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與張飛的相争,在回城的這一路上還在繼續,袁朗數次從中調和,雙方似乎都隻是面子上答應,而私底下又在誰也不服誰的互掐。
他二人的相比,從袁朗所獲知的曆史記載角度而言,張飛不僅僅是強了周倉半截。
張飛是蜀國開國皇帝劉備的嫡親部下,也是其義弟,其一生戎馬,為蜀漢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尤其是掃平西川以及漢中之戰打敗張郃,為劉備奠定了基業。
當然,此時的張飛還是一員名不過州的猛将,離他日/後的成就還很遙遠。
這似乎是一部按照曆史的劇情而發展的戰亂史,如果沒有袁朗這個現代人的插足,它理應就是這樣延續下去的。
可是袁朗既然來了,那麼他有足夠的自信能給這部群英荟萃的三國紛争塑造更多的曆史名人。
不僅僅是曆史上有根有據的,就連那些曾經被曆史所遺忘或者忽略的豪傑,也将因為袁朗的出現而重新綻放他們應有的光輝。
這個時代的能人志士實在不勝枚舉,豈是一部史書就能包容的。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傑空有一身本領而無施展的舞台,最終導緻他們成為了這個時代的過客。
說到舞台,袁朗相信沒有比三國時代這個英雄格局的動亂年代來的更宏偉,更廣闊的,也許别的人他管不着,但是隻要是他袁朗手下的這些武将,他都将給與他們一展才華的機會。
死亡,便如流星隕落,一戰成名,便能永垂千史!
除卻個人能力,袁朗當然還會看中團隊的支持,這個時代是不提倡個人英雄主義的,諸如“千軍萬馬之中,取上将首級如探囊取物”,這看似是寫的個人能力,但是别忘了,如果沒有己方軍隊給予敵軍足夠的牽制,恐怕再勇猛的人還沒接觸到敵軍主帥,早就被射成馬蜂窩了。
所以,袁朗接下來準備好的一系列軍隊改造計劃當中,其中有兩條,一條是針對軍隊“靈魂人物”的塑造,另一條,則是團隊間的協作。
“靈魂人物”可以不狹隘與一個軍隊,他可以存在于行伍之間,所以這樣的人物不僅僅是指某一個、兩個人,而是指很多人。
有了“靈魂人物”,就好似這個隊伍有了主心骨,他們往往在危機的時刻,能夠做到聽從統一指揮、勁往一處使,并且臨危不懼。
如果上升這一點,那就會談到團隊協作。冷兵器時代的戰争很多都是比人多,比兇狠,但是真正能進退有度、相互協作的,那是少之又少。
一個軍隊如何做到以少勝多,光拼人力是不可能的,講究的是發揮彼此之間的協作能力,做到一加一大于二才是制勝的關鍵。
當然了,以上的這些想法袁朗還沒來得及跟手下的那些武将、謀士商議,他的這些看似前衛的改造計劃,恰恰就是未來軍隊發展的方向,不為大多數人想到,也是很正常的。
袁朗所率領的軍隊不知不覺已經有常山郡的南城門入了城,而作為全程總調度的臧洪,此時已經早早的等候在了南門,及時的對歸城的軍隊做着安營紮寨的調度。
遠來的是客,經袁朗同意,萬年公主所帶來的的軍隊,除卻高級将領直接前往郡守府參加凱旋慶祝酒宴,其餘将士則就近安排在了南軍營。
因為萬年公主這邊先到的是騎兵隊,所以暫時先安排他們進南營率先開始軍營裡同時舉行的酒席。
黃巾軍的自家軍隊直接開往北營、東營,而被張甯等人俘虜來的俘虜則統一安排往西營,交由張郃妥善編排入隊,同樣也一律禮待。
大部隊開始分批歸營,而作為此城主人的袁朗、張甯此時卻守在了南城門下,好似在等着什麼重要的人物。
進城的不對已經開始稀稀落落的,自從俘虜全部進城得到安置之後,這最後的隊伍隻剩下萬年公主以及張甯從黑山帶來的辎重部隊。
辎重部隊因為是得勝歸來,所以并沒有安排大軍押送,不過看來萬年公主也甚是小心,還是派了自己的心腹之人董大伴兒,作為後勤總統領押後。
而袁朗與張甯,此時在等的,就是董大伴兒。
這支辎重部隊看來很疲倦,大家拖着疲憊的身軀趕着牛車,走的甚是緩慢。
突然,袁朗眼前一亮,隻見一位将雙手拱在袖管裡的白面老者,騎着一頭矮背毛驢,一颠一颠的朝着南門行駛了過來。
那老者似乎看到了城門之下站着的袁朗、張甯,他幹脆從驢背上跳了下來,一路小跑的溜了過來。
“哎喲,雜家以為是老眼昏花喽,果然是賢伉俪,不知道在此恭候何人?”
董大伴兒曾經與袁朗以兄弟論處,現在乍一看到故人,不由得有些心花怒放。
張甯搶前一步,笑着回道:“夫君說了,除了公主殿下,唯有董大伴兒您,能讓他吹着凄冷的晨風,駐足等候!”
董大伴兒,姓董名誰不詳,不過他習慣了别人這麼叫他,因為這麼叫對他而言是一種尊敬,隻因他伴着長大的不是别人,而是當朝天子的胞姐,也就是當朝的萬年公主。
不過入宮為黃門,也了卻了他在外間的一切情感羁絆,與他接觸的人不是懼與他的身份,就是看不起他這一類人,所以他這一輩子永遠都是面子上挂着微笑,其實心底卻隐藏着孤獨。
如今,當他看到袁朗夫妻能如此牽挂自己,他不自覺的有些淚眼婆娑起來。
“董大伴兒,外面天寒,快快随我進城參加酒宴吧,車駕都給您預備好喽!”
袁朗熱情的招呼董大伴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董大伴兒怕在小輩們兒面前出了醜,立即微笑着收住了淚水,随即握住了袁朗的雙手,誠懇的道:“袁老弟,以後雜家不以将軍稱你,你也不許見外,喊一聲老哥,雜家聽着高興!”
袁朗在此守候董大伴兒,背地裡其實是想往後再萬年公主面前,能有一個幫着說話的人,他其實在内心是有着愧疚的,不過他好歹也是性情中人,既然得董大伴兒如此恩遇,他自然心懷感激的點頭答應了。
“董老哥,請!今日我親自為您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