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甯昭昭已經沐浴更衣,站在巨大的銅鏡面前梳頭。
至于為什麼要站着呢……她嫌鏡子太模糊,所以就站着往前湊。
突然被人一把抱住了提了過去,她愣了愣,有些無奈地道:“你幹什麼啊,沐浴過沒有?”
“每次看見你往這鏡子前頭湊我就逗得不行。以後我給你換個更大些的鏡子,你再往前湊。”
他親了親她的脖子,低聲道。
甯昭昭無語了。敢情這鏡子換了幾次,越換越大,還是他的功勞?
他親了一會兒,突然又想起來,道:“顔念平今天來找你了?”
甯昭昭猶豫了一下,道:“嗯。”
下一瞬,顔清沅用力咬了她一口。
甯昭昭吃痛,道:“你瘋了?”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顔清沅這厮咬着她的脖子肉開始磨牙。
她哀哀叫了一聲,道:“别,别咬。阿沅,你别咬……”
那聲音細細密密的,聽得人頭皮發麻,顔清沅很快把她抱了下來,轉了個身放到榻上。
甯昭昭一手拉着腰帶,有些無奈地看着他,道:“知道顔念平來了,那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說齊川的事?”
顔清沅利落地地解開她的腰帶,一瞬間被裹着嬌嫩身軀的紅色圍兜吸引,頭也不擡地道:“沒什麼好說的,他該死。”
“該死就該死吧……可,到底也是你的表親,何,何必淩遲?”
顔清沅把她翻了個身背對着自己,先親了親她的肩膀,然後順着背脊一路向下。
甯昭昭難耐地蜷起身子。
“阿沅,你先聽我說。”她低聲哀求道。
顔清沅的動作頓了頓。
柔和的燭火下,她白玉般的背脊顯得格外惑人。
他低聲道:“昭昭啊昭昭。”
言罷,把她抱起來掉了個個兒,放在自己懷裡讓她坐好,道:“你說吧。”
甯昭昭滿臉通紅,被翻來翻去跟烙餅似的……
顔清沅低聲道:“說啊,嗯?”
“不就是……齊川的事。”她嘟囔道。
顔清沅湊過去親了她一口,道:“然後呢,你是覺得我不該将他淩遲?可我覺得你應該恨極了他。”
“榮王已經是階下之囚,你覺得還有那個必要……淩遲齊川?”她擡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我記得你們從前,感情也是不錯的。”
顔清沅輕撫她的臉,眸中深沉:“當初我給了他多少信任,以至于成了我的軟肋,連累了你。這天下人都可赦,唯他不可以,明白麼?”
甯昭昭怔怔的。
是啊,當初顔清沅是真的把齊川當成親兄弟的。那種信任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别院相當于他的心髒,是他最柔軟之地。齊川借着他的信任對别院頻頻下手。
多麼容易啊。
這種背叛,最後自然會受到最殘酷的報複。
“顔家人隻怕不肯善罷甘休呢。”甯昭昭雖然還在勸,可是聲氣兒已經弱了。
顔清沅湊過去親她的鬓角,親得她微微縮起了脖子。
“阿沅。”
“你不忍心?”他問。
“也說不上。隻是覺得……”她貼在他懷裡,低聲道,“你太強了,付出真心,也沒有人信,想想也挺可憐的。”
顔清沅失笑,道:“你現在知道可憐我了,當初你是怎麼對我的,嗯?”
甯昭昭閉嘴了。
“你要是實在不忍心,赦就赦吧。”他含着她的唇畔含糊不清地道。
甯昭昭有些驚訝,其實并不是非要勸着他不肯。她知道他的決定總是有他的道理。
但是下一瞬,他的手已經伸進了底衣裡,罩住了渾圓的兇脯。
甯昭昭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低聲道:“我給你建的小馬場……已經竣工了。趕明兒,帶你去玩兒。”
她一個激靈,是他又低下頭咬住了她的耳垂。
甯昭昭想問,什麼小馬場?
卻問不出來了。
他最近興緻很高,喜歡換着花樣折騰她,像要彌補之前吵架的時候的不滿似的。
像現在,他就是喜歡留着她的長裙和底衣,看着她青絲妩媚,鬓角冒汗,衣裳淩亂。
绯色的長裙藏住了秘密,滿室的燭火下她朦胧的身影倒影在旁邊巨大的銅鏡裡,玲珑的曲線讓人心馳神搖。
“昭昭……”
他喜歡看她一點一點地汗濕那一層鮮豔的底衣,喜歡看淩亂不堪的小衣仿佛要包裹不住那戰栗的身軀。
他喜歡長裙下細白有力的那雙腿,随着他的力道不可抑制地盤上他的腰身。
最喜歡她滿臉通紅雲裡霧裡的神情,衣裳未盡時她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惶然和故作鎮定。
顔清沅的動作像是在不停地逗她,步步緊逼又好整以暇。
甯昭昭面色绯紅似霞,予取予求不能自已。
最終他似乎也覺得不可抑制了,抓着她的腰身把她翻了個個兒,讓她背對着自己。
火熱的秘密随着他掀開長裙的動作一下暴露在空氣中,甯昭昭有些難耐地縮了縮身子也夾緊腿。
“嘶……”他低低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啞聲道,“好寶兒,你放松些。”
然後就拉住她一隻手,有些蠻橫地沖刺。
最終帶起身體絢爛的狂潮,甯昭昭失聲尖叫,一邊忍不住回頭去看他極度隐忍深沉的神情,額前的汗珠和深邃的眼。
他附身抱住她拉起她綿軟的身子幾乎是無一絲縫隙地扣在懷裡,她仰着頭喘着氣,感覺他抵在最深處,滾燙的熱流盡數交付。
顔清沅進京扣住她的腰身她的手,還在她耳邊低喘着。
“昭昭。”
一聲輕歎,也讓她發顫。
甯昭昭曲着身子跪在他身前,動彈不得,相連的地地方更是輕輕一顫都讓人受不了。
她僵了半晌,道:“阿沅……”
顔清沅保持這個身子喘了一會兒,才好心把她放下了。
然後他頗惡趣味地拉了拉她的裙子。這樣看來仿佛剛才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出了一身汗,弄得自己狼狽不堪。
甯昭昭嗔了他一眼,嘟囔道:“越來越壞了。”
這條裙子又沒用了。甯昭昭起初還心疼,後來想想那堆滿了珠寶的暗室,索性也就随他了。
有時候花錢花不出去也容易把人逼瘋……
顔清沅樂不可支,俯下身去親她。
“記得成親的時候我說過什麼麼?”
“說了什麼?”
“我說了,咱們的日子還長。”
甯昭昭看着他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激靈。
他原對她十分小心,幾次好像要放開了手整治她,後來都不了了之。
先前他也有些助興的手段。譬如甯昭昭在大回街别院發現的那盒香,譬如他那張煙和白玉榻……
但到底不敢真的放開了手腳罷了。
而現在,總覺得有什麼在慢慢拖開枷鎖,越來越失控……
第二天顔念平就親自上了門,告訴她顔清沅打算赦了齊川。
其實甯昭昭莫名其妙,她連勸都沒有認真勸,顔清沅赦了齊川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似乎是看出她一臉呆滞,顔念平主動解釋道:“我來求你不過也就那麼幾句話。整個顔氏都知道我來求你了。然後不過一天的功夫他就真的赦了齊川,你還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麼?”
甯昭昭皺了皺眉。
“旁人怎麼知道你是怎麼勸的,我又是怎麼求的?隻是他們明白了,你的話,我主子是聽的。”
顔念平意味深長地道:“他是故意的吧,故意讓人知道他有多寵你。”
甯昭昭的眸子漸冷,道:“你也是算計好了他會這樣,所以故意來求我?”
是啊,作為替身,顔念平肯定是最了解他的。
顔念平讪笑了一聲,道:“你也别這麼看着我。我既然對你說了實話……對你總還是有心的。”
甯昭昭想到當初他塞到自己手裡的小印,正是那塊小印救了秦皇後齊闵一大家子的命。不然到了今日,她活剮了齊川也是不解恨的。
她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煩躁地道:“顔家人的事情不要找我了。”
當初顔清沅一門心思向着顔氏,也是讓她夠怄的。現在顔氏自食其果,她也就看個熱鬧罷了。
事到如今她也看開了,顔清沅隻要出了這個門,每天要殺多少人她根本連數都數不過來。
她哪裡管得了這麼多?
他到處昭示對她的寵愛,以至于她現在隻要出個門就到處跪倒一大片。她倒是連出門的興趣都沒有了。
隐隐知道他每一步都走得極穩,遲早京城會被他改造成他最理想的圈子。
甯昭昭一向知道他極其可怕的布局能力,一條長線可以拉許久,最後他總會是赢家。
他不跟她解釋她也懶得管。
顔念平倒是偶爾喜歡在她耳邊嘀咕些什麼呢。她也就是聽聽罷了。
“你别吵我了,我兒子給你玩。”她道。
“……”
顔念平立刻就把什麼都忘了,欣喜若狂地抱過了小瑜。那一大一小久别重逢的德行簡直讓甯昭昭不忍直視……
他有些歉意地看着甯昭昭,道:“見笑……”
甯昭昭翻了個白眼,在花園裡坐了下來,道:“就在我跟前兒,不許亂走。”
顔念平從孩子脖子裡拉出那塊玉佩,溫和地看了她一眼。