資金都還是恩師的,現在哪還能再從頭再來?
工作室的事先放開了一邊,去醫院看了受傷的工人後又馬不停蹄的為保釋她的員工奔走。
半個月下來,愣是沒有一天好好休息的。
工作室的孩子在半個月後終于獲保了,辛依除資金賠償以外,沒有任何辦法。
項目組長也挺無辜的,圖紙是他畫的,可他壓根兒沒料到辛依沒看啊,以前的項目,辛依可是反複檢查審核的。
“VIVI,你要是不在那個時候去Z國,工作室不會出事……”項目組長低聲歎息道。
太可惜了,他相當于是工作室元老級的人物,看着日益壯大逐漸有規模的工作室就這麼毀于一旦,他當然心疼。
“天意,該來的躲不了。可能那些都不屬于我,所以……”辛依笑得悲涼,能怎麼辦?已經出事了。
辛依跟項目組長告别後,去了趟銀行,看了眼卡裡的數字。
歎氣,又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她似乎,無論在取得多大的成就之後,都會敗光。這樣的窘境,每隔幾年就會重演一次。
辛依站在紐約大街上,站了好久,想起曾經的自己,無論怎麼艱難,隻要她回頭,總有個男人在身後巍峨峨的站着,就像泰山一般,屹立不倒。
隻要開口,無論什麼要求,他都百分百的答應。
辛依歎氣,緩緩蹲下身,蹲在街邊,就像個可憐的小乞兒。
怎麼辦唐晉騰?我不想因為任何利益或者金錢關系再跟你牽扯在一起,我想我們的感情可以更純粹一點。可是,我不得不來求你,不得不又讓我們的感情再摻雜這些東西……
辛依到底去了醫院,一直堅持到現在都沒去。
是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去求他,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們的關系變得不那麼純粹。
她想讓自己的感情簡單幹淨一點,不讓重新再來的感情再染上不該有的顔色。
可還是……
要去求他。
她沒辦法了,那些受傷的工人,她不可能推掉責任一走了之的。
她可不可以用一生來彌補對他的不公平?
辛依是鼓足勇氣去的醫院,可到了醫院才知道,人在她送進醫院的當天就出院了。
辛依不知道是他醒來後自己走的還是、誰把他接走的,唐家人應該不會那麼快到才對。
辛依到底沒忍住,給唐晉騰打了電話。
她撥的是以前他為她準備的專号,可提示已經是、空号!
辛依的心,瞬間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