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白門之劍舞乃昔日秦淮河一景,能目睹起舞者皆是得寇白門之青睐者,求觀其舞者更是不勝其多。
但朱由檢則不知道這些,他現在很高興,盡管山東一戰的勝利在他意料之中,但在知道勝利的消息後,他仍然興奮不已,因為這代表他這個皇帝所做的政策都是對的,而那些文官集團将會再次失望。
“二十萬大軍,傷亡四萬,八萬被俘,這譚泰是如何打的,聽聞這個建奴一等公當年可是一員名将,到今天領數倍于我近衛軍第一軍第一兵團之數的大軍來戰時卻敗得如此慘,真是聞所未聞,着實讓微臣不解”。
秦良玉搖了搖頭,她隻差沒說周遇吉可能是謊報軍情。
“别說秦愛卿沒想到,朕也沒想到,不過想想,崇祯十九式燧發槍與新型步兵野戰炮的配合下再加上我們訓練達三年的騎兵和合金鋼刀,這些綠營兵能慘敗也是在情理之中。”
朱由檢說着便看了看何新、劉芳亮、李邦華三人一眼:“現在,山東一戰已經說明,南下的清軍雖然兵多但早已不是三年前,近衛軍第一軍第一兵團七萬人尚且能力挫清軍二十萬,我們三十萬精銳難道就不能敗洪承疇五十萬清軍嗎?”
“陛下說的是,洪老狗這厮當年把我劉芳亮滿大西北的追着跑,如今又投了建奴做了漢賊,我劉芳亮定要活捉了他,撕碎了他,為全天下的漢家兒郎教訓教訓他!何公公,你就不要跟我搶了”。
劉芳亮說着就拍了拍何新肩膀。
“不可能的,洪承疇背叛的皇爺,背叛的是大明,我何新是陛下的人,自然要替陛下收拾這個家奴!”
何新也沒有示弱,争着要自己的人活捉洪承疇。
“不必再争了,誰負責打援,誰負責活捉洪承疇,自有忠貞侯決斷,你們瞎起什麼哄,自以為自己掌軍一方就可以無視近衛軍軍紀嗎?”
朱由檢嚴肅地喝叱了一句,便看向了秦良玉:“山東周遇吉即便不能吃掉譚泰部,譚泰也無力再南下,湖廣以何洛會的區區十萬人馬也吃不下湖廣,現在就看河南洪承疇這五十萬兵馬能不能被全殲了。”
“請陛下放心。”
秦良玉點了點頭便問向劉芳甯:“建甯伯,你第三軍兩個兵團已到達什麼位置,接下來離到達指定點還有多少時間?”
“我第三軍第一兵團已由儀封李家高口渡河,現已抵達朱家寨,三日後便可進占孫家渡口,堵住洪承疇北退之路;
除此之外,我第二兵團現在已抵達陳留,四日後可進占祥符,堵住洪承疇東面。”
劉芳亮爵位是建甯伯,秦良玉自然也稱他為建甯伯。
而這時候,秦良玉也問向了東鄉伯何新,何新則道:“我第二軍第一兵團已抵達中牟,兩日後可進占宣武衛,堵住洪承疇西面。”
“近衛軍第二軍第二兵團現在朱仙鎮,兩日便可抵達杏花營,堵住洪承疇南進路線,也就是說五日後便可開始進攻洪承疇部,不過為防止何洛會西進,也該命第四軍第二兵團對何洛會部動手了。”
秦良玉說着的時候,吳孟明走了進來:“開封府傳來消息,洪承疇已向路少保發出最後的警告,清軍将在三日之後大舉攻城,若三日之後,路少保依舊不投降,清軍将屠城!”
“看來洪承疇是被逼急了,居然要以屠城威脅路振飛!這個混蛋,他難道不知道開封城裡的軍民和他都是一個皿統嗎?”
朱由檢有些憤怒地一拍桌子,他以為清軍此次南下真的會按照他們所預想的那樣三分軍事七分政治,卻沒想到在被激怒時居然還是要以屠城相威脅。
“雖說我們沒有打算守住開封,但眼下開封城裡還有十萬軍民,而洪承疇又要屠城,開封城就還是守住為好,不能讓我大明軍民慘遭清軍屠戮”,朱由檢接着又說了起來,而秦良玉也看向劉芳亮:“你第二兵團能不能在三日内進占祥符?”
何新和李邦華也看向劉芳亮。
“能!微臣親自去傳令,親自要求他們務必在後日日落前進占祥府!”劉芳亮想了一會兒,最終咬牙點頭回了一句,并向朱由檢和秦良玉拱手而别。
“好,那進攻洪承疇的時間就改在三日後”,秦良玉直接下定了決心。
……
從陳留到祥符要一百多裡路程,再加上又是嚴冬,溫度極低,近衛軍平時每日可跑六十裡到八十裡,但現在這種情況下最快也就四十裡,而算上火炮運輸和後勤運輸的滞後,每日行軍三十裡已是極限,所以劉芳亮說四日可進占祥府已是最短時間。
但現在為達到在開封城被清軍攻破之前進占祥府,近衛軍第三軍第二兵團必須在三日内進占祥符。
這對于近衛軍第三軍第二兵團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為此,劉芳亮這個總兵官也不得不親自陪同,而副總兵劉希堯自然也是如此。
最後更是在當地百姓幫助下制作了雪橇,用雪橇代替炮車車輪,由騾子拖着前進,甚至還直接丢棄了糧食,隻帶着随身幹糧,輕裝急進。
但依舊還不足以讓劉芳亮覺得自己的第二兵團能在三日後抵達祥符,且剛巧這第二日又下起了暴風雪,官道的積雪直接沒了膝蓋,一踩一個大洞,沒辦法急速快跑,且人也凍得手腳麻木,甚至還有人直接就倒在了雪地中起不來。
“除隻留一門重型炮拆掉分開運輸和隻帶十發炮彈外,所有火炮都丢掉,炮兵各自拆開槍械箱取一把火槍并帶足彈藥,然後所有辎重也全部丢掉!”
劉芳亮幹脆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一時間,整個雪地上被丢下的辎重無數,不過近衛軍第三軍第二兵團的速度因此則快了不少。
等到第三日正午,大雪初停,積雪已化使得整個官道已成淤泥滿地時,近衛軍第二兵團正式抵達到祥府城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