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間的矛盾沒有什麼是床上解決不了的。
也許是因為内心裡對于廢除太子這件事對皇後周氏有一絲歉疚,或者是因為此時的周後的确惹人憐惜。
朱由檢在這一夜盡了丈夫之責,不要命地在周後身上耕耘了一夜,幾乎用盡了渾身解數。
而周後也或許是在報複朱由檢,或者是到了這個如狼似虎的年紀又久未得以灌溉,因而全然不顧地在昨夜向朱由檢索要着。
總之,在次日曉月初挂于椒房時,朱由檢已累得腰膝酸軟,兩眼發憷,再加上早上又來了個梅開二度,如今更是覺得體力不支,被吸幹了精元,非三五日不得好轉。
皇後周氏在得了朱由檢一番訓斥與解釋和床上一通教訓後,也不再撒潑發脾氣,雖然情緒比以前寡淡了些,但的确也按照朱由檢的指示繼續做起了一個賢惠的皇後,還親自着人給陳圓圓送了一份禮,以表示自己正宮皇後的歉意。
甚至,皇後周氏還上奏疏請求恢複先蠶禮,朱由檢自然予以批準。
為此,皇後周氏特地下懿旨命京裡貴婦準備于明年四月參加先蠶禮,着禮部準備。
朱由檢想讓皇後周氏在政治上發揮作用。
皇後周氏便也就這樣做,這讓朱由檢心裡自然滿意。
不過周氏雖然依舊在表面上配合朱由檢,但也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對朱由檢親切了。
朱由檢對此也隻能坦然接受,畢竟自己雖然繼承了崇祯的身體和責任,卻沒有完全繼承崇祯的情感,他沒辦法在廢除太子這件事上照顧皇後周氏的感受,他現在已經盡到了一個丈夫最大的努力。
陳圓圓心情很好,朱由檢為她打了皇後周氏一巴掌讓她頓時有種被愛護的感覺。
盡管她臉上的紅腫依舊未消。
作為被人輕視慣了的她沒想到會被堂堂皇帝陛下如此呵護,會為了自己打了正宮皇後。
再一想到朱由檢将她收在乾清宮,侍候于近前,别說别人,就是她自己也沒想到過。
按理來說,作為大明的皇帝,要想收幾個絕色美人不是什麼難事,但為何偏偏要她一個風塵女子甚至還做過别人妾室的人侍奉禦前。
有時候陳圓圓不禁在想,是不是陛下真的愛自己,喜歡自己。
女子總是愛幻想的,生活在十七世紀的陳圓圓也不例外。
現在的她擁有了自己喜歡的職業,現在就差一個完美的愛情。
五日後一個夜間,朱由檢見陳圓圓眸帶春波,臉帶笑意地看着自己,便有些好奇:“看着朕幹嘛?”
“陛下,奴婢鬥膽問問,陛下心裡有奴婢嗎?”
陳圓圓的确是鬥膽問的,臉紅的滴下水來。
“沒有!”
朱由檢想也沒想就回答了一句,依舊忙着查閱着手裡阮大钺和王承恩遞上來的亂黨名冊。
陳圓圓一聽朱由檢的話如耳畔起了一記焦雷,心涼了一大半,失望透頂,鳳目帶怨:
“可是,陛下既然心裡沒有奴婢,為何要留奴婢于乾清宮,為何還剛剛為奴婢掴了皇後娘娘?”
朱由檢擡起頭看了看陳圓圓。
難得陳圓圓今日這麼有膽量和興緻和自己主動說話,他也不好不理,也猜到她在想什麼,便笑了起來:
“其實呢,皇後說得對,朕就是個無情的人,朕實話告訴你,朕收你在乾清宮,理由有三:
一是你是秦淮八豔之一,名氣在外,朕早已聽聞,收你是男人征服欲望的體現;二是你的外貌與氣質的确能勾人的魂魄;三是因為吳三桂,朕要氣一氣他;然後就沒了,讓你失望了,不好意思。”
陳圓圓的确是挺失望的,但也把朱由檢恨不起來,且反而對朱由檢的内心世界更加感興趣起來:
“那皇後娘娘呢,陛下心裡真的有皇後娘娘嗎?”
“好吧,朕不瞞你,也沒有!”
朱由檢将奏疏往在案上,看着陳圓圓:
“朕對皇後娘娘更多的是尊重。”
“皇後娘娘和殿下們可都是陛下您的家人,難道陛下心裡真的沒有他們嗎?”
陳圓圓看着朱由檢,她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她覺得自己待在朱由檢身邊長達三年甚至已經了幾次肌膚之親也沒有徹底了解這位讓自己已視為中心的帝王。
“朕心裡現在其實沒有任何人可以讓朕為她舍棄尊嚴和原則以及理智,你剛才說朕的家人,其實他們不是朕的家人”。
朱由檢被陳圓圓一句一句地勾着,饒是再不眷念情感的他也不由得眼眶濕潤起來:
“朕的家人其實在另一個時空,在三百多年以後,我有母親,還有姐姐,可十八歲那年出去後就未再回過家鄉見她們,十多年啊!”
陳圓圓不明白朱由檢再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勾起了陛下的傷心事,隻道:
“陛下勿傷心,太後娘娘和長公主在那個世界一定會活得更好的”,說着也暗自疑惑起來,陛下為何眷念的是太後娘娘和長公主。
好在陳圓圓對于大明宮闱之事知道的不多,也就沒有多想。
倒是朱由檢被陳圓圓這麼勾的沒有了處理國事的情緒:
“說起來,朕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沒有一個人能明白朕的苦楚。”
“不,奴婢明白,奴婢心裡隻有陛下,陛下願意為奴婢出頭的那一刻起,奴婢就已經愛上陛下了!陛下以後也會有這樣眷念的一個人的,陛下會每時每刻都會想見她,每時每刻都離不開她,為她願意放下一切,甚至看見她一眼就很開心,就像奴婢看見陛下一樣。”
陳圓圓說着說着就眼淚在眼眶裡打起了轉。
朱由檢不由得笑了起來,刮了刮她的瓊鼻:“朕不能有這樣的人,要是有這樣的人讓朕眷念,大明的江山就要完了,你說呢。”
陳圓圓莞爾一笑,忙扶起了朱由檢:“陛下累了吧,奴婢伺候你歇息。”
“等會,不要心急”,朱由檢說着就道:“待會還要見錦衣衛的吳孟明。”
陳圓圓俏臉一紅,隻得退到了屏風後面。
沒一會兒,吳孟明便步入了宮廷:“微臣見過陛下!”
“建奴那邊如何,可有情報遞送京城”,朱由檢問道。
“現在還沒有,據保定府的眼線說,清軍于河間府一帶加設了炮台估摸着是防我大明海軍,除此之外運河各處關卡也已關閉,南下的北方海商也漸漸減少,大戰開始當就在這些日子!”
說着,吳孟明又道:“陛下,我們錦衣衛近日準備在滿清做一件大案,算是給那些宵小之徒一點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