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會兒茶，董傾依偏頭看了兩眼，倒是忽略了菱淩淩，這公主也就那麼回事兒了，她興趣已經不在。
倒是賢妃，讓董傾依研究了好一會兒。
拉了拉蓮瑢璟的衣袖，董傾依神秘的說道：“你有沒有覺得，賢妃的存在感似乎很低？”
蓮瑢璟依舊擡頭看了一眼：“我記得，她一直都是那樣子的。”
“可是，不覺得奇怪嗎？雖然賢妃是一步步升起來的，可我聽說，賢妃也坐這個位子好幾年，在大場合下，這麼沒有存在感？難怪你昨天說她之前，我都沒什麼印象。”董傾依覺得，特意去觀察，怎麼都是漏洞。
皇後不管事兒，貴妃有皇帝寵着，整個後宮，說實話，很多時候都是賢妃在接觸處理宮務。
特别是貴妃有了孩子之後，基本上是撒手不管的，如今太後又身體不爽，賢妃還這麼低調到沒有存在感，真是說不過去。
一開始的低調，還說是地位不穩，可現在呢？連後宮權利都沾了，再低調，就裝過頭了，看不順眼的會很多。
可偏偏這樣的賢妃，竟然沒有讓人反感，反而依舊那麼不存在似的，看似賢惠，實際遊曆在人群之外。
“就是一直這樣，才可怕。”董傾依額首補充了一句：“安靜成這樣，一旦有什麼事兒，很少會有人想到她的頭上去，以前連我都忽略了。”
董傾依其實見過好幾次賢妃，宮宴的大場合，不缺的，但是唯獨對這位沒什麼印象，現在想想，不得不說賢妃的存在感相當弱。
可一個敢欺君的美麗女子，真的那麼無欲無求？
“要不是這次的桌布事件，我也不會注意到她，而且，你說她還是個處子，隻怕問題就更大了。”蓮瑢璟皺眉：“不管怎麼說，我先查查，同時，要像個辦法，讓賢妃的身體問題自動暴露到皇上面前去，不能由我們來提。”
“嗯，你說，賢妃會不會是湘王的人？”董傾依突然這麼說道。
如果夏家少爺扔桌布，真的是因為要盛蓮和菱國交惡，湘王也絕對符合這動機。
“這個，一定不會。”蓮瑢璟眯了眯眼，不等董傾依開口問，就開口解釋道：“或許你不知道，當年的夏家，差點被湘王給滅族，若不是先皇護着，隻怕已經沒有人了。所以，賢妃絕對不可能幫湘王做事。”
“說是這麼說……”董傾依還是有些遲疑。
“我知道，你想說，在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敵人對不對？可賢妃的位置，夏家如今的繁榮，他們有什麼利益值得舍棄一切，轉向以前的滅族仇人？甚至，明知道這個仇人不靠譜，說不定利用完了就卸磨殺驢？”蓮瑢璟笃定的說道。
“說的也是，那賢妃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哪般？莫非，皇上的敵人，還不隻是湘王？”董傾依覺得有些醉了，這些人怎麼這麼複雜啊，整天過日子都累不累的？
“肯定不隻，北方馬國，一直窺視王朝的地大物博，雖然當年被聖祖給打怕了，更是分化了，甚至消失了這麼多年，但不代表不存在了，還有周圍其他國家，畢竟都不屬于盛蓮王朝，聖祖皇帝的威懾，經過這麼多年，自然越來越弱，實際上我們都考慮到這些事情，隻不過，都覺得不知道是哪一年，他們一定會再興兵來犯的。”
蓮瑢璟歎了口氣，聖祖熄戰後，可不僅僅是盛蓮王朝，其他國家雖然表示了臣服，可到底也是修身養息了這麼多年，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次菱國會被卷入的戰争，也就是一場預警。
董傾依也歎氣了，說起戰争，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她以為盛蓮王朝已經算是個太平盛世，原來，在平頭百姓不知道的地方，也依舊有内憂外患，這皇帝當得，真有意思麼？
“這麼說，很可能湘王的動作，也是他們瞄準的契機，當真是讓人不省心啊！”董傾依無比感慨。
正說着，皇帝竟然又過來了，身邊什麼人都沒有跟，像是一個人在随意走走：“朕看你們倆聊得很高興，都說什麼呢？”
皇帝是真的好奇，他看這兩隻很久了，似乎都沒有别人打擾，日子過得真安逸。
董傾依輕輕一笑，皇帝幹嘛就對他們夫妻倆的話感興趣？早上問過，現在還特意跑來問一次？就不怕是私房話，不好說給别人聽麼？
而且，皇帝開口，敢不好說啊！
何況，他們剛剛聊的，已經确定不親口告訴皇帝了，現在自然不會提。
“呵呵，靈欣對皇上今天的選秀很感興趣，正在問阿璟都是怎麼樣的，兩屆一起，怕是很熱鬧的樣子。”董傾依先開口說着，尋了個借口的同時，也為自己謀取一點福利。
她真沒有見過選秀，是不是跟電視小說裡一樣的？有機會肯定想自己親自進去參觀參觀。
皇帝表情一僵，随即有些無奈：“也就那麼回事兒，除了這次人多一點，也沒什麼特别的。”
“世子妃那是沒見過，自然好奇了，到時候皇上給了令牌，許了世子妃進宮一觀不就好了？反正又不是礙着你什麼。”蓮瑢璟閑閑的說着。
當然，董傾依有好幾個令牌，免死的，貴妃的，還有太後的，随時進宮都是可以的。
現在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在皇帝面前留個底，免得到時候董傾依圍觀得高興了，卻被人抓住了把柄攻擊。
“……”皇帝啞然，的确是不礙着他什麼，可他挑選妃子的事情明明是有些嚴肅的，怎麼就成了别人圍觀的好戲了？
當然，皇帝對這種小小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他知道董傾依懂分寸：“想去就去，你手裡的令牌還少了嗎？哪一塊不能随時進宮？”
董傾依見達到目的，也不多刺激皇帝，輕輕一笑的說道：“皇上放心，到時候靈欣進宮一定好好陪陪貴妃娘娘。”
陪貴妃幹什麼？皇帝剛要脫口而出，随即心電一轉，也明白了董傾依的用意。
一瞬間，皇帝沉默了，這次選秀，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進宮呢，貴妃的心情會好才怪，有個人陪着或許還不錯。
想了想，皇帝沉沉的說道：“到時候，你就進宮多陪陪貴妃吧！”
董傾依詫異的看着皇帝那心疼又無奈的糾結表情，瞬間知道，這皇帝應該是自己腦補了。
實際上，那不過是董傾依的一個借口而已，順便調侃一下皇帝，誰讓這丫的老是來調侃他們夫妻倆。
其實董傾依看得出來，貴妃已經不在意了，或者說，是習慣了。
每三年一次選秀，即使皇帝有時候會因為什麼推脫，可到頭來依舊會有，雖然會讓有的女子越過年齡，可真心沒有任何的關系。
後宮女人的數量，從來就沒見少過。
貴妃進宮這麼多年，若是再不能習慣，就慘了。
不過，董傾依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對于貴妃來說，實際上皇帝的這種腦補很好。
蓮瑢璟将一切看在眼裡，卻沒有說什麼，反正沒有什麼害處，他不可能阻了貴妃的寵愛，也沒什麼好說的。
實際上皇帝對貴妃的寵，始終有一份愧疚，不是不愛，是覺得自己沒能信守承諾，給貴妃最好的。
不過，這種事情夾雜不清，沒有誰對誰錯，誰會想到當年的先皇會這麼來插一腳？反正，貴妃也不介意這種愧疚就是了。
感傷了一下，皇帝也不再想這茬，對于他來說，這件事情已經無解了。
說他逃避也好，沒辦法也罷，總之，他現在表示處理不了。
所以，皇帝便說起其他開心的事兒：“對了，你們倆，就隻打了兩隻野兔回來？誰赢了？”
果然，皇帝有時候就是個逗比，他分明還記得早上的事兒。
看皇帝那興緻勃勃，雙眼冒着八卦之光的樣子，董傾依再一次悟了，實際上皇帝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這的吧！偏偏要先扯一點别的，結果差點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這下，終于回到了正題。
“皇上都說是兩隻了，結果自然是沒輸也沒有赢。”蓮瑢璟接過了話，給了皇帝一個吐皿的答案，一點不滿足某皇帝的八卦之心。
“……”皇帝張了張嘴，提氣好幾次，心裡的話都沒能說出來，悶得兇口好疼。
當他眼瞎麼？當在場這麼多人都眼瞎麼？那兩隻兔子的死法一模一樣，身上的箭隻也是一個人的，這還能算一人一隻的結果？
皇帝被蓮瑢璟的理所當然給噎着的，他心裡自然有數，來這說說，不過是想躲開某些人的同時也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
沒辦法啊，今天早上皇帝隻記得蓮瑢璟輸了，會給董傾依什麼彩頭，但是忘記問，若是董傾依輸了呢？
同為男人，皇帝有理由相信，蓮瑢璟想要的彩頭，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純粹就是尋個樂子。
這會兒，皇帝強烈懷疑，蓮瑢璟其實是故意打的兩隻兔子，這樣才好平分……
隻能說，這其實真是個巧合，蓮瑢璟怎麼也想不到皇帝回來八卦啊，再有就是，被人就算看到了，誰敢開口問？
董傾依偷偷一笑，皇帝在蓮瑢璟這裡，吃癟無數次也學不乖，反而有種越戰越勇的感覺。
“哼，沒意思。”皇帝見沒有八卦了，立刻不玩了，轉身走向了别處。
當然，皇帝去其他人的地盤，自然是被誠惶誠恐的捧着，誰敢讓皇帝噎着？這倒是讓他重新找回了自信和身份。
“噗……”董傾依這才敢笑出聲來，麗孔中暈開一抹狡黠：“我說，皇上是為了躲開某人吧！”
現在有菱淩淩在“替”皇後招呼客人，皇後就徹底黏在皇帝身邊了，生怕被貴妃占了便宜似的。
有皇後在場，衆人也不可能以貴妃，或者賢妃為尊，否則，那不僅僅好似踩皇後了，還直接踩了皇家的面子，誰擔當得起？
所以說，虛以委蛇，還是得沖皇後去，這才有菱淩淩表現得機會。
至于大家跟菱淩淩是不是相談甚歡，隻有她們自己知道，畢竟，有不少人，都會認為菱淩淩是個威脅，她們可是這一屆的秀女，誰的身份都越不過公主去。
“一半吧，不過，被人踩着上位了還不自知，這人也真讓我刮目相看。”蓮瑢璟隻能說，沒有那什麼嬷嬷的皇後，好像比以前更殘了。
“以前不就知道麼？最近安分才是表象。”董傾依點頭，突然有些同情皇帝。
皇後不經事就算了，若是賢妃還有動作，那這後宮真是悲劇。
隻希望，這些人不要傷害到了皇嗣。
否則，皇帝這麼不動聲色，就真是養虎為患了，即使最後勝利了，那也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這一次，沒有全部菜式都做好才準備吃，因為距離近，若綠做好一樣就上桌一樣，蓮瑢璟和董傾依很快就有美食吃着了。
這種時候，也沒有什麼規矩可以講的，大家注重的就是随意，自然不需要皇帝開動大家才敢動筷子。
董傾依夾了一塊新鮮的山蘑菇，意外的說道：“難不成，若綠還去采蘑菇了？”
人家進樹林都是去打獵，這姑娘卻進去采蘑菇？怎麼想都有點違和的感覺啊！
明明很危險的樹林，瞬間就變了畫風似的，成了真正的踏春之地？
若綠正好端了一盆魚上來，笑呵呵的說道：“沒有進去，就在周圍，看見了就摘了回來，好歹能嘗個鮮。”
“還有魚？”董傾依眼睛裡透着迷惑，怎麼就出現這麼多狩獵意外的事物？
“這河裡的東西，也是獵物的一種啊！”蓮瑢璟笑了：“我們坐在山坡上，不是看到有一條河穿過狩獵場的？”
“……”董傾依默了。
雖然這麼說是沒有錯，可是彎弓狩獵，誰會特意去河裡捉魚？
他們的目标是狩獵，不是野炊，看到什麼好吃的都往回劃拉啊！
“好了，有得吃不就好了？你想那麼多作甚？”蓮瑢璟給董傾依夾菜，不讓她繼續疑問。
董傾依哭笑不得，原來如此，别人的确是狩獵，可他們，其實是來野炊的。
不過也好，豐富多樣的美食，也是一種享受。
董傾依正吃着，很快就發現現場的熱鬧，比剛才還熱鬧，因為有人做好了，竟然開始這裡送一點，那裡送一點，人情來往密切得很。
而每一家做的東西，都會往皇帝那邊端一份，美其名孝敬。
皇帝那邊的人其實不少，好些後妃都跟來了，做吃的也不容易。
這些送上去的東西，倒是減少了一些禦廚的壓力。
當然，送過去的東西也不可能多，小小一份兒，誰吃都可以，沒人會去計較，大家要的隻是行為。
“看人家多麼有禮，我們不用送一份過去麼？”董傾依看得稀奇，原來熱鬧還在這裡。
各府之間的送菜就好玩了，一般來說，不會每一樣都送的，隻會拿點有代表性的東西出來，無形之中，倒是有點比拼的意思。
董傾依也終于明白，真的隻有他們在認真玩野炊，當然，還包括皇帝那邊，他們是不用多做出來送的。
其他人，簡直就是在玩人情，整個大場合，其實就是别開生面的宴會，大家攀關系的攀關系，看不順眼的依舊看不順眼。
“不用，皇上他們哪裡吃得了？”蓮瑢璟淡定的說道。
往年有太後在，蓮瑢璟還會意思意思，畢竟是對他很好的長輩，他自然要孝敬。這一次太後沒來，那其實沒他什麼事兒的。
“嗯！”董傾依點頭，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所以說，其實各府也帶了廚子來麼？”
看有些人的手法，明顯是專業的，一般伺候的丫頭下人，哪裡能有這種本事？不然的話，廚子都得失業。
“現在好像是，多多少少都會帶一個吧，不然的話，這場合做出來的東西難以下咽，那豈不是笑話？”蓮瑢璟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有什麼稀奇的，似乎董傾依看得很有興緻的樣子。
董傾依再次無語，也想明白了，這其實是形勢決定的。
也不知道是那一次，有人帶了廚藝不錯的人來，跟别人那兼職的手藝一比，立刻就分出了高下，然後就各種送給别人品嘗，還帶着幾分炫耀。
這下一次，個個心思就活絡了，直接帶廚子出門，那所有人的夥食都上升了一個檔次，若是沒跟風的，那手藝對比肯定明顯，送出去的東西肯定也不可能多好吃，便是掃面子的事情。
不得不說，攀比之風，才決定了現狀啊！
這情況，跟前世的一些大型酒會很像，都是來賓結交和攀關系的場合，不過，能夠遊離在人群之外看熱鬧，也是不錯的。
剛吃沒多久，董傾依就發現，原來這場合也是有些小動作的，呵呵，什麼菜汁灑衣服上了啊，什麼其他狀況啊，好像有點層出不窮。
不過，沒有什麼是真的意外，大多有些故意的小手腳。
倒是沒有人鬧開，私底下記着就是，這場合不宜讓太多人看到，畢竟有皇帝在，玩什麼手段純粹找死，隻要不鬧大，皇帝也不會閑着沒事兒的多管閑事，一般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起來，大家已經很懂規則了，找到機會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也是可以的，因為被報複的人敢怒不敢言。
“噗！”董傾依頓時覺得這一頓飯吃得好有意思，原來還有這麼多背後的故事啊！
當然，董傾依也不會多管閑事，她隻看戲。
“好玩嗎？”蓮瑢璟知道董傾依在看什麼，這麼多年下來，他也習慣了。
隻有當年年少還不懂，會想要出頭什麼的，隻不過沒有成功罷了，身邊有當初的太子和有經驗的嬷嬷在，自然會跟他講解一些利弊，慢慢的也就懂了。
“挺好玩的，實際上，比宮宴有意思點。”董傾依嘴角勾起，點頭說道。
在皇宮裡，大家這麼來往的機會其實比較少，一般來說，沒有吃飯的時候，都有自己的圈子，一般不會随意跨界，那樣還能相對和平。
可現在，送菜這種事情，就算是敵人，也要保持表面的融洽，那麼就不能不送，否則就留給别人把柄了。
所以，接觸的機會多了，這機會就來了。
若是不想被人盯上，那就呆在自己的地盤别動，而且這也不安全，因為人家會送菜過來。
唯一的辦法，就是保持警惕，自己多個心眼。
董傾依終于明白若綠怎麼把地盤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甚至周圍都沒有其他人，顯得有些遺世獨立的味道，如果不是特意過來，絕對沒有“路過”這種事情發生，原來，都是為了遠離“戰場”啊！
不過，這也給了她一個好視野，将現場的小動作一覽無遺。
當然，各府要送菜也不會漏掉秦汝王府，不過，不用幫若綠忙的幾個丫頭早已經嚴正以待，有人送菜過來，直接就接受了，根本不會給别人接近蓮瑢璟和董傾依的機會。
别府沒法這麼做，一是身份撐不住，有些比自家身份高的，必須要親迎。
二是他們不可能像秦汝王府帶這麼多下人來，所以根本顧不上的。
說話間，已經有三家送了菜過來，若紫都端到了桌上。
蓮瑢璟看了一眼：“你瞧瞧，有沒有感興趣的？若是喜歡，可以放心嘗嘗，沒有人敢在這種場合下毒。”
這會兒大家都是高度警惕狀态，真要陷害下毒，也沒多少出手的機會。
何況，幾個丫頭不是吃素的，肯定會檢查試吃。
董傾依點頭，當真伸了筷子：“這麼說，若綠做那麼多東西，哪裡吃得完？”
“放心，被人送來的，你若不吃，就留給大家了。”蓮瑢璟這話就已經表明，他是不太感興趣的。
實際上，為了今天，很多府上都精心準備了一些菜式，就算自家的男人沒有狩獵到食材，也會跟别人家交換的。
所以說，這送出去的菜，都是很精緻的，味道也會不錯。
董傾依覺得，這感覺倒是很像另類的美食大賽，風格有那麼點詭異。
“你不吃？感覺送來的東西，也還不錯，看來是下過苦功的。”董傾依嘗了這三道，很忠懇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