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衛風不是莫家的家主,莫衛保又不在,很多事情都作不了主。
他得到别人的暗示為難宋文建,人家也教了他一些方法。
可現在事情有變,這收商稅滲和到衙門稅糧,不是别人敢反抗的。
說句不好聽的,違抗稅糧收繳,輕者坐牢充軍,重者殺頭抄家呢。所以宋文建說的這圖謀不軌一點都不虛假。
這個莫九真是笨啊,人家都說要收商稅充當稅糧,他還跑上去搗亂幹什麼?應該回來禀報,大家好好商量嘛。
莫衛風沒有想到宋文建會這麼聰明,懂得栽贓陷害莫九。
剛才宋文建見事情有變,急中生智,把商稅與稅糧扯在一起,再讓簡羽平先打莫九的嘴,就是想不讓莫九說話。
宋文建冷冷地盯着莫衛風:“如果你不是莫九的同黨,那就滾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如果誰敢圖謀不軌,嚴重者是要殺頭抄家的。”
宋文建故意挑嚴重的刑法來說,吓得商人們急忙後退。
剛才還有幾十人跟着莫衛風的,現在隻是幾個雲保飯館的夥計在後面了。
伍觀海見莫衛風隻是幾人成不了什麼氣候,心裡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戴旺他們也大叫道:“其它人都讓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不由把你們抓起來。”
人們全都散開了,莫衛風也帶人退後,剛才還圍得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子清靜不少了。
伍觀海小聲對宋文建道:“少爺,剛才吓死我了。”
“你不用擔心,自古以來,隻有民變,并沒有商變。”宋文建笑着道。“這些商人都是有錢人,隻要不逼得他們走投無路,他們是不會造反。唉,如果我軟弱,隻會讓别人欺負,不強不行啊。走,我們繼續收稅吧。”
伍觀海拖着莫九往前面走着,簡羽平和戴旺各帶一隊在街道上收稅。如果遇到不知道收多少錢時,他們會過來問宋文建。
宋文建都會一一地向他們解釋,讓他們懂得下次怎麼操作。
剛才發生的事情讓商人小販害怕了,正所謂官字兩個口,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容不得他們多說。
昨天莫九出頭慫恿各小商小販聯合起來,不交錢給鄉所。現在莫九被打斷兩條腿,還被拖在街上嘩嘩慘叫。
估計莫九再不及時醫治斷腿,這輩子都不能走路了。
這種殺一儆百的慘樣,簡直是活生生的警示,讓那些小商小販們害怕得急忙交錢,哪敢再有拖延呢。
宋文建是洋青鄉長,其父是宋華是縣丞,縣裡的第二把手。他們家有兩個官四個口,他們還是不要惹宋文建這種纨绔。
且宋文建收的稅錢也不離譜,比那些潑皮過來收的份子錢還要便宜,這讓他們更加沒有抵觸了。
在一間店鋪裡,一位商人苦着臉問道:“鄉長大人,怎麼我們店鋪按月收的,那些街上小販按天收的?”
宋文建笑着解釋道:“小販沒有固定場所,今天可能在這裡擺攤,明天可能不過來,隻能按天算,這樣公平一些。像你們有固定場所的,肯定是按月算了。你這麼大的店鋪,一個月收你一兩銀子不為過了。”
商人聽宋文建這樣說,覺得也對,便讓夥計拿錢過來交了。“大人,我們交了你們的錢,可不交潑皮的份子錢,到時有什麼事情,你們要幫我們。”
剛才宋文建他們殺氣騰騰的樣子,真是吓到這些商人了。
到了雲保飯館,宋文建讓其它人繼續在其它店鋪收,他帶着伍觀海進去。
莫衛風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臉色非常好。
“莫衛風,你們雲保飯館的生意不錯,下個月開始每個月交十兩銀子的稅。”宋文建道。
“我們飯館隻是小本生意,一個月最多隻能交一兩銀子,十兩是交不起。”莫衛風冷笑着。“如果你們硬要收那麼多,我隻能派人去衙門那裡申訴。”
莫衛風已經得到高人指點,你宋文建收稅是可以,但不能收太多,要不然我是不會交。
宋文建笑着道:“你們這是小本生意嗎?那好,我叫人調查一下,我這個人又不是不講道理的。”
“好啊,請宋鄉長好好查一查。如果我們沒有收那麼多錢,就不要交那麼多稅了。”莫衛風見自己的奸計得逞,不由大笑起來。
他們的雲保飯館一個月收入多少錢,隻有他和帳房才知道。隻要他們不說,宋文建哪裡能查得出來呢。
那個高人還說了,宋文建他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過了一個月,宋華和宋文建都得完蛋。
宋文建對外面叫道:“來人啊,你們進來調查一下這裡的收入多少。”
簡羽平帶了幾個人進來,兩個幫閑站在門口,其它人跑去詢問正在吃飯的客人,他們今天吃了多少錢的酒菜,家裡還有多少人,平時要來這裡吃多少錢,有沒有違法犯罪。
民一直都怕官,簡羽平他們又穿着差服,誰知道是官差還是幫閑呢?
這些人站在他們的面前時,吓得那些人哪裡吃得下飯呢?急忙告訴店家,他們不吃了,紛紛走人。
片刻功夫,雲保飯館所有的客人都跑掉了,那些本來想進來吃飯的客人,看到門口着着兩個兇神惡煞的差人,一手拿棍一手拿刀,問他們進來飯館幹什麼。
人家哪敢過來雲保飯館吃飯呢,紛紛跑到其它飯館去了。
莫衛風看這情景氣得臉都黑了,他們起碼不見幾兩銀子的生意了。
如果宋文建天天派人來這裡調查的話,雲保飯館遲早得關門倒閉。
“宋文建,我們交十兩銀子。”莫衛風咬着牙認慫了。
宋文建看着已經沒有客人的雲保飯館笑道:“莫衛風,你這十兩銀子是下個月交的稅。這個月嘛,是要交一百兩的平安費,一共一百一十兩。”
“什麼?平安費?你什麼意思?”莫衛風感覺自己在宋文建面前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都快要被他氣死了。
“莫九是你們飯館的管事,是嗎?”宋文建問道。
莫衛風暗叫不妙,急忙解釋道:“雖然莫九是我們飯館的管事,但我們是請過來的幹活的,他所做的事情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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