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取他性命,真的?”
允兒不敢相信萬年公主剛才的懿旨,她本以為萬年公主會下令自己去暗殺了那人,可是現在聽完公主的吩咐,居然隻是透露那人的每日行蹤,再無其它。
“不錯,本宮何時踐諾過,仍舊跟之前一樣,你待在袁朗的身邊,告訴本宮一切關于他的行蹤以及部署,就這麼簡單!”萬年公主接着提醒式的說道,“切忌用情過深,袁朗的命雖然不是咱們來取,但是此人早晚要亡,允兒,本宮再次勸告你,你隻是本宮安插在袁朗身邊的秘子,不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你等冀州事情塵埃落定,立即離開!”
允兒往後驚退了三步,随後站穩身形,這才懇求道:“公主,如果可以,能否饒其一命!”
萬年公主吃驚的望着面前的允兒,不敢相信的回道:“你難道忘記本宮當初是怎麼訓練你們的嗎,你們在執行任務當中是不能帶入感情的!你應當跟婵兒好好學學,如今董賊一滅,她便抽身離開了,從此再無人知道她的下落,如此,豈不是更好?”
允兒搖着頭,仍舊懇求道:“不,公主,如果可以,奴婢希望您能救他一次,隻要他能活着,奴婢就是當牛做馬,也願意!”
“袁朗到底用什麼東西迷惑了你!允兒,你可是本宮最滿意的秘子,你今天的話就當本宮沒有聽見,你,退下吧!”
萬年公主愠怒着回道,并且轉過身去,再也不理身後的允兒。
“如果,如果婢子能,能勸得他歸順公主,公主可否饒其一命?”允兒收起哭聲,戰戰兢兢的說道。
“什麼?你能勸服他?你可知道,本宮之前可不下多次對其暗示過,可是他都是出言拒絕的,你憑什麼?”
萬年公主曾經就在袁朗的庇護下待過一段時間,可是那段時間裡袁朗對其可是恭敬有餘,而歸順心全無的,允兒三言兩語就說能勸服袁朗,也難怪萬年公主會不相信了。
“就憑,就憑,婢子肚中,已有了他的骨肉,就憑這點,婢子,也一定會勸服他,歸順公主的!”
允兒斷斷續續的,終于說出了她心中埋藏已久的心思,這可是她第一個告訴的人,就連好姐妹甄姜她都沒說。
“什麼?不可能,你們在此之前,不是已經被……荒謬,你敢欺騙本宮!”
萬年公主想說的話難以啟齒,那是因為當初她秘密訓練這批婢女的時候,為了防止她們與任務的目标産生感情,所以早早的就對她們進行了秘方絕育,這也是她目前認為最為虧欠她們這些人的一方面,大家同為女人,如果早早的就注定一輩子不能生育,那是多麼殘忍的事。
現在允兒居然告訴萬年公主自己懷上了袁朗的骨肉,也難怪萬年公主會不相信。
與其說萬年公主是不相信允兒懷孕,倒不如說是她不相信會有人背着她跟知己作對,當初負責秘密絕育的太醫可都是她的心腹之人,就算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做出這等欺瞞她的事情出來。
“這是真的,公主,當初那些太醫當中有一人是婢子的同鄉,他見婢子可憐,便手下留情少放了劑量,所以那一個月以來的服藥過程,婢子也同樣是腹痛劇烈,可是卻沒别人那麼疼痛,最後,就連那太醫也以為婢子絕育成功,而不會因為劑量小就失敗的!直到幾日前,婢子發現天葵遲遲不至,這才發現懷上了骨肉!”
允兒說出了實情,這件事她也是剛剛知曉,此刻說出來倒感激其當初對自己呵護備至的那名太醫來。
“造化,造化……”萬年公主眼中不自覺的閃動着淚花,可是片刻之後她又恢複如初的說道,“這既然是你的造化,本宮便不再追究了,你既然有信心能母憑子貴說服袁朗,那本宮可以給你一個承諾,隻要袁朗在冀州大權歸屬上跟本宮站在一個陣營,那本宮可以設法保其性命,但是,其麾下的黃巾軍必須改編為冀州軍受劉皇叔節制,不然,他還是難逃一死!至于他往後的打算,本宮可以給他兩個選擇,一是為本宮效命,本宮可以封其為冀州副使與劉皇叔共同治理冀州,第二個選擇嘛,那就是他丢下一切榮華富貴以及軍隊,與你雙宿雙栖,去過你們的平凡日子吧!”
允兒聞言于此,連忙對萬年公主磕頭謝恩,她心裡頓時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千斤般重,到底要如何說服袁朗,她得先在心裡想好方式方法才行。
從公主的大帳中出來之後,允兒重新披上了披風并且戴好了罩帽,她獨自一人繼續沿着來時的山路往回走。
走沒多遠,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道路的一旁,似乎正有備而來的等着自己。
“甘姐姐,你怎麼來了?”
來者不是别人嗎,正是當初去營中請自己來的甘姐姐,跟自己一樣,同樣是公主的秘子,而其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劉備的妾室,劉甘氏。
“公主示下,說夜路難行,怕妹妹一人走不慣,命我陪你回去!這也好,你是我請來的,也該由我送回去!”
劉甘氏上前牽住允兒的手,二人再次聯袂下山而去。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二人總算在一處軍營前停了下來,劉甘氏停下腳步說道:“下面的路妹妹你自己走吧,公主有話帶給你,與其藏着掖着,不如與其坦白出來,這樣,似乎對妹妹更好!”
允兒領悟了片刻,朝着遠處的山頂下跪磕了三下,随後起身對劉甘氏回道:“多謝公主,姐姐回去回禀公主,就說允兒銘記公主的大恩于心!答應的事情,也一定辦妥!
劉甘氏點了點頭,便抽身離開,逐漸消失砸了夜幕當中。
因為允兒的特殊身份,所以營中的守将都認得,允兒毫無阻礙的進了軍營,并且徑直往自己下榻的軍帳,也就是袁朗的中軍大帳走去。
允兒本以為袁朗、甄姜已經安歇了,可是當她掀開帳幔進入大帳時,她吃驚的看到袁朗,甄姜正圍着燭火坐着看書,好像就在等她歸來似的。
“呀,妹妹你可回來了!讓我們好等!”
袁朗率先看到了進來的允兒,可是甄姜更為熱情的上前迎接,到顯得袁朗慢了一拍。
“回來了!”袁朗放下書簡,也湊了過來噓寒問暖。
允兒突然之間感受到了早早就缺失了的家的溫暖,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