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涼亭靜,溫酒伴桃酥。
卞玉京隻得勾住朱由檢脖子,被朱由檢這麼抱着,一時不知該如何才好,而朱由檢則見她羞紅不已,也就隻得将卞玉京放了下來,命其坐于自己一側。
“此處沒有朝臣,又是月明風清之時,你們不必拘束,一切禮儀蠲免,都坐吧”,朱由檢這麼一說,李香君面帶淺笑,溫柔靜默地向朱由檢欠了欠身,半坐在朱由檢右側,為朱由檢剝橘。
柳如是則表情寡淡,也欠了欠身,坐在朱由檢對側。
“柳君何不坐近些”,朱由檢說了一句,便親自遞了個橘子放于柳如是面前的白玉盤裡。
柳如是起了身,雙手扶于額前,作揖道:“妾身本是罪臣之妾,不配坐于君側,恕賤妾不敢奉命!”
朱由檢見此知道她肯定還在怪自己滅錢謙益滿門的事,自己要坐穩江南,自然不能對錢謙益這種東林大佬太過仁慈,因而朱由檢也沒再說什麼,便就任柳如是站在自己面前,而給卞玉京和李香君二人嘴裡各喂一瓣福橘。
“謝陛下”,李香君莞爾一笑,卞玉京依舊用衣袖遮臉,不敢正視朱由檢。
“你們現在都在光華日報做事,而光華日報現在也算是朝廷喉舌,士民了解朝廷之渠道,但眼下光華日報的刊印量和内容承載量都還不夠,刊印量和印刷技術有關,這個自然不是你們的職責,而内容方面,光華日報目前還主要隻是傳播消息,優秀詩詞、章回故事、民間傳奇和點評以及名儒文章等未能盡現于報紙之上。”
待卞玉京和李香君吞咽完橘瓣,朱由檢才說起正事來。
他召集這三美入内室,自然不隻為美色,最重要的還是要說說光華日報的事,報紙作為未來傳媒行業的第一個興起之物,如今已在西方開始出現,自己的大明王朝自然不能落後,尤其是在報紙社會受衆度和印刷技藝以及刊物類型方面,朱由檢不希望自己的帝國落後西方太多。
朱由檢這麼一說,李香君便凝神思索起來:“陛下的意思,妾身明白,可眼下報紙的确裝不了這麼多内容,以妾身看,是否可以再開幾家,專載當下時聞的,專載故事傳奇的,專載文章詩詞的。”
“朕就是這個意思,眼下時政便由光華日報承擔,依舊由柳敬亭負責,但光華日報所知道的消息差不多是半月以前,五天整理後發布,百姓們得知的事差不多是兩個月之前的舊事,這種消息可不算新聞而是算舊聞了,朕可以命太仆寺給予你們一批好馬,由你們聘用受傷緻殘的近衛軍騎兵組建采編隊,可以自己來個八百裡、六百裡加急等快報消息傳遞隊伍;
而李君你有組建光華日報之經驗,如今當首先重新建立一專載格物之學的報刊,暫且命名為《自然》,此刊當為刊載墨學、算學等文章,朕會讓科學院的方以智協助你;與此同時,你當需要尋名醫參與編纂一則專為醫家之學的文章,就命名為《柳葉刀》,可能你現在還不會明白,為何朕要命名為柳葉刀,等若幹年後,你會清楚;這兩類報刊當下,隻怕不如光華日報暢銷,但乃帝國之必需,務必辦好。
柳君素來有柳儒士之稱,于詩詞文章素來頗有見解,又認識不少江南名士,如今又在光華日報做過,就由你牽頭辦一專載各類史學、錢法、儒學等探究人文之文章的期刊,就命名為《求知》,另外,還可辦一刊物轉載詩詞章回故事,就命名為《爾雅》。”
朱由檢說着就不由得把含羞默默的卞玉京攬于懷間摩挲着:“卞姬之氣質最為淑雅柔美,自然是最适合辦公子王孫,佳人名妓最喜歡的閨閣房中趣事與當下新款服裝配飾以及新奇之物,朕讓内廷供奉畫師陳洪绶專門協助你,眼下就先連載《金瓶梅詞話》畫本,到時候再搜集民間此類不堪入目之書,就暫且命名為《花花公子》。”
卞玉京含羞着點頭:“可奴家到底是女兒家,傳達些衣物配飾以及新奇玩意兒供王孫小姐們挑揀還可,但這房中趣事,實在是為難的很。”
“這有何為難的,今夜朕便便細細的教與你,你便不會為難了”,朱由檢說畢便抱起卞玉京進了暖閣裡屋,内宦自覺地關上門來,而李香君和柳如是則隻得聽着屋裡窸窸窣窣的聲音和紙窗上抱着的兩個人影在外屋歇息。
朱由檢現在既為帝王便也就比普通之人放浪形骸了些,且如今剛又得了大勝,自然是瘋狂地品嘗花間美色,卞玉京身輕體柔,膚若凝脂,親之極有彈性,又叫聲纏綿,令人氣皿昂揚,使得朱由檢一時也難以惜命,将卞玉京剝離得如水蔥兒一般就瘋狂地運動起來。
晨曉入香君,夜間睡玉京,朱由檢此刻躺在軟煙羅帳裡,看着頭上紅燭燈,也不由得笑了起來,讓他不由得大覺果然這才是該有的帝王暢快生活。
懷中美人香睡如暖貓,雪白手指含在櫻唇間吮吸着,一雙眼眸迷離着,卞玉京自然也沒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和皇帝共赴巫山,一想到腹中已有龍液,更是竊喜不已,不由得更加神情專注地聽着朱由檢傳授如何借男女之事賺取王孫小姐之錢财為陛下增收。
……
屋内春光爛漫,屋外柳如是則是冷漠如冰,甚至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丢失京城,擅殺朝臣,舍正統之學,求錢财之利,乃至夜宿名妓,可謂好色好利之暴君耳。”
“陛下先免三響,又免數年賦稅,天下之稅皆免一年,錢謙益意圖害君,證據确鑿,但陛下寬恩,未究姐姐之罪,姐姐為何還如此诋毀陛下,況天下早有公論,北都淪陷,乃因流賊奸臣所緻,陛下本意自缢煤山以告慰先帝,卻不得不奉太祖夢中所托遺命南下,如今建奴南下,陛下又力挽狂瀾殲滅清軍十萬鐵騎,雖鐵皿匡國政,卻也并非無懷柔之舉,如撫恤流民,歸藩王之地為萬民所有,何來暴君之說!”
李香君突然站到柳如是面前來,神色嚴肅地質問着柳如是。
她如今在光華日報待得比較久,與朱由檢也相處得更久些,再加上已有肌膚之親,自然也就對柳如是突然埋汰崇祯帝朱由檢而心生不滿。
柳如是見此不由得笑了起來:“妹妹難道不痛心他殺了侯朝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