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着跟包一起丢失的學生證補辦就迫在眉睫,不在放假前重辦好學生證,下學期開學就沒法兒注冊。
可大學生學生證補辦得登報啊,辛依覺得這政策是變相的在整人呢,掉了一個學生證,竟然要弄得人盡皆知。
并且一般的報紙還不行,非得是青城市早報。這給辛依郁悶得,弄得跟征婚啟事似地。硬拖了好幾天,得,還是給登報了。
有唐驚濤在一邊幫襯着,登報倒是比想象中的簡單多了。
從新聞社回學校時唐驚濤問辛依:
“我聽明狸說你丢了本很喜歡的書,那書叫什麼名字,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找到。”
“沒有。”辛依歎了口氣,搖頭。
“辛依,别把我當外人,我們可以做朋友。”唐驚濤歎息道。
辛依仰頭望向唐驚濤,語氣不善的說:“你是不是在可憐我?同情我對嗎?”
她原以為那麼狼狽的場面沒有别人看到,可唐驚濤……
“不是,我隻是覺得,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唐驚濤知道現在不能急,她需要一點時間忘記許陽學長,更需要時間來看到他的好,接受他,就需要更多的時間。
唐驚濤在辛依的注視下,又換了個方式道:
“我們很有緣不是嗎?大一進校報道時候,你忘了?你搶我叫的車來着,你還理直氣壯的說要幫我分擔車費。學生會的時候,最後一輪的面試,玩遊戲的環節,你踩的是我的大腿,忘了嗎?”
這是在想方設法的拉近兩人的關系,這些,對唐驚濤來說,是一輩子的記憶,像被收錄進了經典回憶錄一般,時不時就會翻出來看看。
可這,對辛依來說卻隻是尋常生活中某一天發生的極普通的事,不經人提醒,她就過過就扔腦後了,哪裡還會去特意記着?
不過,報道那天的事情她倒是還記得。唐驚濤這一提醒,辛依微惱的眼裡瞬間起了點點亮光,臉上慢慢拉起來了笑意:
“你是那個車……”
丢人了哈,諾大所學校,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還會遇到被她搶了車的人。
一瞬的欣喜過後便是尴尬,埋下臉去,吐了吐舌頭,想為自己辯解:
“那個,那時候,不好打車……我一個人,又是第一次來青城市……”
“沒怪你,我是說,我們很有緣。辛依,這麼有緣,夠得上朋友了嗎?”唐驚濤問得很認真,直直盯着辛依黑漆漆的頭頂看。
辛依晃了下頭,點頭:“哦,嗯,對。”
“既然是我們是朋友了,朋友有難,是不是應該幫?”唐驚濤勾搭着辛依的肩膀,把人架着走。
“……”辛依無語,這人,真挺煩人的。
她不語,唐驚濤就當她是默認了,繼續道:
“那既然這樣,你不見的那本書是叫什麼名字。或者,你告訴我是關于哪方面的書,我正好下午會去圖書館一趟,順帶幫你找找?”
“不要了,不是……礙,沒有書不見,我胡說的,你别當真。我就是,心情不好,找的借口而已。”
那晚上的事情,就一直堵在她心口,上不來下去的,難受得要死。
唐驚濤見她還是不肯說,也就沒再問了。
次日一早,唐晉騰的辦公室裡,苦澀的黑咖啡還冒着香氣,桀骜冷戾的男人目光滞留在手中報紙的一角。
那是個很小很小的角落,幾行小字落在那,極容易被人忽視。
唐晉騰唇際意外的,勾起了絲笑意。
照舊整天的忙碌,下午下班後,唐晉騰起身,腦中卻忽然閃過一張俏生生的小臉子,拿衣服的大掌微微停頓,這才想起來挂記一整天的事情是什麼。
辦公室門被敲響,緊跟着陸增走了進來:
“爺,梁副市長的局子,您還過去嗎?”如果去,這時間可就差不多了。
“去。”唐晉騰抄過西裝外套大步走出去。
陸增自動跟上去,跟着唐晉騰下樓,然後取來車子,請這位爺上車。
“去青大。”唐晉騰在陸增上車後落了句話。
陸增微愣,即刻擡眼望向後視鏡,遲疑片刻确認道:“爺,先去青大嗎?”
唐晉騰并沒出聲,陸增自己心底估摸了下,當即開動車子直奔青大。
陸增跟了唐晉騰有十幾年了,從唐晉騰當年從部隊轉業起,他就跟在這位爺身邊。雖說并肩作戰這麼多年,可陸增是完全猜不透這位爺的心思。
車子在青大校門口停着,陸增實在猜不透唐爺來這,是找唐少爺還是……
陸增被自己後面那想法給驚悚到了,立馬拍了自己腦門兒一下,瞎扯呢,唐爺什麼時候對女人産生過興趣?
唐晉騰一路過來都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車子停了有一會兒了,才起開眼出聲道:
“叫她出來。”
陸增下意識反問了句:“唐少爺?”
唐晉騰微頓,大抵是陸增這話才令他想起來,他那少年老成的侄兒唐驚濤也在青大。倒是巧了,那小子翅膀硬了,想離開京城,自己在外頭闖。唐晉騰是真沒怎麼留意,唐驚濤選的地方是青城。
“不是。”唐晉騰出聲道。
陸增眼裡明顯閃過驚訝,真的是來找那女孩子的?可那姑娘……
“唐爺,有件事情我沒有跟報給您。那小姑娘,不是錢二少送來的人,是……”
唐晉騰出聲打斷:“我知道,讓她出來拿學生證,即刻。”
陸增認真聽着,可這位爺那話吧,沒着沒落的,一句完了就沒後續了,落空老大一段,得他自己去填補。
可他實在是猜不透這位爺在想些什麼。沒等到唐爺後面的話,陸增瞬間為了難,提了口氣,又咽下,應道:
“是!”下車進了青大校園,是讓那姑娘出來拿學生證?
陸增愁的是,那女孩子不買他的賬,畢竟人家不是那類人,由不了他呼來喚去。中間插了什麼事情陸增也不清楚,難道說拿學生證,人家姑娘就會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